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成為解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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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奚爍一言不發的急速行駛,斜靠在後座的我覺著一陣暈眩,腦海中一片混亂,所有的事情都交織成亂麻理也理不清晰,胸腔中湧起惡心,我按著胸口支撐著坐墊想要坐直了身體,卻乏力的倒了下去撞到了車門上。 vw

    怎麽樣,有沒有受傷。奚爍通過車內後視鏡關切的問道。

    我揮了揮手道:我沒事,你開慢點吧。

    還沒事啊,你很有可能小產。

    連你都知道了。我有些意外,但身體的虛落讓我顯得有氣無力。

    奚爍注視著前方繼續開著車低聲的說了句:別太難過了。

    怎麽會,本就不是預期內的緣分,又怎麽會難過呢,更何況它來的如此突然走的也如此突然,我沒來得及開心,自然也沒來得及難過。

    奚爍沉默了片刻道:我想你知道,罄寒很期待這個生命,他昨晚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很興奮的告訴我,有了這個孩子,他和你就可以盡棄前嫌重修舊好。

    嗬,盡棄前嫌重修舊好,你也這麽認為嗎我笑的有些無力,怎麽可能還有這樣的機會呢,重修舊好。

    麻依謝謝你,罄寒的病已經漸漸好轉,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痊愈了。

    我撇過了臉,望著窗外望著白雲蒼狗。

    你就是麻依

    是。

    兩個月前的一天,奚爍找到我並告知有一人想要見我,我隨著他見到那個要見我之人。

    你可知道我是誰

    眼前的男人約莫50歲上下,身材偉岸氣勢傲人,一言一行皆是爽利果敢令人以順服敬仰。

    還請您告知。

    男人靜默了片刻道:我叫淳於家瑾,是罄寒的叔父。

    我驚愕的不敢再直視男人,說道:原來是淳眾集團的董事長,真是失敬,不知道你見我有何事

    坐吧,喝點什麽嗎

    我就近選擇了一張木椅坐了下來道:不用,謝謝。

    那就喝茶吧。淳於家瑾說完有模有樣的做起茶道來。

    聽說麻小姐的父親就是麻洛。

    我順勢的抬起了眼道:淳於董事長也知道我爸爸。

    當然,如果不是你父親,淳藍藥業也不會有今天,白卒可是淳藍藥業的脊柱。

    當年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我有意的避諱道。

    當然,那時候你還是孩子,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你父親是個人才真是可惜了。淳於家瑾將斟滿的一杯茶放到了我麵前。

    這一番話頓時擊中我的痛楚,我不自覺的伏下了背按著心髒的位置輕輕的咳了兩聲。

    麻小姐,還好吧,是不是這裏的冷氣低了點。

    淳於家瑾露出慈善之態,看的我不由得走了神,我垂下了眼睛道:沒事,不知道淳於董事長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淳於家瑾放下了手中的紫砂茶壺從上衣的內襯口袋中掏出了一個信封推到了我的麵前。

    我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信封不知道是該接還是不該接:這是

    你看下就知道了。淳於家瑾說著端起了茶壺自斟自飲起來。

    我彳亍的拿起了那封信封拆開取出當中的東西,竟然是一張麵額200萬的支票,我的心跟著一涼手中的支票又落回到信封中,信封被推到了桌上。

    淳於董事長,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您要不要先解釋一下。

    淳於家瑾似乎料到了我的舉動並不意外但嘴角仍是露出了一抹微笑:這錢是你應得的,白卒這幾年產生的價值說50個億都還嫌少,200萬不過是鳳毛麟角,你也隻不過是替你父親收下。

    我並不領情的說道:這我就奇怪了,如果這200萬是我父親應得的,那麽這幾年您隨時都可以給我,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還是通過奚先生您才找到的我,這多少有些奇怪吧,還請您原諒我的多疑。

    哈淳於家瑾笑的有些放肆笑的有些不符合他的身份,可是他居然就這麽笑了:你說的對,我找你確實不是因為你父親,當然關於白卒在你父親當初轉讓給淳藍藥業的時候合同上已經是一清二楚,無論白卒後來產生多少效益都與你父親無關,我自然沒有必要在額外給你們200萬。

    那麽就請淳於董事長有話直說吧,我知道您是個大忙人不會有更多的時間浪費在與您並沒有任何幹係的我的身上。我的言語中頗有些冒犯。

    淳於家瑾露出深邃的目光對視上我並不驚懼的雙眸,片刻之後他起身交疊雙手於背後的背對著我走向窗前。

    罄寒的病想必你也已經很清楚了。

    淳於家瑾終於不在繞圈的直奔主題。

    是。

    當年你和罄寒交往我並不知曉,罄寒也一直瞞著這件事,隱瞞了你的存在,直到有一天他自殺,我才意識道他遇到了困境,但是無論怎麽逼他,他都不肯說出真相,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發生他自殺的事,沒辦法我們隻能24小時的守著他,不守不知道,原來他自殺就連他自己也控製不了,一個人在夢中傷害自己也算是天下一大奇聞了吧,每次他傷害自己的時候都會有一段相同的夢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對不起,我即便請世界最好的醫生也治不好這個病,醫生說,那是心病,解鈴還須係鈴人。

    我拭去了眼角聚積的淚水說道:您要我來解這個鈴。

    淳於家瑾麵對我向前走了幾步:麻小姐如果你對罄寒還有情分的話,那這應該算不上為難你吧。

    需要我做什麽我問的幹脆問的不帶任何情感。

    淳於家瑾並不拘泥於這細節道:罄寒的病因是因為他心中的愧疚,隻要他不再覺得歉疚,他的病就會好。

    我需要怎麽做

    讓他覺得你不再愛他,讓他認為他對你付出的所有情感都不過是一廂情願,讓他以為你再次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報複他,自然而然的他就會心灰意冷並忘卻對你的愧疚。

    倒流進心髒的淚水脹的我心絞難耐,悲傷而心酸的我頗有幾分嘲諷的說道:這麽做對我的傷害也很大,想必淳於董事長已經想好了怎麽補償我了吧。

    淳於低沉的說道:桌上的200萬,事成後還有200萬以及你和你弟弟出國深造的所有費用。

    這麽多錢啊,我估計我這輩子都不大有機會看到,謝謝淳於董事長了。說完我起身禮貌的躬身致意,轉身便不再停留的向往走去。

    走至門口,淳於家瑾叫停了我道:麻小姐,你忘了桌上的信封了。

    我扶著門把歎了口氣道:沒忘,我剛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大有機會見到這麽多錢,所以您還是留著吧。

    這麽說,你是要拒絕我的提議,對於罄寒你是要見死不救淳於家瑾語氣頓時變得陰冷威嚴。

    我拉開了門道:就像您說的,看在我對於罄寒還有情分上,我會做好那個解鈴人的,您大可放心。

    天是越來越冷了,人的命也跟著變得脆弱,興奮到了極點就會變得失落,痛到了極點就是麻木,我對於眼前的這一世真的是覺得麻木了。

    我通知罄寒,你,不會有意見吧。奚爍問道。

    我扶了扶越加困乏慵懶的身體輕聲的應道:隨意吧,別忘了告訴他這也是我故意的,算了,不說,他也會這麽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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