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十五年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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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5章

    我作為目擊者之一被帶回警局做筆錄。 vw

    坐在桌子前的我冷冷的對視著此刻一樣目光冷淡的坐在我對麵的奚爍。

    晶月說你想害她坐牢。

    什麽叫害,這個罪名我擔待不起,再說了我也沒有偽造證據。

    為什麽奚爍道。

    作為一名警察你這麽問,我會以為你要徇私枉法。

    我沒有要袒護誰,晶月也不需要我袒護,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那麽做,這不像你會做的事。

    什麽叫做這不像我會做的事,警察先生,我可是良好市民,協助警察打擊犯罪緝拿凶手,可是我義不容辭應盡的義務。

    奚爍冷笑道:你沒有那麽高尚不用唱的那麽高調。

    你現在究竟什麽意思

    奚爍抬高了音量夾著憤怒道: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我頓時急了:什麽叫做我為什麽那麽做,有人犯罪就有人舉報這很奇怪嗎

    發生在別人身上是不奇怪,但是你,麻依就太奇怪了。

    奚爍我不知道你要含沙射影些什麽,你要怎麽想怎麽做你自便,如果你不打算繼續錄口供,我就不奉陪了。

    說話間我已憤怒起身。

    澤武這個名字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奚爍的問話猶如一擊重錘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頓時令我痛的彎下了腰。

    這個男人不僅把心給了你還把命也搭給了你,你卻連一個公正一個真相也不肯還給他,還有一位可憐的女人,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卻為真凶承擔了一切的罪責。

    我呐喊著乞求著:你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還有花缺爺,一世英雄卻被一個無名小卒耍的團團轉也就罷了竟然致死都還為這個害死自己的真凶喝彩,對了還有我的好兄弟和寧,還未從失去摯愛的打擊中走出就被信任的人推下樓成了植物人,而同樣為他所信任的人明明知道真凶是誰,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袒護凶手,而這個人其實最傻,明明知道凶手是在利用自己,卻還要處處袒護著他。

    我怒錘著桌子咆哮道:奚爍你夠了你到底想怎麽樣,你究竟是想逼死我還是逼死他。

    奚爍怒睜的雙目瞬間暗淡,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瓶子放在了我的麵前。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這是我和奚爍在我露堯家的密室中發現的那個瓶子。

    奚爍仿佛被抽光了全身的力量無力的繼續道:是舌蘭。

    唇齒蘭香,好似舌頭都能嚐到蘭花的香氣,醉生夢死一般,誘惑著我想要永遠沉溺當中。

    蘭花有這麽香嗎,我怎麽沒覺得啊。

    我和顧雨童並排的躺在蘭花叢中肆意的享受著陽光和嫻靜。

    顧雨童側頭看向我:你試著閉上眼睛,那種香味就會舔過你的雙唇滲進你的舌尖。

    真的

    你試不試不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我微笑著在雨童的注視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微微的張開了口等待著蘭花舔過我的嘴唇滲入我的舌尖,很快一種奇妙的感覺真的出現在了我的雙唇上綿軟炙熱,湧動的柔軟的觸感輕輕地抵在了我的舌尖,香氣不僅滲入了我的舌尖還飄入了我的心田,小小的心房噗通噗通急速而有力的顫動著。

    放開了我的顧雨童與我四目相對令我羞紅了臉不住的抿著嘴唇。

    怎麽樣,舌蘭是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我好似被錘子重重的錘在了背上,折了我的脊椎,我的背再也直不起來。

    走在路上,看著朦城的空中布滿的那一層層的烏雲,我努力回想著,回想著那究竟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能說忘就忘了呢,如今卻又想起時光不在,人已是麵目全非。

    我漫無目的行走著,四周似我熟悉的場景又好似我從未來過,我低垂著頭繞過一條又一條巷子,不知走至何時路被許多雜亂的家具和貨物擋了去路,我下意識的抬頭看著眼前的路況,隻見是一家賣飲料的小吃店,店中的老板正一樣一樣的往外搬著家具不知是要清理店麵還是要搬離此處。

    我百無聊賴的歎著氣抬起腿打算繞過眼前那堆雜亂之物,而就在此時突然一樣東西從天上砸了下來落在了離我不足一米遠的地方,撞擊聲嚇了我一大跳,隻是當目光觸及店招牌,我眼睛頓時睜大閃著亮光。

    醜角這家店名竟然是醜角,如此的特殊的名字大概被撞的概率不高,極有可能這家店便是遙影口中說的那家在賣紅色綠蘿的小店。

    老板。

    我興致匆匆的向店內走去,但未至店內已聽到店中傳來的吃驚聲。

    哦,天哪,奚太太。

    我愣了片刻,店中之人自己尷尬的笑了起來,隻聽他撓著頭自言自語道:你看我糊塗的,都十多年了,奚太太哪還能這麽年輕啊,而且她死的時候是上了報紙的,哎。

    我見店中之人神色恍惚便湊近道:老板你沒事嗎

    沒,沒事,老板揮了揮手笑的很是不自然:是我太興奮一時間弄錯了。

    哦,你剛才叫我奚太太,那個奚太太該不會指的就是海奚集團董事長的夫人。

    是啊。老板一臉惋惜的點著頭。

    您和她認識我又問道。

    老板道:豈止是認識,她可是我們全家人的恩人,沒有她說不定我們已經淪落街頭。

    說話間老板的眼中浮現出淚光,頓覺得有些窘迫不知是否該繼續談下去,我的眼睛也不由得四處亂轉,目光很快凝聚在了點餐單上,隻是在飲料一欄上反複尋找了多變皆沒有紅色綠蘿,難道不是這家小店。

    疑惑中的我試探的問道:老板你們家賣紅色綠蘿嗎

    老板似乎受到極大的刺激說道:你要買紅色綠蘿

    是啊,我很小時候喝過一次後來就念念不忘,前幾天一個朋友告訴我一家叫醜角的店鋪有再買,我想她說的應該就是你們家了吧。

    老板似乎沒有在聽我的說話衝著屋內便大嚷道:老婆,老婆,快出來快出來,她真的來了,快出來啊。

    驚詫間我已看到一個步履踉蹌的女人衣衫不整的從裏屋跑了出來,她看到我的一霎那竟然泣不成聲。

    女人一把衝到我麵前握住了我的雙手:我們終於等到你了,終於等到了。

    完全不在狀況中的我拚命的想要掙脫開女人緊抓我的手。

    老板娘,您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啊,這可是我第一次來,您怎麽可能等我呢,您說的那個你指的應該是奚太太吧。

    老板夫妻終於平複了心緒,二人為我調製了一杯我久久渴望的紅色綠蘿與我一同坐在桌子前攀談了起來。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有點久了。老板娘娓娓說道:15年前的今天,我們倆因為交友不慎聽信了讒言投資了一種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後來東窗事發,那個朋友跑了,我們也傾家蕩產債台高築,因為絕望又被吹債的苦苦相逼,覺得人生無望的我們差點走了絕路,就在那時遇到了奚太太,她不僅為我們還清了債務還為我們開了這家小店,我們才得以平安的繼續活著,如果不是她,我們一家人可能隻有在黃泉路上再相見了,她真是個大善人啊。

    藍沁兒一直伴著兩種完全不同的形象被我所知曉,一種極善一種極惡,這樣鮮明而對立的形象令我越發的困頓她究竟是何許人。

    老板歎著氣的插口道:哎,但是誰能料到她救了我們卻終結了自己。

    聽著二人如此的感慨我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接話便岔開了話題。

    我回望著店中淩亂問道:老板,你們現在是在大掃除啊還是要搬家啊。

    老板夫婦相互對視了一眼道:15年了,我們等了你也整整15年了,以為等不到了,沒想到最後一天你還是出現了。

    老板,你們從剛才就一直說在等我究竟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話說你們為什麽要等我啊,還有我們在今天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們又怎麽可能知道我會來這裏,既然不知道我會來這裏又有什麽理由要等我。

    我用一連串的問題表達著我困惑。

    15年前,奚太太幫了我們之後我們問她有什麽可以報答她,無論做牛做馬我們都願意,她說隻要我們幫她做一件事,那件事就是在這個地方經營這間冷飲店十五年。

    在這裏經營十五年,為什麽啊我問道。

    二人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不由得令我汗毛聳立。

    等一個人,等一個和她長相相似的人來買一杯叫做紅色綠蘿的飲料。

    店老板的話令我呆若木雞,我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十五年來,我們每時每刻都在等待你的出現,可是你一直未曾出現,我們都以為不可能會等到你了都不抱希望了。

    為什麽

    我再次問出了我的為什麽,為什麽藍沁兒要讓他們等我,為什麽她覺得我會出現又為什麽我今天沒有出現,他們就覺得我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老板娘回答了我的問題,她道:除了十五年的約定之外,我們還有一個約定,就是十五年後的今天是我們最後一天出現在朦城,今晚12點我們就要遠遠的離開朦城。

    我苦笑不止:這是什麽鬼約定,讓你們留下又讓你們離開。

    老板神色暗淡的道:奚太太是聰明絕頂的人,她讓我們這麽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不置可否的道:好吧,我現在出現了,你們有什麽要交代或者有什麽要給我的嗎

    老板夫婦臉上同時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在讚許我的聰慧,可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一對夫婦發了十五年的時間就為了等一個陌生人,如果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或物要交代,又有誰會做出如此荒誕的事。

    老板娘起身進了裏屋好一會才從裏屋中出來,手裏拿著一個京劇中旦角的人偶,人偶大小也就10公分左右,老板娘將人偶放到了我麵前,我不由的撲哧的笑了。

    怎麽了嗎老板夫婦問道。

    我隻是想不通,為什麽店名叫做醜角而人偶卻是旦角呢

    老板夫婦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麵麵相覷後道:這個,我們也想不通,可能隻是個巧合吧。

    好吧,那這個玩偶應該就是奚太太要讓你們交給我的東西,是吧

    是的,同時還有一句話,老板娘繼續道:生與死不過是個選擇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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