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對局太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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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冷的太平間中擺放的皆是昨夜裏槍擊案中殞命的人,和我都是相熟,再不濟也是有過幾次的麵緣。小說

    我不忍目視阿浪被懷九打成馬蜂窩皮開肉綻恐怖的模樣,我背對著他直視著身體發寒麵色慘白已如鬼魅的澤武,此時的他若是坐起來我一定會嚇得飛奔而出,這一刻,陰陽兩隔之時,情感會被極度放大也會被過分壓縮。

    我以為再見到澤武之時,我會湧出所有的悲傷,不管不顧破罐子破摔的大鬧一場,可是沒有,我驚人的冷靜的認清了已成的事實。

    你和她還真是像。端木綢倚在門欄上叼著一根煙似笑非笑的說道。

    哪裏像

    你沒按常規出牌,你應該先問她是誰。端木綢道。

    你告訴我,我就會知道她是誰了嗎我依然如水般平靜。

    哪裏都像,最像的就是對死人的麻木。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看著他,微微的蹙著眉頭道:現在的我看起來很麻木嗎

    我隻是好奇你真的不傷心嗎

    我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你見過我傷心的樣子嗎

    當然,而且意外的是,你還挺愛哭的,這點和她就有點不像了,她就好像天生沒有淚腺。

    你已經是第二次提到她了,我現在開始好奇了。

    這點也和她不像,這世上好像沒有事情可以引起她的好奇。端木綢流露出淡淡的傷感。

    包括你

    包括我。

    這麽說她不愛你,現在的你就顯得有些自作多情了。我的話中透著幾分譏嘲之意。

    端木綢從褲兜中掏出手掐滅了煙:在這麽多死屍麵前,談愛不愛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端木綢冷不防了念了句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聽不懂你說什麽。我冷著眼看著他,而後退到了澤武的身邊繼續望著他,目光變得越加的柔和,就好像看著一個熟睡中的孩子。

    死去的已經過去,但活下來的還有很多麻煩事,以你的冷血程度應該不會打算一整天都蹲在這死人堆裏吧。

    你說過幫我照顧青葉的。我說道。

    我說過,6點前我會護她周全,6點之後她是死是活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了。

    我的眼睛迅速的落到了端木綢的身上:你這什麽意思,青葉怎麽了

    還能怎麽,殺人償命唄。

    你,我已迅雷之速移到了端木綢的跟前本能的揪住了他的衣領,如果青葉有事,我一定不會放過我自己。

    端木綢的嘴角一挑,微眯著眼道:你拿你自己威脅我,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我冷笑著回答道:不是我太看的起自己,而是端先生你太把我當回事了。

    哼,文盲。

    你說什麽

    我叫端木綢,我的姓是端木。端木綢掰開了我揪住他衣領的手。

    我的眉頭不由得蹙的更緊:你是日本人

    誰說姓端木的就是日本人。

    難道你不是

    我是個混血兒,是英國人。

    英日混血

    準確的是中英日混血。

    難怪長得人魔狗樣,陰不陰陽不陽。

    端木綢聽完不知哪條神經不對勁突然一使勁將我推到牆上:質疑我的男性魅力啊,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演示一遍。

    在如此的場合下他居然試圖調戲我,我怒的一腳頂在了他的襠部,端木綢頓時哇哇叫的跳了開。

    現在我一點都不質疑你的男性魅力了。

    我冷下了臉繼續道:端木綢,今天發生的一切,我知道幕後最大的推手就是你,澤武死了我恨我自己,但青葉要是出事我就會恨你,你知道我恨我自己的時候會怎麽做嗎

    話剛落定我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彈簧刀, 我直視著端木綢挑釁的看著他揚起手中的刀絲毫沒有猶豫的插向腹部,但端木綢的反應更快,在刀尖觸及皮肉之時,端木綢已徒手握住了刀口,血從他指縫中落了下來,很快浸紅了他的手也浸紅了我的手。

    血落在掩蓋著澤武屍體的白色床單上,慢慢的散開敞開,像極了一朵玫瑰。

    端木綢鬆開了手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後退了幾步道:你贏了。

    我現在隻是在懲罰我自己,和你有什麽關係。

    麻依,你夠狠,你是想提醒我,你連自己都下的去手,對於別人你更不會手軟,是吧,端木綢揚起了頭繼續道:哈,何必呢我已經承認你的命比你知道的還要價值連城。

    我側過了身體看著澤武,眼睛再次變得柔和:我知道一句話,無功不受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救我,究竟圖我什麽東西

    端木綢從我的背後靠近我的耳朵輕聲說道:與其說圖你,不如說賭你。

    賭我賭什麽

    賭你會真真正正愛上我,為了我付出你的一切,包括你這美麗的身體。

    癡人說夢。我冷笑道。

    沒錯,我是癡人我做夢,但正因為我是癡人才敢做別人不敢做,也因為我做夢,才敢想別人不敢想。

    端木綢的眉宇間的那份伶俐令我產生一閃而過的錯覺。

    你是瘋子,我是正常人,我們不是一條道,再見。說完我繞過端木綢走向門口。

    你該不會怕了吧。

    怕,我怕什麽

    怕我說的會變成事實,怕你麻依真的會被一個男人所左右。

    我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強裝鎮定的轉身麵向他,指著越發顯得枯槁蒼白的澤武說道:看到他了嗎我現在就出去給他安排葬禮以及我和他的婚禮。

    嗬,端木綢笑了,同時從他的口袋中摸出一樣東西拋給我,我穩穩地接到了手心,還是實際點,回去和淳於罄寒和好吧,你肚子裏的孩子可不能沒有爸爸。

    我驚愕地摸著肚子脫口而出道:你知道

    對於你,或許我知道的比你自己還要多。

    端木綢說完這句話,神情悠閑的走進了甬道,我握著罄寒給我的求婚戒指心裏猶如海浪一般翻騰,我跟上了端木綢。

    青葉會沒事的。端木綢的語氣顯得有些生冷,好似突然變成另一張麵孔。

    謝謝。

    端木綢突然站定逼視著我道:我要的不是一句謝謝,老實說吧我幫你是為了將來某一天,我需要你一樣東西,你可以給我。

    什麽東西

    你現在還是不知道的好,還有我最後也提醒你一句, 內容和黃詢在監獄裏提醒你的一樣。

    我所有的知覺頓時沉入穀底,猶如生存在楚門的世界。

    離我遠一點,如果做不到也別讓自己變成白天鵝。

    這句話究竟什麽意思,什麽白天鵝,到底什麽意思,還有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這個試圖靠近我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端木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事,我隻是把你當做了別人。

    端木綢依舊沉著他的臉,徑直的向陽光底下走去。

    怪人。

    咚咚

    突然響起物體墜落之聲嚇了我一大跳,耳邊頓時跟著嘈雜起來,尖叫聲奔跑聲此起彼伏,我跟著人流迅速的跑出大樓。

    啊看著砸落在地,血肉模糊的懷九,我的心跟著糾緊,胸內湧起一陣的惡心。

    人群中傳來了議論聲。

    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是啊,這人也真是的大白天上頂樓幹嘛,一條命就這麽沒了。

    會不會是自殺啊

    肯定不是啊,你沒看到是鐵柵欄和人一起掉下來的,肯定是他一不小心撞到鐵柵欄上,沒想到鐵柵欄年久失修啊,這一撞就斷了,連人一起砸下來了。

    誒喲,那還真是可憐啊。

    聽著議論聲我的目光落到了同樣站在人群中的端木綢的身上,跟隨著他的目光我看向頂樓以及對麵的那棟樓宇,我隱約的看到一個身影從對麵的頂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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