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 自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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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向嶽潭,李青神色淡然的說道:“嶽潭前輩,您幫過我,我很感激。但是這一次,我得罪了您。”

    “這不是你的錯,本就是我該承擔的罪孽,隻是晚來了而已。雖然,在上一次的言氹山,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但是,現在想想,可能現在才是真正付出代價的時候。”嶽潭搖頭苦笑,他又是後悔,又是慶幸。

    李青一句“神形俱滅”真的嚇住了劉茜,否則,劉茜斷然不會放過翠紅的。

    隻是,這一場禍端,本就是他造出來的,自己結束掉,也是應該的。

    他看向武院司業與道院司業兩人,問道:“李青已經不管了,劉茜學正也放棄了對翠紅的追究,現在,該怎麽處置她呢?”

    “翠紅身為前副祭酒,品行不端,因故放出多翅妖,害死了九名學子,按照宗門規矩,關入寒潭百年!”道院司業想了想,看著翠紅說道。

    “哼。”翠紅一扭頭,表示不服,但是,她也沒有直接喊出自己去死的念頭。

    “還有呢?”嶽潭問道。

    道院監丞說道:“還有嗎?沒有了吧,至於她在藏書閣安插奸細本就不是反叛的行為,並不算責罰。”

    嶽潭搖頭說道:“不,不,還有一個人。既然你不說,那我以上一任祭酒的身份說吧。”

    “不要!”翠紅忽然抓住了嶽潭的手,雖然憎恨嶽潭,但是,嶽潭在她的心中仍舊是一個正大光明的人物,是一位正直的強者!

    即便是她再憎恨嶽潭,也隻是想要毀掉嶽潭所保護的,並未汙染嶽潭的名聲。

    嶽潭卻是抓住了翠紅白嫩的手臂,輕輕的拍了拍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對著李青與武院司業和道院司業說道:“上任祭酒嶽潭,德不配位,導致釀下大禍,不能約束其妻子,造成大亂,按照學宮規,囚於寒潭地牢,直至死亡!”

    “什麽!”劉茜猛地看向嶽潭,驚呼出聲。

    “先生,不可啊!”武院司業連忙拱手說道。

    道院司業也是極為正色的說道:“先生,您在想想吧,我覺得現在需要請出來現任祭酒才可以了。”

    “不錯,隻能請他了!”武院司業也立即說道。

    李青仍舊是站在原地,不管不問,隻是安靜的看著。

    現在的這一切,看似與他有關,卻又與他無關了。

    他隻是幫著劉茜抓出幕後真凶,誰知道能引出這麽麻煩的事情,家事國事天下事,果然亂作一團。

    剪不斷,理還亂!

    現在,該怎麽說呢!

    索性,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隻能當一個旁觀者,看著一場風花雪月之中的愛恨情仇!

    李青的心中,無喜無悲,並非是他真的是一個無情的人,而是,這一場悲慘,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真要是強行牽扯上一些的話,可能他也是其中的受害者而已。

    一場言氹山之變,毀掉了一個天才的祭酒,毀掉了一個更加天才的副祭酒。而且,讓這兩個人反目成仇,徹底的決裂。

    數十年來,翠紅這位被徹底傷到的副祭酒想了各種的辦法來對付那位祭酒大人!

    “很熱鬧啊,嶽潭兄,都到了為何不叫老夫啊。”方圓學宮的祭酒一身青衣,從天而降,這院子裏麵的殺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並非是他能輕易地穿過這道陣法,而是他在極短的時間內關閉了陣法,進入之後,又開啟了陣法。

    他的身邊,是那個白胡子的副祭酒。

    他們兩人同時而來!

    方圓學宮正副祭酒同時到來,讓李青都有些驚訝,看來這是要對嶽潭與翠紅進行宣判了。

    不過,現任祭酒副祭酒審判前任的祭酒與副祭酒。

    他們敢嗎?

    “讓兩位道友前來,真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不對了,不過,我們的確有錯,你們也不要因為情麵,就給我們隨意的減刑。”嶽潭直接說道,並未給他們兩人求情,而是直接的要求對他們狠狠的懲罰一番。

    李青看到之後,感覺嶽潭這是徹底的放下了。

    不止是對他,還有對翠紅的恩怨,都已經看透了。

    現在,他是在保護翠紅,不想讓她受到太大的委屈。因為他時日無多,想要在人生最後的時刻,盡自己的努力保護曾今自己最愛的人。

    “這個?”副祭酒看向祭酒。

    他雖然掌管整個學宮的諸事,但是,對於嶽潭,他還真的不敢亂懲罰。嶽潭並非是被學宮中原拿掉的祭酒之位,而是嶽潭主動的辭任。

    而且,最大的一點便是,現任的祭酒能成為祭酒,也是有著嶽潭的推薦。

    否則,他坐不上祭酒之位。當時,嶽潭雖然卸任,但是他的威望在祖洲分院裏麵,也是名副其實的,可以說,當時的大能,隻要嶽潭指任,就能坐上這一洲之巔的祖洲分院的祭酒之位。

    “嶽潭兄,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們並不能按照你的說法去判,學宮裏麵有著學宮的規矩,我們需要商議一下。”祭酒看向嶽潭說道。

    “嗯,你說的也是,你們盡快給我們夫妻一個結果吧,這裏麵有我七成的錯,希望你能尊重我的要求!”嶽潭看著祭酒說道。

    “你……”翠紅怔怔的看向嶽潭,她不知道現在對嶽潭是恨還是愛,看著嶽潭受傷的手掌還在流血,她對著道院司業說道:“幫著你老師把他的傷口治療一下。”

    道院司業看過去,才發現嶽潭的手掌在微微的顫抖,一個八九十歲身體的老者,被人咬一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道院司業一拍腦袋,怎麽忘了這個事情。

    他手指一點,一道綠色的靈光飛入了嶽潭的手掌上麵。嶽潭的手掌漸漸的恢複,最終恢複了,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隻是,嶽潭還拿著纏著他傷口的方巾,這是翠紅的貼身之物。

    “走吧,我們去屋裏商議商議。”等到道院司業把嶽潭的手掌治好之後,他們才走入了劉茜的獨院的正堂之內。

    劉茜看向嶽潭,有些失落的說道:“老師,您為什麽不告訴我,您與翠紅前輩的關係是這樣的,要不然現在都不會鬧到這種程度!”

    嶽潭笑著看著她,並未激動,很是和藹的說道:“這一次真是讓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了,這不是你的錯,是老夫的錯,老夫給你隱瞞這件事情,本是想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在你破案之前,找到四大藏書閣內關於我院中陣法的核心道訣,然後來殺了我!”

    嶽潭有些想笑,隨即搖了搖頭,苦笑著看向李青:“可是老夫真的沒有想到,一切的痕跡都都她抹平之後,你居然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把她找出來!”

    李青微微拱手,說道:“前輩謬讚了,我其實不怕得罪您,我還是那句話,可以斬了她!但是,我佩服您的做法,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承擔。我不會去多言,你們隨意。”

    “不要以為我會感激你,若不是我修為被封,第一個就要教訓你!”翠紅看向李青,脆聲說道。

    她一說話,總讓李青出戲,明明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卻是帶著一副八十的語氣。

    不過,人家的確比八十大,李青也隻能不再多言,都已經到了最後,能發泄什麽就讓他發泄什麽吧。

    劉茜看向翠紅,開口說道:“婆婆是的名字是叫翠紅嗎?”

    嶽潭看了翠紅一眼,忽然笑了出來,翠紅也忍不住瞠笑一聲,看著李青說道:“我的真名隻有一個紅,我叫馬紅!”

    李青聽後,表示這種名字,現在去他們那邊的鄉村裏麵,一抓一大把,他為啥叫李青,就是因為養父母沒有文化,直接起了一個簡單的名字。

    李銘愷為何能這麽複雜,都是因為李銘愷的三叔,他是一個文化人。

    這馬紅的家裏也是沒有文化,才隨意找了一個顏色,像自己一樣,給她了!

    “名字隻是一個簡單的代號,若是你強大到一定程度,就會想連城一樣,把你的名字給定義成了一個高不可攀的山峰。若你即便是名字再優美,但是什麽都不是,也沒有用處。”嶽潭看到李青笑了一下,帶著教育的語氣說道。

    李青拱手說道:“前輩所言甚是,隻是,我想起了我的名字,也隻是很平常的一句話,我的父母也是沒有文化,才想要笑我自己一下。”

    “哼。”翠紅仍舊是在嶽潭的懷中,但是對於李青的態度,很是不好。

    她對劉茜有些生冷,隻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麽麵對劉茜,但是對於翠紅,她更多的是愧疚。一個自己當做親生女兒養的人,在最後差一點把她害死。

    雖然,當時言氹山之變開啟後,她也無法控製走向了!

    但是,劉茜接受言氹山試煉,真的是一個巧合。

    當時,言氹山隻是有著危險的傳言,加上百事閣沒有認真的審核這道試煉任務,才會讓劉茜進入了言氹山,也徹底的激發了言氹山的封印,把多翅妖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