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被人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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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誅滅九族,張太醫忽地全身戰抖起來,像篩糠似的止都止不住。 w w w  v  w

    張母一看張太醫的表現,心想,這事大概是真的了一時間,老淚縱橫,用力將拐杖在地使勁點著:張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張齊氏生了個這樣的兒子,我是張家的罪人啊老爺,你走的時候為什麽不帶走我啊與其以後看到張家被滿門抄斬,不如我現在去,倒落得個眼不見為淨老爺,我來了

    說著,用力撇開扶著的獄卒,一頭撞向蕭鳳婉麵前的桌子。

    呂度頓時驚呆了,連忙站起想去阻止。

    在呂度還沒有完全站起來時,卻見眼前飛過一團黑霧,飄向正撞向桌角的張母。

    在張母的頭即將撞桌角的一瞬間,被一雙手堪堪地將整個人舉了起來。

    是蕭鳳婉

    隻要是審案時,蕭鳳婉一般都是穿著兵士的勁裝,這樣看起來要有威嚴很多。

    呂度又一次驚呆了。

    這是那個藏在深閨的侯府千金小姐嗎

    她怎麽會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會破案已經夠讓呂度吃驚了,如今,又看到了她不凡的身手,呂度的心裏簡直可以用震撼來形容了。

    他呆呆地看著蕭鳳婉,還沉浸在剛才的驚險,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時,蕭鳳婉扶著老人,對獄卒說:老人家年紀大了,給她一個座兒吧。

    獄卒趕緊搬來板凳。

    老人家已經七十歲了,剛才衝動之下要撞死,如今,已經抽幹了身所有的力氣,是讓她站,恐怕也站不住了。

    獄卒扶她坐下,張母便像麵條似地癱在了凳子,兀自喘著粗氣,一句話也說不出。

    張太醫的孫子見此情景,害怕得哇哇大哭起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外麵的鐵柵欄邊,已經站了很多的圍觀的人,是張太醫的兒子兒媳和女兒孫子孫女。

    他們都扒著鐵柵欄,喊著祖母,太祖母,個個神情悲戚。

    張太醫心裏的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爬著過來,跪在張母的麵前,嚎啕大哭:母親,是兒子不孝兒子讓母親受苦了

    張母渾身還在顫抖,手尤其抖得厲害,她的食指抖抖索索地指向張太醫:你這個孽子,你還不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的是助紂為虐,故意隱瞞真相的嗎

    張太醫說:兒子沒有助紂為虐兒子也是迫不得已隻是,兒子的兒子被有人威脅了。說是,如果我敢亂說的話,要我兒子的命。當時,他們拿來寶兒的玉佩。我趕緊回家看寶兒,你們說,寶兒被一個朋友約著去太原去了。我心裏明白,寶兒被軟禁起來了。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寶兒恐怕難逃一死。果然,三堂會審過後,寶兒也從太原回來了。再加,雖然脈象不同,兒子卻並不能斷定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是毒的症狀,所以,兒子也不敢說什麽。如果兒子知道他們是下了毒,兒子絕對不會隱瞞的。

    張寶兒是張太醫唯一的兒子,為了兒子,不得不隱瞞真相。

    果然如此蕭鳳婉心裏的猜想被證實了。

    不過,張太醫所說的,如果知道是毒,絕對不會隱瞞,這話她可不敢相信。

    知道是毒,知道是那一方得勝,恐怕更不敢說出真相。

    蕭鳳婉對著呂度一點頭。

    呂度心裏又被震撼了:張太醫並不是沒看出來,而是被人威脅,不敢說出來。

    在三堂會審時,也並不是沒有對張太醫用刑,可是,張太醫卻一口咬定,是自己學藝不精。

    大家都相信了。

    今天,蕭鳳婉卻並沒有對張太醫用刑,而是讓人不遠千裏帶來了他的全家,老的小的都帶過來,開始,呂度還有些不解,現在,呂度完全理解了。

    原來,審案還可以這樣審,不用動大刑,能讓犯人甘心情願地說出真相。

    這是所說的攻心為吧。

    呂度不由得再次對蕭鳳婉刮目相看:這個女子真是了得

    那天,在朝堂,群臣都等著看皇頂不住壓力要放棄蕭鳳婉,他卻在何光和溫雄過後,首先表態,今天看來,我的這個表態表得太及時了。

    其實,我是想首先表態的,但是,我不能蓋過那兩位去啊。

    如果,他們實在不想表態的話,我肯定會表態的。

    但是,呂度相信,算何光有私心不表態,溫雄一定會表態的,溫雄和何光的關係雖然看起來不錯,那也是朝堂的工作關係。

    但是,溫雄可是趙家的親家,肯定會站在趙家這一方的。

    張母拄著拐杖,走向蕭鳳婉,然後,扔掉拐杖,跪在蕭鳳婉的麵前:老婦教子無方,如今出了這事,老婦願意承擔所有的後果。

    蕭鳳婉看向呂度。

    這斷案的事蕭鳳婉可以做,那判決的事應該是由刑部決定的。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法令。

    雖然現代講究的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可這裏是古代,應該怎麽判,那是刑部要做的事。

    呂度明白:蕭鳳婉是不想插手判決的事。

    這個女子,真是有意思,說隻管破案,判決的事絕不插手,果真,絕不多說一句話。

    進退有度,做事界限分明。好一個有棱有角的女子

    怪不得皇如此鍾情於她,在這個世,她是獨一份的存在。

    呂度點頭,意思說,這個有我呢。

    呂度對張母說:老人家,這個你可不能包辦代替。事情是張太醫做下的,那麽,應該由張太醫承擔。不過,本官在這裏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他說出是誰在背後指使,念在他也是被威脅的份,本官可以向皇求情,免你全家的死罪。

    張太醫總算明白了,這審案由眼前的女子主審,可是斷案,還是由眼前的黑呂公主宰。

    他趕緊爬向呂度,說:草民一定將所有的事都說出來,隻求大人放過草民的全家。

    終於自稱草民了,剝去了太醫的外殼,本來是一介草民,可是張太醫還不肯承認這一現實,還不肯自稱草民。

    呂度問道:那是誰跟你聯係的,你如實招來。

    張太醫卻搖搖頭:草民並不認識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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