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現在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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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西爵陡然間騰起的氣勢,透過一個眼神,牢牢的壓製著白樺,壓製住了全場有異議的人。

    隻是不能說話,心底的聲音就越大。

    都在質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外界可一直都傳著,爵少之所以娶秦蘇涼,是迫於情勢,才遵循了韓家老爺子留下來的遺囑。

    他們結婚,不過就是走個過程,背地裏兩人其實結怨已深,水火不容。

    然而這些也不全是謠傳。

    他們中就有許多人都親眼見到過,夫妻兩人麵對麵,眼眸裏除了冷漠就是冷漠,根本沒有半點感情的痕跡。

    結婚的那三年,爵少為了自己挑選了一個又一個的未婚妻候選人,秦蘇涼也都無動於衷。

    眼下更是離婚四個多月了……

    可現在,聽爵少剛剛的一番話,明明就是深愛著秦蘇涼的意思。

    不僅要把韓家女主人的位置留給她,甚至還要為她廢除韓家祖訓,寵得不能再寵了。

    這……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樺和這些隻敢在心裏發問的人不同。

    她是有使命的。

    必須要為上官素雲達成目的,即便韓西爵已經表明了立場,她也要竭盡全力的掙紮。

    於是她拿出她事先準備好的照片。

    秘書從她手裏接過,將照片傳送到褚少澤那邊,再由褚少澤轉交給韓西爵。

    褚少澤在接過照片之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

    可別是什麽對秦小姐不利的東西。

    然而就算她這麽擔心,可看過一眼之後,卻完全看不懂。

    因照片上麵,就隻有一纖細的左手,唯一的獨特之處在於,手背上有一顆蠶豆狀的黑斑。

    看上去應該是胎記。

    褚少澤不清楚這塊胎記的含義,也隻好將它送到了韓西爵的手邊。

    然而韓西爵並不打算接過去。

    見狀,白樺立馬開口,用言語進行刺激。

    我知道這麽多年,爵少一直在尋找一個手背上有顆蠶豆狀的女孩,我替你找到了,她就是秦子珂。

    被秦蘇涼殺掉的那個秦子珂。”

    最後這一句,她刻意調高了音量,進行強調。

    那之後,就勾起唇角,雙眼裏更是噙上了一絲得意。

    當韓西爵從褚少澤手裏把照片拿過去之後,她更是耐不住的,要繼續爆出證據,打壓秦蘇涼。

    這張照片,是一家整形醫院提供的。

    除此之外,我他們還給了我一份治療申請書。上麵明確的記錄了,秦子珂曾在她母親的陪同下,對這塊蠶豆狀的胎記,進行了祛除手術。

    這就是為什麽,爵少你再次見到秦子珂,卻沒有認出她來的原因。”

    白樺興致勃勃的舉證,卻遭到她對麵的王立川的質問。

    敢問白小姐,你所說的這件事情,和今天的議題,有什麽關聯嗎?”

    一針見血!

    在王立川的話音落下之後,白樺的心髒狠狠一抽。

    她將視線收回,再次投向主席台,期待著韓西爵給出的反應。

    然而,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

    韓西爵依舊冷麵,情緒已經恢複到了他發表言論之前,泰然的仿佛沒有聽見她在說什麽。

    再反觀王立川。

    今天也像變了一個人。

    平日裏被挑釁幾句,就會呲牙咧嘴的人,在這場會議上的冷靜和沉穩,有些超乎了尋常。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樺不由的,上下打量王立川。

    同時開口,“王先生,我所說的這件事,你不也知道嗎?

    當初秦蘇涼的父親,為了讓自己的私生女秦子珂能和爵少定親,便隱瞞秦子珂私生女的身份,並假借了秦蘇涼的名字。

    秦蘇涼這個名字很特別,重名的幾率為零……”

    所以呢?”

    沒什麽所以不所以的。

    我隻是純粹的擔心,爵少會因為‘秦蘇涼’這個名字,錯把那位死亡訓練營的最優學員,當成小時候的心儀對象。

    畢竟此秦蘇涼,非彼秦蘇涼。”

    王立川設了個局。

    用“所以呢”三個字,引導白樺說出了這番話。

    然後,他忽略白樺,轉身朝向主席台上的韓西爵,詢問,“西爵,舅舅問你,你對秦蘇涼到底是怎麽看的?

    你把她認錯成了,當年的那個女孩了嗎?”

    錯認了嗎?

    韓西爵執著手裏的照片,問自己這個問題。

    答案是否定的。

    他沒有認錯。

    他愛的就是秦蘇涼。

    而秦蘇涼就是秦蘇涼,不會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可是就在今天上午,秦蘇涼在自己的手背上,畫上了那個蠶豆狀的胎記,並對他撒了謊。

    為什麽?

    為什麽要對他撒謊?

    為什麽她會被人錄了音,說暫時不想成為韓家的女主人?

    這些困惑,從拿到白樺給的照片開始,一直盤旋在韓西爵的腦海裏,揮之不散。

    可他找不到答案。

    白樺一席話,卻讓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韓西爵通過郝雲天,得知了秦蘇涼為了今天的會議,為了自己能成為韓家女主人,不眠不休的做了多少的準備。

    她甚至請動了死亡訓練營的董事長,莫達偉。

    然而莫達偉的出現,根本上,不是為了幫秦蘇涼證明,在入營儀式上麵她並沒有傷人。

    而是秦蘇涼知道,隻要有他在,上官素雲就沒有說話的份。

    她不惜將防備做到這個份上,可見,她對這場會議到底有多重視。

    可就是對會議如此重視的秦蘇涼,卻因為想要睡覺,缺席了會議……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我居然到現在才察覺。”韓西爵陡然間,將手裏的照片揉成了一團。

    他低聲說的話,隻有他自己聽得見。

    而其中的懊惱和苦澀,也就隻有他隻能夠體會。

    關鍵是腦海裏,不斷的輪播著,他從趙羿冰的工作室,到公司的頂樓,一直都在強調,他找到了記憶中的秦蘇涼。

    可那是一個試探。

    是秦蘇涼對他的試探。

    她知道,他記憶裏的那個人是秦子珂。

    所以她在手背上畫了那個胎記,想弄清楚,在他的心裏,她究竟是秦蘇涼,還是秦子珂的替代品。

    於是,那一路上,他的欣喜,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宰割著她。

    後來她說自己困了。

    可當他陪著她,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她卻輾轉難眠,那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他在身邊,她卻極度不安的樣子。

    然而在那個當下,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正為“重逢”和“相認”而激動。

    卻不知道,她對於他給的愛情,已經抱有了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