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 綠啼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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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起戈修煉《天經》《陰陽二氣訣》之後,又將《道經》上麵的修煉方法重新整理一遍,發現三者有相同之處,他開始冒險將三者融合為一體。當中頗多危險,蔣起戈將陰陽二氣的陰陽轉換用在其中消減不少麻煩,修為比以往更加精進凝實。

    一個半月的時間,他就將自己的傷勢治好,修為也恢複到了以前的地步,甚至比以前高上許多。

    唯一可惜的是蔣起戈手中的決雲劍斷了,他手中沒有可用的兵器,讓他有些失落,他自己曾經對老乞丐說自己是一名劍客。現在連劍也沒有,斷了的還是自己師門中的劍。

    今日那個蔣起戈口中所言的小女子又來給他送飯,她口中依舊對蔣起戈滿是嘲諷。

    每次蔣起戈與她爭吵下場隻有兩個,一是被她罵的還不了口,二是被她罵了之後打的還不了口。

    蔣起戈今天接過食盒,女子還沒有走,對他說道:“明年三月初三,陳親赴與李千悔成親,你要不要去幫莫道涼湊個熱鬧?”

    蔣起戈扒拉飯的速度一停,冷哼一聲說道:“陳親赴配不上李千悔,這件事我湊定了。”

    “你就這樣確定莫道涼沒死?”女子這是唯一一次對蔣起戈好好說話。

    蔣起戈有些意外,回了一聲是,然後扒拉完最後一口飯,將飯碗一丟,趁著女子一個不備,躍出石窟,輕功一展,消失在漫天的雲霧當中。

    女子冷笑一聲,身子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蔣起戈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逃離了女子的石窟,心中喜悅,腳步往前一塔,腳下頓生劍氣,乘劍氣而飛。

    這一招是從李千悔交給他的禦劍飛行演化而來的,現在他在這漫天雲霧施展,恰似一個仙風道骨的仙人,隻不過渾身破爛的沾滿灰塵的衣服與現在場景不配。

    他揮袖掃開眼前的雨霧,視野瞬間開闊,他看見自己腳下一片青山綠水,風景優美。

    待他連連消力減掉墜落的力道之後落在此處,沿著小溪順著山壁往下走,天氣雨蒙蒙一片,路麵有些濕滑。石壁上也布滿了青苔,兩岸鳥獸聲傳來,讓蔣起戈有些欣喜。

    走了半天,出了山,看見的是滿眼的梯田,梯田之上有一個小村落。

    蔣起戈沿著梯田小路走到了村落門口,看見村落門口豎著一個牌坊,上書:綠啼村。蔣起戈見了這三個字,叫了一聲好。

    排放後麵走出一個老丈,黑布麻衣,手上拿著一個煙鬥,煙頭上的老煙葉還在騰騰的冒著煙。他踩著草鞋,問蔣起戈道:“什麽好啊?”

    蔣起戈見是老丈就一拱手說道:“村子的名字取的好。”

    老丈叭叭的抽了兩口眼,煙霧隨著有些冷意的山風和山雨消失在這裏了,本來就是霧蒙蒙一片,加上一道煙霧,分不清楚的。

    倒是蔣起戈可以聞見老煙葉的問道。

    “這裏山明水秀,萬年長青,村子黛黑色居中,取一綠啼村名,甚是合意。綠色鳴啼,原本隻是一處可見的景變成了一處可見可聞的景。天人合德,也正是如此,合山合水,宜山而居,宜水而聚。古人往往寄情山水,卻也真是與之天人合一。”

    蔣起戈緩緩道來綠啼這兩個字的名號當中的好處。

    聽得那老丈哈哈大笑,對著蔣起戈一拱手說道:“敢問先生來自何方啊?”

    蔣起戈趕緊還禮道:“幽雲城。前些日子來這裏遊山玩水,迷了路,仗著自己學過些拳腳,索性亂走,今日剛好走到了這裏。”

    老丈哦的一聲,將蔣起戈迎了進村來,說道:“幽雲城離這裏有千裏之遙,先生來此遊玩,談吐不凡,想必也是大門士子吧?”

    蔣起戈笑道:“隻是在官辦書院裏麵做過小童,偶爾能聽先生說課而已。”

    老丈帶著蔣起戈在梯田上靠山的山村當中行走,這裏的房屋大多是以三層圍住,靠著山壁而建,在村子正中間有一處空地,空地中間有一個旗杆,旗杆下麵吊著一個銅鼓,看上去是一個祭祀的地方。

    “老丈切莫稱我先生,我隻是一介書童,老丈喚我起戈就行。”蔣起戈聽見老丈屢屢叫自己先生,趕緊糾正。

    老丈瞅著老煙葉,踩在腳下的鵝卵石路,說道:“那好,我就叫你起戈。”

    蔣起戈應了一聲好,然後說道:“老丈,為何我看村子裏麵今天沒有什麽人啊?”

    老丈嘿嘿一笑道:“我們這裏是巴蜀之地,你可曾聽過巴蜀唐門?”

    蔣起戈自然是聽過巴蜀唐門的名字,對其也頗多好感,他在離開春閑關的時候剛好碰見唐門弟子前來助力邊關,更與當中唐門嫡係子孫唐書笑交談過。

    “自然聽過。”

    蔣起戈知道自己身處的是巴蜀之地,更聽到老丈提到巴蜀之地的唐門,有興趣的問道:“莫非綠啼村與唐門關係匪淺?”

    “算不上,算不上,隻是有些來往。唐門這些日子派出了弟子來綠啼村,尋找一些藥草,說是要製藥送給西北的。這些天不是農忙日子,村裏麵人呢又大多受過唐門的恩惠,就與唐門弟子一起進山采藥了。”老丈高興的說起了這些事。

    蔣起戈恍然大悟。

    老丈又說道:“以前村子在這裏會受到一些山賊侵害,不過唐門每每都會出頭治理,還將村中一些少年帶回唐門教授武藝,學成之後回村還能幫村子裏麵抵禦外敵。這些年啊,日子好過多了。”

    聽見老丈說自己日子過好了,蔣起戈心中更加爽快。

    他歸根結底免不了的是他一儒生的誌向,現在看見唐門能夠幫助百姓過好日子,自然是高興。不過也有些感慨這時候的循吏往往不如門派的力量之大。

    循吏的事不隻是朝廷的事,而真正的成為了天下人的事,天下人自有天下有誌之士而治。

    無論儒釋道,還是法墨兵,唯一而一。

    那一在何處?就在於天下大同。

    殊途同歸便是。不過想到這裏,蔣起戈又想到釋家,隨後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