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沒閃著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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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宋重錦如魚得水的樣子,王永珠也懶得擔心他了,徑直回了家。

    昨兒個宋重錦的衣服,他換下來後自己就順手給搓洗了,晾在院子裏。

    王永珠見已經幹了,收下來,拿到屋裏,打算比著衣服料子好裁衣裳。

    這才發現,衣服早就起了毛邊,料子也不怎麽好,嘎吱窩,還有後腰處有針線縫補的地方,摸上去針腳粗糙,勉強能連在一起。

    王永珠看著宋重錦的這衣裳,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將那些隨便縫在一起的針腳給挑開,細細的給補上。

    本來隻打算給宋重錦做一套衣裳的,又取出一匹靛藍的布料,裁剪起來。

    本來以為地裏收割稻穀事多,這衣服要做好幾天的。

    可沒想到,因為有了宋重錦的加入,加上有了馬車,王家人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了。

    第二天就將王永珠的那五畝稻田給收割完了。

    剩下的就是將拖運回家的糧食,在門前的曬穀場上給脫粒,然後曬幹。

    這些事情,自然輪不到王永珠。

    被拖運回來的捆成一捆的稻穀被散開,均勻的鋪在曬穀場上,然後在騾子身後拖著石頭碾子,王老柱牽著騾子,一圈一圈的在稻穀上碾壓著。

    他的後麵,林氏和王永富用揚叉將稻草翻一遍,好讓它們受力均勻些。

    等到全部脫粒成功,再將稻草給叉到一邊堆好,然後將這些脫粒下來的稻穀上的大的雜質,用掃帚輕輕的拂去後,

    再暴曬在太陽下,隔開一段時間,就要人去鋪著的稻穀裏,用腳來回答踢出兩條道來,讓稻穀均勻的曬幹水份。

    到了晚上,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才會將稻穀收攏,然後用木頭做的專門的揚鍬,看準風的方向,輕輕的揚起,沉甸甸的稻穀就會落在地上,而那些稻穀裏的雜質和幹癟的稻殼,就會被風吹走。

    餘下幹淨的稻穀來。

    這些稻穀又會被用籮筐和麻袋裝起來,放在屋裏麵,免得留在曬穀場上,一夜就會浸潤了露水。

    第二天,這些沒曬幹的稻穀,會再度被搬到曬穀場上去晾曬,這個時候就輕鬆多了。

    留下孩子們照看著,一人手裏拿著一根竹竿,上麵綁著布條子,每個人分一個方位,守著稻穀,別讓雞鴨家禽來偷吃,叮囑他們隔半個時辰就去踢一次稻穀。

    大人們則又忙著將脫粒了的稻草,又一捆一捆的捆起來,然後整整齊齊的碼成稻草垛。

    這是騾子牛馬冬天的草料,還能當柴火用。

    這碼稻草垛的事情,隻有男人才有力氣,稻草垛越高,越需要力氣,下麵的人用揚叉將稻草捆舉到空中,站在稻草垛上的人要將稻草捆取下,兩人要配合的好。

    王家家裏,以往這事,都是王永富和王永平配合,今年兩個腿都受傷了。

    還好有宋重錦和王老三。

    王老三雖然憊懶了些,可這些日子,已經被張婆子罵得不敢偷懶了,當然此刻還是挑了個輕省點的,站在上麵。

    張婆子忍了又忍,才勉強當自己沒看到。

    晚上吃飯的時候,一個勁拿勺子往宋重錦碗裏舀肉,生怕把宋重錦給閃著腰了,這男人,腰最重要了,可不能出岔子。

    一邊給宋重錦舀肉,一邊還特關心的問:“重錦啊,今天累著了吧?沒閃著腰吧?”

    宋重錦一塊肉夾到嘴邊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嬸子,我沒事,不累!”

    張婆子一愣,繼續給宋重錦分好吃的:“沒事,不累就好!多吃點肉補補,補補”

    這孩子年輕,估計閃著了也不好意思說,不行她明兒個得去老劉大夫那裏問問去,看是不是給弄點藥油回來。

    雖然現在才是宋重錦的準丈母娘,可張婆子已經以丈母娘自居了,丈母娘也是娘,自己的女婿,看在閨女的份上,也得多疼疼。

    自己多疼疼女婿,女婿將來就多疼疼自己閨女,這筆買賣劃算!

    王永珠差點沒憋出內傷來,看宋重錦這一貫麵無表情,泰山崩於麵前都能不動聲色的人,愣是被張婆子逼得破功了。

    宋重錦哪裏看不出來王永珠在嘲笑他,垂下眼睛。

    等晚飯吃完,宋重錦就趁著大家都忙活,溜進了王永珠的屋子。

    王永珠一愣:“你進我屋裏來幹啥?還不快出去,小心我爹看到了抽你!”

    宋重錦臉上麵無表情,聲音裏卻帶了一絲委屈:“永珠,我沒閃著腰,不信你摸——”

    王永珠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宋重錦!

    “我信!你沒閃著!你腰好著呢!”王永珠見宋重錦大有你不相信,就要上手抓她的手去摸的架勢,真有點hl不住了,忙表態自己絕對相信他。

    宋重錦遺憾的收回手,“永珠,我的衣裳做好了沒有?”他這幾日可看到了,永珠每天忙完家務活就在做衣裳。

    丈母娘已經說了,這衣裳就是給他做的。

    一想到能穿上永珠給親手做的衣服,宋重錦就期待萬分。

    上次換洗下來的衣裳,後來疊得整整齊齊放在炕上,他一穿上身,感覺就一樣了。

    原來自己隨便縫了兩針湊合的衣裳,如今破的地方已經被妥帖的修補好了,乍一看,看不出來修補過的痕跡。

    除了永珠還有誰?

    宋重錦摸著那些被重新修補過的痕跡,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他從懂事起,似乎就習慣了什麽事情都依靠自己。

    親娘每天都喊不舒服,躺在床上,還要吃藥,哪裏有心思和力氣管他?

    他要養活娘和自己,最開始那些年,真是一個銅板恨不得當成兩個花。

    別的人衣服破了,都有娘親或者姐妹什麽的縫補,他卻沒有,娘多拿一會針線就說腦殼疼。

    至於宋家那些人,除了嘲笑,什麽都不會給他。

    再後來大些,那些所謂喜歡他的大姑娘們倒是一個個想著給他補衣服,他卻敬而遠之。

    如今,有永珠了,她是自己喜歡的姑娘,以後是自己的媳婦,將來,還是自己孩子的娘,她會給自己裁衣服給自己做飯,給自己生兒育女

    想到這裏,宋重錦的神色柔和下去,眼中充滿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