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得是。”琉璃應道。

    “對了，皇後娘娘的身子好些了嗎？”

    “奴婢聽說這兩日有些好轉了。”

    蘇子詡點了點頭。

    元旦將近，各種各樣的瑣事要處理，不可能沒有柳皇後的參與。但若是柳皇後一直病下去的話，可就難說了，畢竟現在還有一個沈妃在幫忙。

    蘇子詡想了想，突然勾唇一笑：“本宮的身孕也有兩個月了，聽說懷孕的女子最是辛苦，本宮又沒有什麽經驗，正好可以去看望皇後娘娘，和她討教一番。”

    ……

    坤寧宮

    一個小宮女悄無聲息地走到杏兒旁邊耳語了幾句，杏兒聞言走上前去，回稟道：“娘娘，月修容來了。”

    “月修容？她怎麽來了？”柳皇後剛喝下口中的苦藥，蹙眉問道。

    杏兒詢問道：“娘娘可要見？若娘娘不想見的話，奴婢尋個理由把她打發了。”

    柳皇後思考了一會，才應道：“既然都來了，就見一見吧。”

    “月修容今日怎麽有雅興到本宮宮裏來了？”柳皇後淡笑著問道。

    蘇子詡抬起頭來，隻是粗略看了一眼，就知道柳皇後的臉色還沒有恢複，平日裏她從來不會鋪這麽多厚的粉的。

    “聽說娘娘病了，臣妾就想來看看。”

    “本宮聽說你已有兩個月的身孕，可否屬實？”柳皇後話鋒一轉，眼睛自然而然地瞥到了蘇子詡的肚子上。

    “回娘娘，承蒙皇恩，臣妾確實有孕了。隻是臣妾沒有經驗，有了孕事竟有些手足無措，這幾日實在是吐得厲害，都不知道怎麽辦了，不知娘娘可知道什麽好的法子可以阻止孕吐，可否告知臣妾一二？”

    柳皇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狐疑之色，隨即笑著應道：“懷孕期間孕吐是不可避免的，如今是冬季，月修容要在飲食和衣物上多注意些，可不能再受風寒了。其他的好好問宮中的嬤嬤和太醫，該注意什麽就要注意。”

    蘇子詡點頭：“臣妾記下了。聽說娘娘前幾日也感染了風寒，看娘娘如今的氣色，想必是好些了吧？”

    “嗯，已經好多了。”柳皇後點頭。

    兩個人在殿裏閑聊了一會，蘇子詡借口說自己乏了就回宮去了。

    “娘娘，月修容近日似乎很喜歡來坤寧宮裏走動。”杏兒滿腹狐疑道。

    娘娘和月修容的關係不好不壞，以前除了請安從未踏進坤寧宮一步，但自從得寵後，來坤寧宮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柳皇後冷笑一聲，道:“本宮還以為她是個聰明的，如今一看，和其他人也沒什麽兩樣，來坤寧宮不過是想和本宮顯擺罷了。不過才得寵了幾個月，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杏兒微頓，待了解了柳皇後的意思後，低頭琢磨了一番，道：“娘娘的意思是，月修容是想來顯擺的？”

    娘娘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剛才月修容言語中盡是高傲之色，尤其是談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的時候，更是眉飛色舞。

    “娘娘，月修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這些日子變化也太大了。”杏兒蹙眉道。

    以前月修容穩重得讓人摸不清底細，如今，是越發奇怪了。

    “沒什麽好疑惑的，恩寵和權勢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麵目全非，本宮看她也不例外。近日她風頭過剩，有些不知輕重也是理所當然的，再加上如今又有了孩子，更是容易恃寵而驕，畢竟這樣的恩寵可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娘娘說的也是，奴婢曾經還以為月修容是個不同的，如今一看，和其他人也沒什麽兩樣。”

    曾經娘娘還把她當成一個勁敵呢，如今想來那時實在是太高估她了。

    ……

    “主子，我們現在要回宮裏還是？”出了坤寧宮，看見蘇子詡停了下來，琉璃出聲問道。

    蘇子詡往右側的路走去，說道：“去養心殿。”

    “喲，這不是月修容嗎？怎麽有空出來了？”一個妃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主仆兩人轉過頭去，疑惑地看著來人。

    那人穿著一身青色衣裳，笑意盈盈地瞥著蘇子詡，眼睛卻時不時地往上看。

    看見蘇子詡疑惑地打量了她很久，那個妃嬪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住，略有些嘲諷地說道：“月修容不會是記不起臣妾了吧。”

    就算她再愚笨，也算是看出來了，蘇子詡並不認識她。

    蘇子詡眸子轉了轉，大大方方地承認著：“本宮的確不記得。”

    “你。”那個妃嬪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未曾想過蘇子詡會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

    不過是頃刻間的功夫，那個妃嬪又恢複了尖銳刻薄的模樣，譏諷道：“月修容真是貴人多忘事，自然不會把臣妾放在眼裏，可臣妾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您呢。”

    “哦？”蘇子詡挑了挑眉，道：“說了這麽多話，本宮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那位妃嬪隨意地福了個身子，道：“臣妾是秀竹苑的董婕妤，在這裏給月修容請安了。”

    “原來是董婕妤。”蘇子詡恍然大悟道，“如果董婕妤沒什麽事的話，本宮就先走了，本宮還急著去見皇上呢。”

    “聽說月修容懷孕了，臣妾提醒您一句，懷孕期間可別到外麵亂跑，小心孩子跑沒了。”董婕妤笑道。

    蘇子詡麵色冷峻，吩咐道：“琉璃，董婕妤出言不遜，給本宮掌嘴。”

    琉璃剛反應過來，看見蘇子詡不像在說假話，應聲上前扇了董婕妤一巴掌。

    “你。”董婕妤還沒反應過來，琉璃已經響亮地打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子詡。

    “本宮肚子裏的孩子豈是你說掉就能掉的，你對未來的皇子出言不遜，可知該當何罪？不過本宮近日心情好，不想和你多做計較，希望你以後能管好自己的嘴。”

    蘇子詡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董婕妤惡狠狠地瞪著她的背影。

    “皇上，臣妾今日在路上遇見了秀竹苑的董婕妤，還讓人扇了她一巴掌。”蘇子詡邊給言帝倒茶邊隨口說道。

    “可是她惹你不高興了？”言帝問道。

    “她方才出言不遜，說臣妾肚子裏的孩子會生不出來，臣妾一時氣急讓人打了她，也不知道她心裏會不會記恨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