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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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後來,餘知府倒是得了趣,俗話說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後院的母老虎,他是敬畏的,如今老夫老妻了,也沒了什麽趣味。

    倒是這白氏,雖然嫁給了簡懷風為妻,可這偷人家的妻子,還是自己的好友的妻子的刺激,讓他欲罷不能。

    後來又想著法子,得手了好幾次。

    白氏一開始還哭著攔著,幾次後,倒是也被勾得春心蕩漾,一顆心都丟在了這個表兄身上。

    時常的就借著看餘家父母的機會,跟餘知府春風暗度。

    那餘家父母心疼兒子,又有一種想給兒媳婦添堵的心思,替兩人瞞著,一時還真沒人知道。

    直到後來,白氏懷孕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腹中的孩子,是簡懷風的還是表兄弟。

    還是後來,孩子生下來後,餘家父母在孩子身上發現了一個隻有餘家血脈才有的胎記,這才確定,這孩子是他們餘家的種。

    至此,這餘家父母一腔含飴弄孫的熱情,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都給了這個孩子,就是觀哥兒。

    餘家父母知道了,餘知府自然也就知道了這觀哥兒是自己的孩子,更是得意不已,加上觀哥兒聰明,他也頗為疼他。當然對外都說是和簡懷風兄弟情深,拿觀哥兒當自己孩子一般看待。

    倒是博得了一番讚揚,外人都誇餘知府和簡懷風兩人真乃是莫逆之交,通家之好雲雲。

    自然也是有人羨慕的,隻覺得簡懷風這個媳婦娶得好,跟餘知府家成了親戚,餘知府不拉拔他拉拔誰啊?

    就是媳婦回娘家勤便了些,夫綱不振了些,可比起能撈到的實惠? 那都不是事!

    守孝那三年來? 白氏和觀哥兒就跟著餘家父母住,身邊沒了簡懷風? 兩人那真是越發肆無忌憚了。

    加上餘知府的夫人娘家這兩年敗落了下來? 她雖然發現了端倪,可也不敢聲張? 到底如今這餘知府是她的依靠,若真是揭破了? 這樣的醜聞? 隻怕餘知府的官也做到頭了。

    再者,這女人們,總覺得這種事情,那都是外頭狐狸精的錯? 自家男人是沒錯的。

    用餘夫人的話? 以餘知府的條件,多少女人要不得,非要跟一個遠房的表妹做出這樣的醜事來?肯定都是那表妹貪圖富貴,所以才故意勾引自家男人的。

    這麽想著,倒是深恨白氏? 隻是白氏後頭有餘家父母撐腰,又要顧著體麵? 一時倒也拿白氏無法。

    因此倒是忍了下來,在外頭還要極力遮掩著。

    簡懷風這邊雖然謹慎? 可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

    餘知府這人,別的沒有? 倒是十分果斷。

    沒過幾日? 白氏就得了一場風寒? 請了郎中大夫看了後,沒見好轉,倒是越來越嚴重了。

    等簡懷風見到白氏的時候,她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她自己大約也察覺出了不對,隻是已經說不出來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簡懷風流淚,無聲的隻念著觀哥兒。

    前有簡懷風告病,後有白氏得風寒,觀哥兒自然一直都養在餘家父母身邊。

    簡懷風見白氏這般,大約是放不下觀哥兒,雖然白氏和餘知府無恥,可觀哥兒到底侄子無辜。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人去叫觀哥兒來見白氏最後一麵。

    可人還沒出院子,就有餘家那邊的人哭唧唧的來稟報,說是觀哥兒在花園裏玩,一不小心失足跌下池塘裏,救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白氏本就隻剩下一口氣,聽了這個消息,當場那口氣沒上來,就去了。

    在外人眼中,簡懷風真是人間悲劇了,父母守孝剛結束,這妻兒一下子居然全都去了,真正就是孤家寡人了。

    可簡懷風卻知道,這是餘知府為了保全自己,為絕後患,索性將當事人白氏和觀哥兒一並解決了。

    人死了,死無對證,餘知府可以盡數矢口否認了。

    簡懷風倒是想鬧出來,可李瘸子被他派到京城那邊查事情,身邊的下人奴仆皆不得用。

    就是他自己,也被軟禁在宅院裏,對外隻說他傷心過度,一病不起了。

    要不是簡懷風告訴餘知府,他已經寫了一封信,讓李瘸子帶著送到了京城顧家,隻怕他的一條命也要丟在瀘州了。

    餘知府到底還有些顧忌害怕,加上白氏和觀哥兒都死了,倒也不怕簡懷風再翻出浪來。

    索性就威脅了簡懷風,讓他最好老實點閉上嘴,乖乖的請辭回去,還能留他一條命,不然大家魚死網破。

    簡懷風雖然心中恨極了,可他並不是那種被仇恨就能衝昏頭腦的人,一番考慮下來,咬牙答應了。

    隻是問了一句,為何餘知府要這麽做?就真不念當年的同窗情分?

    餘知府才說出來,原來他看似和簡懷風交好,不過是嫉妒他罷了。

    當年兩人同投到一個恩師門下,他自認為也是天資出眾之人,而恩師卻更看重簡懷風一些。

    就是在外頭跟人交際,其他人也跟簡懷風跟投契些。

    日複一日,他心中的嫉恨釀成了毒汁,一顆心泡在這毒汁裏,日夜不得寐。

    直到參加春闈前,他聽到了恩師的評語,說若不出意外,簡懷風這次必定高中,若是運氣好,說不得三鼎元之一都能落到他頭上。

    而對餘知府的評價,卻是才氣平平,若是運氣好,這一科說不得能入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這番話讓他輾轉反側,日夜不寧,終於想出來一個法子,那就是不讓簡懷風去參加春闈,讓他出意外不就好了。

    因為是第一次下手,雖然讓簡懷風不能參加春闈了,可他也受了影響,名落孫山。

    第二次春闈,他已經輕車熟路,下手後,心情也再無半點波動,可卻運氣不佳,還是沒有落榜。

    直到他直接徹底斷了簡懷風的未來,那一年,他才終於榜上有名,雖然不過是同進士出身,可誰讓他長得還算一表人才,被京城貴人看中,要將家中女兒許配與他呢?

    又替他活動,謀取了個豐縣縣令的職位,倒也算是不錯了。

    結果這豐縣是簡懷風的老家,兩人再度遇上,遙想當年兩人,簡懷風意氣風發,而自己卻默默無聞。

    如今兩人卻身份顛倒,一個已經為官,一個卻還隻是個舉人,見到他要行禮了。

    餘知府心裏無比的痛快,這一輩子,他都要高高在上,壓製著簡懷風,讓他隻能仰自己的鼻息而活!

    讓簡懷風給自己當師爺是如此!

    後來,將白氏嫁給簡懷風,又和白氏私通,生下觀哥兒,也是如此!他隻要想著,就算當年簡懷風你再厲害又如何?

    如今不還是給我當師爺!你的媳婦我睡過!你兒子是我的種!那種隱秘的快樂就讓他痛快!似乎能將當年的那種憋屈和恥辱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