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藤蘿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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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兒,王穩婆拿著香袋回來了。

    香袋遞到了蕭鳳婉的手裏,蕭鳳婉將香袋放在手心裏仔細端詳。

    這是一個繡工精致的香袋。蜀錦緞麵,蛋清色的底子,麵繡了一個綠色的藤蘿。由於一直壓在箱底,現在看起來還跟新的一樣。

    蕭鳳婉將香袋放在鼻孔下聞了聞,十幾年了,已經沒有什麽味道了。

    蕭鳳婉將香袋拿到黃琴三人的房間裏,舉著香袋,問道:“這個香袋是誰縫製的?”

    黃琴接過來,翻過去反過來看了看,說:“這不是綠意縫製的香袋嗎?我記得是為夫人縫製的。這在哪裏找到的?”

    蕭鳳婉心裏一凜:竟然是綠意縫製的?蕭鳳婉看向綠意。

    綠意走過來,翻過去反過來看了又看,笑著說:“是啊是啊是我縫製的。這是一個長長的藤蘿,夫人說,給我改的名字叫綠意,是看到那長長的藤蘿才想到綠意這個詞的。”

    看這神情,好像沒有什麽不妥的。很自然,沒有心虛、沒有作偽。

    蕭鳳婉問綠意:“你在裏麵裝了一些什麽鮮花、香草?”

    綠意想了想,說:“當時夫人說她肚子越發笨重,夜裏睡不安穩,我專門到藥店,問了那坐堂大夫,那坐堂大夫說,隻需要用些安神的花草曬幹了放在香袋裏麵,白天帶在身,夜晚放在枕邊,呼吸一下清新的香氣,可以安神休息了。我問大夫可以用哪些花草,大夫說,玫瑰花和菊花都是可以的。剛好,府裏有曬幹的菊花和玫瑰花瓣,我用了些裝在香袋裏。”

    蕭鳳婉猝不及防地說道:“紅花可是,穩婆說,這個香袋裏有紅花。”

    綠意臉色大變:“怎麽可能?怎麽會有紅花?當時是我親自裝進去的。我裝花瓣的時候,大家都在呢,對了黃琴,你拿著香袋,我用手夾著慢慢往裏放的。然後,我又將封口縫住了。當時交給了夫人。”

    黃琴說:“這個細節我倒是不記得了。我隻記得這個香袋是你縫製的。因為這個長長的藤蘿是你的標記。”

    綠意急了:“你怎麽能不記得呢?現在也隻有你能給我證明了。要不然,我是害夫人的凶手了這個罪名我怎麽擔待得起?”

    看綠意急的樣子,倒不像是作假。

    蕭鳳婉說:“你想一想,後來有誰能打開這香袋?”

    綠意眼睛一亮:“是啊這香袋是我縫製的沒錯,可是別人還能打開啊我來看看,這袋口的線是怎麽縫製的?”

    綠意翻過去反過來看那袋口,最後,總算發現了蹊蹺:“這袋口打開過。”

    蕭鳳婉問:“你怎麽知道的?”

    綠意說:“我縫製香袋有個特點,是用這香袋本身的布料的線來縫製袋口,這樣,能和這個香袋達到渾然一體的效果,可是,這個袋口的線,很明顯是一根綠色的線,這不是我縫的袋口線。”

    車嬤嬤好像一直在苦思冥想,這會兒,她忽然說道:“大小姐,老奴想起來了。”

    綠意滿懷希冀地看著車嬤嬤,問道:“你想到什麽了?”

    車嬤嬤說:“當時,夫人過世後,夫人的很多衣物都要燒掉,老奴一邊燒那些衣服一邊流淚。這時,一旁的五小姐流著淚跟我說,她想保留一些她姐姐的遺物,以後做個念想。我問她需要什麽,她說,想要個香袋,是姐姐後來老是拿著的香袋,睡覺也放在枕邊的那個香袋。我說,這麽多東西,你自己找。她卻說,她找了,可是沒有找到。我心裏正傷心著,也沒有心思來仔細應付她,對她說,也許夾在遺物裏燒掉了。她哦了一聲,繼續幫著燒衣物,後來,也不知道她留下什麽東西沒有。”

    蕭鳳婉完全明白了,小秦氏那是在找她留下的罪證呢

    不親自看著毀掉那罪證,她是放心不下的。

    她哪裏會想到,那王穩婆為了自保,居然拿走了罪證。

    不過,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王穩婆卻並沒有拿出那罪證。

    誰願意趟這趟渾水啊

    更何況,被害家親人都沒有出來喊冤,他們怎麽會跳出來替別人伸冤呢?

    趨利避害,這是人之本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倒也是人之常情

    兩個穩婆雖說不是君子,可是,她們同樣愛自己的生命。

    蕭鳳婉不會怪她們

    蕭鳳婉說:“打開香袋看看”

    綠意取下頭的簪子,慢慢挑開線頭,將一塊帕子放在桌幾,將花瓣倒出來。

    果然,裏麵有大量的紅花。

    綠意氣得眼睛冒火:“小秦氏心真黑那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車嬤嬤說:“她處心積慮討好夫人,獲得夫人完全信任。那香袋平時掛在夫人身,夫人休息時,放在枕邊。侯爺經常不在家,那時候,天天跟在夫人身邊的,隻有她,不是她還有誰?大小姐,你一定要揭穿她,她慣會哄騙人,別讓侯爺又讓她欺騙了”

    蕭鳳婉點點頭,對她們三人招招手,說:“過來,我來告訴你們怎麽說。”

    三人湊過來,蕭鳳婉對她們一一交代,三人都點點頭。

    地牢門口,一個侍衛總覺得樹叢裏有人,他試著走過去,厲聲喝道:“誰?誰藏在這裏?”

    陳東從裏麵走出來,問道:“怎麽回事?”

    那侍衛說:“樹叢裏好像有人。”

    陳東警惕地走過去,厲聲問道:“誰?出來再不出來我放箭了”

    “別放是我”一個孩童的聲音說道。

    接著,從樹叢裏站起來一個男孩子。

    “二少爺?你怎麽過來了?”陳東有些詫異。

    蕭炎有些難為情,說:“陳侍衛,我想去看看我的母親。”

    “這個——”陳東有些為難,“大小姐說,除了她和侯爺,任何人不得進去。你讓侯爺和大小姐帶你過來。”

    蕭炎小聲說:“我、我不敢說。”

    哥哥蕭墨告訴他,他的母親為了讓他得到世子之位,要殺了姐姐蕭鳳婉,還要殺了哥哥蕭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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