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端木綢自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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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室的後麵是一座大型的地下毒品加工廠,我撞開門的同時一把冰冷的槍頂在了我的額頭,而除此之外樓梯處已然聚集了十來號全副武裝的雇傭軍。

    端木綢叫退了那群亡命之徒與我對視在人群之。

    看著他的我突然笑了,笑的極為的大聲笑的極為的虛假笑的極為的悲涼,我再次舉起斧頭再次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單拂過眼睛,一滴淚水揮灑而落。

    我用死神之眼瞪視著端木綢用空靈近乎空洞的聲音對他道:“把麻威還給我。”

    端木綢一陣慌張道:“你先把斧頭放下。”

    “把麻威還給我。”我尖利的叫出聲隨之一道細微的血痕出現在我的脖頸處。

    “好,好,你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我現在就讓人將麻威帶來。”

    此時眼前那張俊美的臉龐早已血色全無,端木綢示意著小昭去將人帶來,小昭繞過了我進入了密室的入口,飛速的下了樓梯。

    “端木綢,我以為你和你背後的組織的目標隻是我,我以為我和你的賭注也隻關乎到我一個人,所以我認賭服輸,我同意將我這個人交給你任憑你處置,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把我弟弟也牽扯進來,他隻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孩子,他對你們有什麽用,你要將他囚禁起來,端木綢你告訴我究竟為什麽,為什麽?”

    一個又一個殘忍的真相就好似一把又一把的鐵鉤從不同的方位拋向我深深的嵌入我的五髒六腑嵌入我的骨頭嵌入我的皮肉,再經由現實的力道不斷的將我向外拉拽抓扯著,還不待我感受疼痛隻聽“撕拉”一聲,我的身體瞬間被撕扯的四分五裂,血肉橫飛灑落天際,好不血腥,令人膽寒,剩下還算完整的我卻隻是還逗留在世間的一縷幽魂。

    端木綢麵色陰沉的走進我令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他全然不顧刀鋒鋒利與否一把抓住了架在我脖子上的那把斧頭的刀鋒,一道血珠從他的掌間滴落,驚愕我鬆開了,但再下意識再次握緊了斧頭。

    我升騰起的白色瞳仁全然不顧眼前緊縮眉頭的他,斜視著說道:“端木綢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麽目的?”

    端木綢一臉倦怠的向後退了幾步突然道:“我不叫端木綢。&qut;

    眾人皆以為此刻的他在懊惱自己的身份,懊悔他的所作所為故而才如此說。

    豈料端木綢繼續說道:“我本名寧道藍。”

    “寧道藍?”我和淳於罄寒幾乎失聲喊出了這個名字。

    “沒錯,我就是當年在莫嚴語的槍下僥幸逃脫的寧家二小姐寧一斐的兒子寧道藍。”

    眾人頓時失措頓時慌亂的盯著他,隻聽他往下敘述:

    “之所以我母親將我取名寧道藍既是讓我深記我是寧家與道藍家僅剩的骨血,從我出生的那刻起就背負了與國仕會的血海深仇。”

    端木綢隨拿過了掛在牆上的一把紙扇輕撫搖動著。

    “道藍一族的滅族之仇,寧氏一家的滅門慘案,這兩樁案件直到此時此刻真正的的凶都還不曾落網不曾得到應有的懲罰,既然老天不予作為那便由我這個寧家和道藍家僅剩的唯一血脈為我的家人和族人討回應有公道要回本屬於我們的東西讓主導致使我的家人族人家破人亡凶付出血的代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那幾家靠著我們道藍的財富發家致富的無恥之徒不得好死,縱然那些人無比幸運死神早已收回了他們的亡靈,但不論天涯海角不論輪回如何轉換,我終會追著他們的子孫後代令他們嚐遍世態炎涼令他們感受冰凍尺令他們屍骨無存。

    我至今的都無法抹除我母親對我訴說當年之事時的悲痛欲絕。0多年前我母親不過是十四歲孩子,縱然生活清貧,但家人間的和睦家雖苦卻過得其樂融融, 然而那個晚上雖然她僥幸逃過了莫嚴語槍殺,但家人慘死的畫麵她至死也不曾忘懷,夜夜午夜夢回皆引來一陣痛哭,莫嚴語原與我外曾祖母關係十分交好,處處為外曾祖母排憂解難,當得知外曾祖母是當年慘被滅族的道藍一氏的後人更是不惜一切要為外曾祖母討回公道為寧家爭得國仕會的一席之地,卻豈料國仕會其他人不過是陽奉陰違表麵嘴上同意寧家成為國仕會一員占得國仕會分之一的份額,甚至還假意同意簽訂了協議書,背後卻設下詭計陷害莫嚴語,讓他,讓他&qut;

    端木綢一度哽咽後繼續道:&qut;他們設計莫嚴語,令其被催眠被人蠱惑而做下那一樁滔天大罪,至此那些人還不滿足為了坐實莫嚴語殺人事實,甚至編造出我外曾祖母掌握了莫嚴語的把柄脅迫莫嚴語休妻棄子改為迎娶他,莫嚴語不允,外曾祖母大鬧莫家,莫嚴語盛怒之下深夜提槍闖進寧家射殺了寧家所有人。當所有人都以為莫嚴語將借由國仕會的勢力逃脫法律製裁的時候,他的死刑判決書卻早已到了他的。我可憐的母親雖然逃過被槍殺的命運,可是她從此成了孤兒從此生活在痛苦之,由於寧家再無他人我母親被送到了孤兒院,可是凡是必定斬草除根的國仕會又怎麽可能放過我的母親,生活在孤兒院的她番五次遭遇劫難多次險些命喪黃泉,她深知她不能再在朦城生活,以年幼的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與國仕會對抗,她若要為家人複仇就先要保全自己,她幾經周轉去到了英國,苦難的日子卻遠沒有到頭&qut;

    端木綢痛心的闡述讓我再度陷入無盡的掙紮和痛苦之,我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不住的顫抖著,看向眾人的雙眼不斷的出現重影也逐漸的變得迷離。

    “麻威”

    一聲激動的呼喚聲將處於半夢幻的我拉了回來,同時一道聲音從我的身邊匆匆跑過,我跟隨著那道身影轉身看向身後,我的淚水瞬間滑落,麻威我的弟弟,原本一位精神抖擻的少年如今萎靡的隻能由人攙扶著行走。

    “麻麻威”我抖動著聲音顫抖的輕緩著向他走進,我害怕,害怕我突然一個激動的舉動會將眼前隻剩一縷遊絲的麻威驚嚇到。

    “姐”

    麻威半睜著雙眼,嘴角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可是這一聲呼喚令我尷尬萬千心潮澎湃,我衝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拖住了他的身體,淚水早已濕透了我的衣衫。

    “姐,對不起”麻威附在我的耳旁虛落的說道。

    我的情緒早已波動的不能自持,我的聲音哽咽在了我的喉嚨無法吐露而出,周圍的所有的喧囂也在麻威的這句”對不起“之後飄渺如浮雲。

    我在眾人的矚目下架起了麻威,步履蹣跚的向前走著,繞過了淳於罄寒繞過了端木綢,繞過了所有往昔帶給我的牽絆,向前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