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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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什麽?還不把閨女扶進去,給她換身衣服,還嫌不夠丟人是吧?”李大貴看自己這沒眼色的婆娘,強壓著怒火。

    一是氣自己閨女不爭氣,既然膽子這麽小,那咋有本事跟別的男人?

    二是畢竟是自己的閨女,就在自己家門外,差點被掐死,這王家也太不講自己家放在眼裏了。

    不過他立刻意識到不對,幾步走到閨女屋子窗外問:“王家老四為什麽掐你?你不是說色什麽了?還是他們家已經知道了?”

    屋子裏沉默了一會,才聽到李金枝小小的嗯了一聲。

    李大貴幾乎沒跳腳,“糊塗!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糊塗不要臉的東西!你這是要把我們李家的臉都丟盡啊——”

    李大貴那個急啊,王家既然已經知道了,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為了保住自家的名聲,狠心把閨女往王家一丟,生死不論,也就罷了。

    偏他把閨女養這麽大,實指望用閨女和王家攀上親戚,為自己小兒子鋪路的,這王家是沒指望了,要是把閨女放棄了,何家那邊估計也就黃了。

    怎麽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咬咬牙,屋裏那個禍害孽障暫時還得留著。

    李大貴在院子裏著急,他的兩個兒媳婦心裏也不痛快啊!

    兩個兒媳婦都是聰明人,不比李大貴平日裏沒留心閨女,她們早就看出來這個漂亮的小姑子不是個安分的,家裏條件平常,自家公婆,那是滿心眼都是偏心小兒子,指望著小兒子讀書出去,將來好跟著享福。

    把錢財把得死死的,每一文都恨不得花在小兒子身上,大兒子跟二兒子就跟撿來的一樣。

    對小姑子也是平常,可小姑子這兩年,身上不時有新衣裳穿,還帶銀簪子,經常換絹花戴,身子也越發豐滿了,更別提走路眉眼間那股子水意,一看就是被破了身子了。

    也就是自己糊塗的婆婆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現在東窗事發了,著急了吧?

    反正他們平日裏也沒有討到小姑子的好,小姑子那丫頭,鬼精鬼精的,又自私,好東西都藏著,自家沒受她什麽好,現在事情被鬧出來了,還要受牽連,換誰心裏痛快啊?

    李大貴還在擔心呢,很快他就不用擔心了!

    “砰——”一聲,院子門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給砸開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李家人頭頂響起:“黑了心的忘八羔子!殺千刀的賤人!李大貴,你有本事讓你閨女偷人養漢,揣野種,別當縮頭烏龜躲在屋子裏啊?給老娘出來!李金枝你個騷狐狸精,小賤人,水性楊花的小娼婦,跟我們王家定了親,是你們王家祖宗八輩子積德,燒高香求來的,你他娘的還敢跑去勾搭野男人,還把肚子混大了!這樣不守婦道該沉塘的小娼婦,給老娘滾出來!”

    這一嗓子,驚天動地,將周圍的鄰裏全給驚出來了。

    就看到張婆子,左手寒光閃閃的菜刀,右手扶著砧板,站在李家的門口,正唾沫橫飛的罵著。

    “黑了心肝的毒婦,沒良心的賤人!老娘就說呢,當初何家那小忘八羔子咋來我們七裏墩誰都不調戲,就調戲你個小娼婦呢。原來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不是你撩騷勾搭人家,人家會巴巴的跑幾十裏來調戲你?虧你他娘的當時還裝,哭哭啼啼不情不願!這哪裏是不情不願,是早就跟那忘八羔子滾一個被窩了吧?沒皮沒臉的臭婊子,奸夫被我兒子打了心疼是吧,唆使何家來找我們家賠償!黑了心啊!逼得我們家老四出去打了半年的短工才把錢還上,你們是拿著這錢買棺材,還是拿著這錢去打胎啊?賤人!”

    旁邊的鄰居聽的有些雲裏霧裏,互相打聽,這是咋啦,不是聽說兩家都要辦喜事了麽,咋上午來人合日子,下午就翻臉罵賤人了?

    唱的這是那一出啊?

    林氏這個時候就該出場了,大腿一拍,往地上一坐,開始哭嚎,三言兩語就將李金枝勾搭何大偉好幾年,肚子都搞大了,還不肯退親,要給王家老四戴綠帽子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眾人嘩然。

    看向李家的眼神都意味深長。

    李大貴眼見這讓張婆子堵著門口罵不是個事,他們家的人出不去,豈不是是非都由王家說了。

    忙吩咐:“還不快把人弄進來再說?還不嫌丟人啊?”

    李大貴媳婦早就聽得一肚子火,聽自己男人這麽說,忙衝上去,嘴裏還罵罵咧咧:“張婆子,你個賤人,你壞我家閨女名聲,老娘跟你沒完!”

    “我呸!王大秀你算什麽東西?養出個水性楊花的娼婦閨女,你還有理了?都說閨女隨娘,你閨女這沒成親就勾搭野男人的本事,不是你教的吧?老娘還記得,你當初年輕沒成親的時候,可是跟村裏好幾個男的不清不楚的!後來急急忙忙的就嫁給了李大貴,莫非你當時也肚子裏有野種了?老娘告訴你,李大貴他是慫蛋,願意頭上綠油油的當烏龜,給別人養兒子,老娘的兒子可不當這活王八!”

    李大貴一聽臉都綠了。

    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大的嚇人,不僅外麵圍觀的人被這陳年老瓜嚇到了,就連躲在自己屋子裏的李大貴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也麵麵相覷。

    大兒媳婦看看外麵,將嘴湊到大兒子旁邊,小聲問:“我看你跟爹是不太像,爹也平日裏最瞧不上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莫非——”

    大兒子伸手捂住她的嘴:“你要死啊!被爹聽到了要不要命了?”

    大兒媳婦不做聲了,不過這點子疑惑算是在心裏種下了。

    外麵,李大貴媳婦王大秀嗷一嗓子,就朝著張婆子撲了過去:“老娘撕了你的x嘴!讓你滿嘴的胡沁,胡說八道!你才偷人呢,你才跟男人不清不楚搞大了肚子——”

    張婆子啐王大秀一臉的唾沫:“我呸!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仗著有兩個大大屁股,就滿村的浪,男人越多的地方越喜歡去。大晚上的不著家,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滾草垛子高粱地呢?你以為你那點子破事沒人知道?老娘本不愛做這揭人短的缺德事,誰讓你們李家欺人太甚!想讓我王家忍下這口氣,看你家小娼婦和奸夫和和美美?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