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扭曲的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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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身材的樣子,還有雖說是流滿血的臉部,但能從輪廓可以大略看出,這不是象我的人麽?難不成,這就是那個勇士?

    一定是那個勇士!不然,不會是盔甲滿身,這是在激戰後,還沒有死透,被裝進了青銅棺裏啊。

    正想著,把這象我的勇士拉了出來,而且是在半道上,這是做什麽?

    突地,我又感到了一陣的更大的陰冷,我心裏狂顫起來。

    那邊,從石山上,此時走下一個人來,老天!燒成灰我也認得啊,這不就是劉古碑麽,這不就是師傅麽。

    不過,更年輕,是年輕版的師傅。

    手裏提著一把青銅劍,那眼睛裏,說不清的一種意思,而那一隊人,卻全是沉默。

    此時,紅轎子簾輕動,不是陰風吹的,而是有人象在掀動,但又掀不起來。

    更大的一股陰風突地吹來。

    轎簾呼地一下吹起,哦看清了,是那轎中的人強扭著一把掀起!

    白骨!天,這不就是白骨麽?

    當然,也是象若晜,象周春,娟兒,還有胡甜的麵容。

    捆著,竟是捆著。

    哇哇!

    突地一陣呼天搶地的慘叫奔湧而出!

    震得我沙石飛起,那先前石山上的血沫子是在飛吧,不然,我能看到一種血液飛濺的慘景。

    這如白骨一樣的女人,竟是呼天搶地哭號起來。哭聲撕心裂肺,我雖是全身僵著,但確能感到那種肝腸斷然的慘痛。

    唉呀不對,這女人身後還有兩隻手。明白了,是從紅轎子的那邊捉住女人的,怪不得女人亂扭不住,這是做什麽啊,這分明是搶或是別的強迫什麽的,既捆了,還讓人在後麵捉住,這是得有多防這女人跑啊。

    這可是原先沒有看到的,原先隻看到寬大的金喜冠,還有紅嫁衣,沒想到,這寬大的喜服裏麵,卻還隱著這樣的秘密。

    而那看輕版本的劉古碑提著青銅劍,已然衝到了被四個人摁著的勇士前,我預感到不妙。

    紅光一閃,天啦,年輕版的劉古碑居然提劍直刺那已然被摁住本來就隻剩了半口氣的勇士。勇士的頭搭拉了下來,死了,這次是徹底死了。

    天!

    勇士是被年輕版的劉古碑一劍殺死的!

    這也就是說,青銅棺裏,是裝著勇士,但是是個還活著的勇士,而是年輕版的劉古碑殺了他,人為地殺死了,沒在戰場上死去,卻是在死在了年輕版的劉古碑的劍下。

    我的腦子完全亂了,這完全是顛覆了我所有以前的認知,還有風衣哥告訴我的一些所謂的傷情的故事,特麽這完全是兩回事啊。

    紅轎子裏確實是抬著一個女人,但卻是捆著的,還有兩個人摁著。

    青銅棺裏確實是抬著一個勇士,但卻是活的,是殺死的!

    天啦,我該想信誰?我是該相信人說的,還是該相信此時看到的幻象?

    滿身是血的勇士複又被放進了棺材,蓋上。年輕版的劉古碑提劍垂立著,而此時,從紅轎子的後麵走過來一個人,一個滿身是黑衣裹著的人,我瞪大了眼睛,卻是怎麽也看不清,完全看不清,但我此刻死死地記住了他的身量,隻要在別的地方看到,我相信我的記憶力,能回憶起他的身量的樣子。

    手裏捧著一個會麽東西,黑布蓋著。

    走到年輕版的劉古碑麵前,望著他。年輕版的劉古碑嘩地一拉蓋著的黑布,我眼前一紅,天,紅光乍現,竟是一塊紅得透透的紅原石,滾圓,那紅色,血紅得那麽透,那麽純。

    我又是心頭一震,這太象姐姐的原身了,模樣是象姐姐的原身,隻是顏色不對。

    姐姐的原身是綠的,綠瑩的,這是紅的。

    啊?不對,這紅色是血,是裹在石頭上的血,我看到了還在滴著血,外麵包著一層什麽東西,再細看,天啦,憑著我的知識,好歹學過生物學吧,大學學了三年呢,那是胎衣,是什麽人生出了這個怪胎?

    年輕版的劉古碑沒有接,而是拿著先前那塊黑布,拂拭起來,呀,綠光畢現,那胎衣脫落,竟是綠光畢現。

    這不就是姐姐的原身麽。

    原來姐姐的原身,是什麽人生出來的。這可是原先不知道的,隻知道姐姐的原身,就是塊綠石對,現在竟然看到了,是生出來的帶血的擦拭後,才是綠石頭。

    年輕版的劉古碑接了,如飛一樣離開。

    而這群人,把捆著的女人又塞進紅轎子,複起青銅棺,朝前走去。

    我僵著的身子都感到了冷汗汩湧,我幾乎是在看一切還原的事實,而這些事實,就是我一路來,所看到的所有的結果的原因,是起源,看得我心驚肉跳呀。

    經過石山,朝前走,還是一片默然,而我能聽到隱著哭泣聲,是捂了嘴的抽泣,是那轎子裏的女人,被人捂了嘴吧。

    咦,不對啊,怎地有了血跡,看清了,是從紅轎子裏滴出來的,不斷地滴出血來,而且是走一路滴一路啊。

    我心裏狂跳了起來,該不會是那摁著女人的兩個人,把這女人殺了吧。

    但應該是沒殺死,我能聽到紅轎子中還是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壓著的哭泣聲。

    此時紅轎子停下,轎簾掀開,旁的人把女人扶了下來。

    天啦!我差點眼珠掉了出來。

    血,紅轎子全是血,而那扶下的女人,下體也是流著血!

    傻比此時也明白了,這女人,就是在紅轎子裏生產了,就是生出了那塊裹著血胎衣的綠石。當然應該就叫怪胎了。

    而扶下女人後,旁有人在女人身上接著血,幫著擦,另有人忙忙地擦轎子,黃紙滿滿的,擦得全是血。原來,是轎子裏的血太多了,不得不停下來處理了。

    複又朝前走。

    畫麵一轉,咦,怎地象是古碑村?

    想起來了,就是古碑村的村旁邊,那裏有小河,是的,是我原先在夢中見過的情景。

    河邊,怎麽有個姑娘在玩,一個人在走,或者說,不知道怎麽地,一個人在河邊的路上。

    我眼都直了。

    這姑娘,不就是若晜麽。不過,整個人是不鮮活的,僵僵的,或許從畫麵中看到,就是這個樣子吧。

    突地,陰風吹起,一群人,一大群人,裹著黑衣的一大群人,竟然還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這道士模樣,怎地象是在哪見過?象是老祖沒穿道服的樣子,也象是三爺沒穿的樣子。

    這家夥領著這群人,呼地衝到若晜後麵。

    我都急得想喊。但喊不出。

    而那後麵的一群人,還拖著一大袋的什麽東西,呼地圍了上來。

    道士拂塵一甩,若晜撲地跌倒。

    而那後麵的一群人,將袋子裏的東西嘩地一下子倒在地上,我鼻子都能吸到濃烈的紅香味,全是紅香,袋子裏全是紅香,嘩地倒在地上,而又上去幾個人,將跌倒的若晜一把按在紅香上。

    道人拂塵又是一掃,突地一把黃符紙甩起,黃符紙當空竟是突地熾燃起來。

    紛紛揚揚,天,落到了若晜身上,準確地說,是落到了壓在紅香上的若晜身上。

    紅香引燃,若晜竟是沒有掙紮。

    而道人在旁搖著拂塵,紅香燃得更烈,但若晜似沒有反應一般,是迷住了麽。漸而,若晜身子開始縮了起來,道人突地一聲大嗬,拂塵一掃,紅香灰嘩地裹滿了縮起的若晜的全身,怪了,若晜竟是如花遇露一般,慢慢地舒展開來,竟是比之先前,更為鮮活。

    突地,我驚得睜大了眼。

    那群人複又按住若晜,扳開她的嘴,朝裏拚命地塞著紅香,啊,天,若晜竟是張嘴吞咽著,而似乎很受用的樣子。

    轉瞬,紅香灰盡,而若晜竟是鮮亮了起來。

    似乎很聽話,跟著道人走到紅轎子跟前,掀開轎簾,若晜探頭進去。

    有笑聲,竟是兩人象是認識的姐妹一般。

    而先前一直流血不止的女人,若晜進去後,就再也沒有流血了。

    紅香灰止血。

    我這下明白了,說若晜是紅香魂,卻原來是這麽來的,是道人幻化而來,而目的,隻不過是為那女人止血。

    走完小村的河,我看得清楚,這不就是到了古碑村的那塊空地麽,我去過幾次的地方,人人揪著心掛著裏麵的巨寶的地方。

    而就在前方的空地上,駭然一口青銅棺。

    這是另一口青銅棺了,棺蓋是打開的,象是在等著裝什麽一樣,而旁邊,立著一個刀削一樣的人影,背對著我的視線,但從身材一看,我倒吸一口涼氣!

    風衣哥的樣子!

    但背上沒有背包,是壞風衣哥。

    隻不過,更年輕,更瘦。

    而這隊人馬走了過去。紅轎子突地停下,幾個人過去,突地揪出了若晜,若晜完全又是僵著一般,道人拂塵一掃,若晜撲地一下跌倒在地。

    更年輕的壞風衣哥幾乎是拎小雞一般,將若晜拎進了青銅棺。

    不對啊,我突地覺得不對。若晜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曾在閻羅殿看到過人吵架,是在那裏被放進去的,而且是逼著放進去的,這現在看來,怎麽是在古碑村的地界上放進去的。

    我剛不得解,卻是陰風一股,一群人走了過來。

    紅服黑鞋。

    我隱聽得人聲:閻羅來了。

    “是哪個?”嗡聲,是閻羅的聲音。

    幾乎是所有的人一指放進若晜的那口青銅棺。還有人塞了一大包東西給了閻羅。

    “抬走。”

    一群人簇擁而上,抬了裝著若晜的棺材飛也似地去了。

    天,如果我估得不錯,這應該是一場掉包的戲碼!閻羅應該是來拿陰魂的,也就是陽世死去的人的魂靈,那應該就是紅轎子裏那難產生出怪胎的女人的魂靈,而卻,在這裏,被掉包了。

    正在我發愣時,突地,一團紅光,從那邊急湧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