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靈鏡祭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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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顧名思義,祭舞,乃是指在壁畫的祭壇前跳起祭祀專用的舞蹈。
可千百萬年過去,滄海都能化作桑田,這已是無可考證的古舞又有誰會呢?
不過修士既然能奪造化,搏機緣,與天掙命,又豈會被這小小的祭舞所難住?
很快,因為後來者認為先到之人已經取得了祭所內的寶鏡,人們便開始了長時間的大亂鬥。
隻是打著打著,細心的人便發現,隨著他們爭鬥的時間越來越長,壁畫上的光圈會以一種神秘莫測的規律忽明忽暗的閃爍,且頻率一直有所上升。
如此便有人推測,可能是修士戰鬥時所產生的靈力波動,會激發壁畫內隱藏的某種陣法,而上古時候所謂的祭舞,其實也有可能就是一種古修士的競技模式。
故此便有了後來搭設圓台,由各路豪傑前來比武的畫麵出現了。
當然了,能被稱之為比武,自然需要一些彩頭。
在幾位元化境修士的牽頭下,一幹百脈境小輩們便紛紛摩拳擦掌,各個興高采烈地參加起了這場有些簡陋的擂台賽。
規則也很簡單,按照壁畫上殘存的文字描述,上古時代在最後一道流程“感恩”中,但凡參加祭舞的古修士都能夠獲得靈鏡帶給大家帶來的恩澤。
可能從中得到寶物,也可能獲得修行的玄功或者術法,總之每人各有不同。
至於第一名的獎勵自然是能夠得到最珍貴的寶物,“靈鏡”。
修士們按照各自境界,自行報名參加“祭舞”,並按照排名先後,決定最終參加“感恩”的順序。
不過千百萬年過去,“感恩”所賜予的機緣造化不知是否已經消耗殆盡,故而參加“祭舞”比鬥的修士們需要自行提供彩頭,其實也就是賭注,即勝者獲得敗者的寶物。
事實上,很大一部分修士仍舊駐足此處的原因,便是若得不到什麽機緣造化,有元化境修士在場坐鎮,自己也能相對公平和安全的進行奪寶比鬥。
至於中間的“靈饌”這關倒是頗為簡單,大致意思是獻上祭祀所用的祭品。
在場修士中尚未辟穀的大有人在,就算需要什麽天材地寶也能夠湊得起,故這關大夥兒倒是並不在意。
“這位大叔,這是第多少場了啊?”
青雲笑容可掬地對著前方一位中年修士問道。
還別說,雖然在修真界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數不勝數,但青雲這張人畜無害的少年臉龐,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敵意會減少很多。
中年修士一身勁裝,打扮的頗為幹練,有些世家子弟的風範不過架子不大。
見問話的不過一十六七歲少年,加之百脈境中期的修為與自己相若,便笑著回答道
“已經打了二十幾場了,觀那壁畫上光圈閃爍的頻率早已趨於飽和,就是不知為何遲遲不能進入下一個階段。”
“可是靈饌?”
“不錯,看來小夥子路上已經打聽的很清楚了啊?”
中年修士答道,隨即他便看到了青雲身旁與他差不多高的蕭洛一。
三十三界封閉已久,如今還活著的元化境修士已然無多,見對方的氣度淵沉如海,中年修士隻以為是青雲師門的領隊弟子,也不願意招惹是非,便順其自然地拜了一拜。
蕭洛一也沒拒絕,泰然的受了一禮,聲音清冷地問道
“道友可知上麵幾位元化境修士的來曆?”
中年修士不敢隱瞞,惶恐道
“當不得道友二字,前輩抬舉了。晚輩也隻知正在比試兩位,高瘦老者出自玉空門,而那俊秀青年則出自歸海窟。”
蕭洛一聞言頓時麵露詫異之色,道
“燕州的玉空門和清州的歸海窟?”
中年修士微笑著點了點頭,順道拍了個小馬屁道
“前輩好見識,正是這兩個門派。”
對於這兩個“名門大派”,青雲自然是兩眼一抹黑聽也沒聽過,直接對著蕭大姐投去了詢問的目光,隻聽她簡明扼要的說道
“這兩個門派雖都不是什麽大勢力,但卻非常有自己的特色所以有些名頭。玉空門擅長煉玉,以玉鑄兵,而歸海窟位於清州最東端的無垠天海之上,鮮有傳人出世。聽說他們對風靈力和水靈力頗有有研究,也與三天四派之一的魁星派交往密切。”
青雲聞言頓時心下大為好奇,這歸海窟倒還好,最多也就是入世少一點神秘一點,而玉質軟脆,這玉空門竟能夠用玉石鑄造兵器,當真是奇思妙想。
小爺心中正在思量,台上比拚正酣的二人似乎快要分出勝負,就聽那高瘦老者大喝一聲
“夜月環佩!”
隻見其刷的一下丟出了數個瑩潤如酥的小巧玉環,猶如卷簾一般傾瀉出了淡淡的流光,靜悄悄地懸浮在了老者身前。
“居然是一套中階法寶,也不知能有幾品。”
蕭洛一望著那閃著盈盈月輝的五隻玉環,目中流露出了些許讚賞之色,不由得讓青雲想起了被江流兒斬殺的那幾隻地火宮的肥羊。
“夜月環佩可是玉空門非常稀有的法寶之一啊,別看這幾枚玉佩都隻是區區三品法寶,不過一旦組合起來卻是千變萬化,威力絕不下於一般的高品法寶,甚至能夠達到異寶的範疇,這老頭何德何能居然配擁有此物?”
見老者拿出了夜月環佩,燕州本地人亦或是有眼力的修士,立即私下議論了起來。
“道友有所不知啊,這老頭可是玉空門核心弟子鍾宵的孫兒,鍾良,喏,就是台上那手持玉槍的藍袍青年,能拿得出此寶不是很正常嗎?”
“原來如此啊!不過據我所知,歸海窟的全臨風亦是一名天才少年啊,傳說他以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便修到了百脈境後期,這份天資可是堪比當世三天四派裏的天驕啊!”
聞言青雲麵色一動,忽然覺得全臨風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就是不知在哪兒聽過。
“怎麽,你認識全臨風?”
蕭洛一疑惑地問道。
“不認識,就是覺得這名字很熟,奇了怪了。”
這時候,在看到鍾良拿出夜月環佩之後,那俊秀青年全臨風不禁麵露嘲諷之色,低聲說道
“真是明珠暗投,如此寶物竟然糟蹋在你一個老不死的手裏。”
“小子!你說神馬?”
全臨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同在校場之上的鍾良卻是清晰可聞,頓時是勃然大怒,隻見全臨風似隨意的笑了笑,又撇撇嘴道
“大爺,您還是好好回家歇息吧,不然以您這身子骨萬一給摔了,小心折壽啊,哈哈哈!”
態度可謂囂張至極。
鍾良聽了這話,差點將自己頗為自得的三縷長須都給氣歪了,目中殺機一閃而逝,就見他雙手快速結印,緊接著便將全身的靈力都灌入到了夜月環佩之中。
一共五枚月牙形的玉環在空中頓時綻放出了絢爛的流光,而後五枚玉環噌的一聲齊齊旋轉了起來,瞬間便化作了一個不小的圓月彎刀,刀刃直指這囂張跋扈的全臨風。
其實這鍾良的境界比起全臨風還是要高出一些的,已經即將凝結元神胎衣,不然鍾宵也不會將其帶在身邊。
不過全臨風年紀輕輕便能修行到百脈境後期,又豈會是什麽易於之輩?
“疾!”
鍾良兩指一揮,夜月環佩便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全臨風直劈而去,就連圓台的地麵都隱隱被割裂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死!”
望著鍾良解恨似得狂吼了一個“死”字,全臨風亦是一聲冷哼,目中精芒暴漲。
便見其忽的一閃往後方退了些許,緊接著身形竟緩緩變淡,似乎就要化作一縷嫋嫋青煙。
就在鍾良以為自己的夜月環佩,即將把這可惡的臭小子一分為二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沒有老頭想象中的血花漫天,那足有數尺長的彎刀居然徑直穿過了全臨風的身軀,擊中了其身後的陣法,卡在了陣法形成的壁障當中!
由於陣法乃是幾位元化境修士聯手布置,就算夜月環佩再厲害,催使他的也不過隻是一名百脈境小輩,故而並沒有將其擊穿。
這時候,就聽虛影般的全臨風桀桀怪笑了一聲,森冷地喝道
“靈風化刃!”
隨即,他的整個身子竟猛地消散了開來,化作了無數柄風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電射向了鍾良。
“小輩爾敢!”
鍾宵此時瞧出了端倪,頓時心下大急,冷喝道。
原本鍾良是打算以自己最強的一擊徹底擊殺全臨風,不料此子竟以自身神通躲了過去,現在這老頭兒可謂是靈力殆盡又體力不支,如雪中孤燈,隨時會涼。
不過這鍾良好歹也是鍾宵修為最高的孫兒,他在三十三界裏護了老頭許久,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爭奪一番造化,他又怎舍得讓鍾良出師未捷身先死呢?
隻是其話音剛落,就聽得另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
“鍾兄,你可莫要壞了規矩。”
出聲的乃是一名衣著華貴的年輕修士。
此人看起來比白知正要稍小一些,不到三十的樣子,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與其淺白色的袍子雖然不是很搭,但修為氣度均是渾厚異常,顯然亦是有數的高手。
言語間他竟長劍橫指,直接將想要出手幹預的鍾宵給攔了下來。
“滾開!那可是我的孫兒!”
藍袍鍾宵見狀,頓時是怒火中燒。
“哼!”
就聽那華袍修士一聲冷哼,長劍橫削,也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態度和下方的全臨風是如出一轍,很明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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