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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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穆浥塵指了指那被容姒丟進火裏的泥巴雞,臉上有點焦急,就要伸手去拿。

    容姒立馬就將對方的手拉了回來,“你是不是傻啊?火沒看到啊?哦,對,你是傻,算了,不跟你計較了,雞要烤一會才能吃,現在還不能碰知道嗎?”

    容姒溫和地解釋道,手捏著穆浥塵的,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其他,一時半會並沒有放掉。

    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穆浥塵的心底閃過一絲複雜,他也沒料到長這麽大,第一個會關心他這麽個傻子竟然是他的仇人之女。

    差不多烤了好一會,容姒這才忽然甩開穆浥塵的手,一臉興奮地撥著那灰燼,用樹枝敲打著石塊,一敲開,那被荷葉包裹著的雞就瞬間散發出濃烈的味道,容姒立馬就轉頭看向穆浥塵,鼻尖上的泥巴已然幹涸,一臉開心地指著雞,叫他吃,“吃啊,趁熱,額,不對,念夏,打點水裏我們洗把手……”

    見穆浥塵一直盯著水,容姒立馬就將他的手按進了水裏,隨意給他搓了搓,用絲帕擦幹淨,“快吃吧,我跟你說,玉妃那邊的錦雞最好吃了,你一饞了就去偷,她最寶貝這幾隻雞了,上次還叫她的雞啄我來著……”

    “娘娘,分明就是你非要去剪那錦雞屁股上的毛做毽子……”

    “斂秋你閉嘴,毽子你沒踢啊?就你踢得最多……”

    小丫頭撇了撇嘴,沒說話。

    玉妃養錦雞也不過就是因為它們長得有點像鳳凰,取個好意頭,誰知道就弄過來這麽幾隻,被容姒又偷又薅尾巴的,怎麽能不和她急。

    現在容姒還攛掇著睿王這麽個傻子去她那邊偷雞,也不知道被她知道了會不會氣瘋了。

    然後容姒就笑眯眯地看著穆浥塵吃雞吃得滿嘴都是油,給他擦幹淨之後,十分老練地將這些東西全都毀屍滅跡了,站起來拍拍身子,又成了那個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

    跟穆浥塵打了招呼說餓了就過去找她,就開開心心地走了。

    徒留下穆浥塵一人站在原地愣了許久,手裏還捏著容姒給他擦手的手帕,直到走到一個假山裏才緩緩卸去自己癡傻的表情,輕笑了一下。

    “容姒麽……”

    可以說他自從遇到了她,他總是會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給她在上元節的時候贏花燈,今天又跟著她一起吃了叫花雞,或者應該說這容貴妃從來都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隻不過最近他剛好碰到了罷了。

    過了沒多久,殿試很快就結束了,狀元、榜眼、探花郎的人選也一一確定了。

    瓊林宴與百花宴也要跟著召開了,就在召開的前一晚,穆連軒還過來找了一次容姒,跟她解釋了,不管將來娶誰為妃,他的心裏記掛著的都是容姒,叫她不要介意,最關鍵的是表揚她那天在太後宮中十分識大體,並且又送了她一根簪子。

    容姒隨意地丟到了自己的首飾盒裏,沒多理會。

    而下麵各位大臣的女兒們得知這場百花宴又是一場給景王選妃的盛宴,甚至皇上到時候都說不定會選擇一兩名填充後宮,還有狀元榜眼、各位王公大臣的嫡子都會過來,一個個都卯足了勁開始準備了起來。

    所以等到了那一天,容姒隻覺得麵前紅紅綠綠什麽色兒都有,百花宴和瓊林宴是隔著一片湖的,湖很小,甚至都能看到對麵的人的模樣。容姒這邊都是女人,各種各樣,燕瘦環肥,就連宮中的嬪妃一個兩個都出來了。

    薛玉秋依舊一身冷白,邵青薇也是一身白,看著倒是豐腴了不少,但正如容姒所預料的那樣,站在薛玉秋的身邊就跟洗腳婢一樣。

    一開始兩邊的情況是那邊的人開始吟詩,這邊的人開始賞花,偶爾吟詩,後來就變成了兩邊開始以題作詩,俱都有不少佳作傳來,也有不少人因詩看對了眼。

    本來這該是邵青薇一個人的驚豔四座才對,誰知被容姒用一本詩集斷了後路,她便隻能坐在角落裏,幾乎咬碎了牙。

    而吟詩的半途之中,容姒忽然就被人塞了張紙條,說是容飛舟過兩日就要回軍營了,現在有些事情要跟她交待,約她在倚梅園一聚,事情比較緊急,所以恰好就約到了現在,紙條的最後還留了句mèi mèi你要是真的原諒了我,就請一定要來。

    看來這留紙條的人不僅僅調查過她家的情況,連她和容飛舟兄妹最近冰釋前嫌的事情都知道,還特地寫在了紙條裏。

    容姒揉皺了那紙條,笑了笑,看著麵前這群作詩作嗨了的人,就往倚梅園走去,眼睛餘光還是注意到了邵青薇微微揚起的嘴角。

    誰知道容姒站在倚梅園的門口還沒等她走進去,忽然就伸出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容姒一驚,但快速地就鎮定了下來,她已經跟念夏她們交代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事情,誰曾想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帶著騰空而起。

    直到她坐到了倚梅園正中央的那株大榕樹的枝葉中央的時候,她都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因為太過驚愕,腳下一滑,差點沒掉下去。

    “小心!”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容姒猛地轉頭,竟然直接就看了那帶著上元燈節時候miàn jù的穆浥塵,“是你?”

    她驚喜道。

    昨天那頓叫花雞沒白請。

    “有人要算計你……”他解釋道。

    “所以你在幫我?我知道有人要算計我……”容姒對著他自信地笑了笑,“不過還是謝謝你趕過來,好奇怪,這大白天的你怎麽還帶著miàn jù?你是哪位大臣的兒子嗎?今天也進了宮?”

    “我臉上有胎記,不能見人……”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兩人就忽然聽到從樹下傳來一陣猥瑣的聲音,“小寶貝,你在哪兒呢?快出來,快出來啊……”

    來人竟然是那劉戈。

    容姒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