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夜話半生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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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綢竟然是寧一斐的兒子,而我麻依擁有了這個名字二十多年終不是屬於我的,淳於清靈這個屬於藍靈兒之女的名字終於還是落到了我的頭,當年火海金沐雨的那句麻依你真的姓麻嗎終於還是應了驗,我麻依不姓麻我麻依的本名是淳於清靈,這多可笑啊,當年的不倫之戀終於還是成了事實,隻是如果我真的是淳於清靈,藍靈兒那封信留下的所有的信息都是可信的,那麽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的淳於罄寒不是藍靈兒的淳於罄寒,那罄寒又怎麽變成了淳於罄寒呢

    我支撐著麻威了計程車,一路皆是靜默不語,到了家,遙穎卻也從車下來,她自告奮勇的要照顧麻威,我便放她去了,看著麻威毫無血色的臉龐,我的眼淚隻顧著流著再無其他作為。 vw要我如何作為呢殺了端木綢嗎,或許再發現那封信之前我做的到,而如今我怎可以如此做,藍靈兒這個一直活在我臆想的人如今卻成了我的親生母親,成了寧一斐的胞妹,這當今世與我麻依還有血緣聯係的人從麻威我二十年的弟弟變成了端木綢這個與我相愛相殺之人,當真可笑可恨。

    麻威看出了我的怪異也在遙穎不停的口述知道了我在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事件。他對於我表現出的無精打采並不怪罪,這幾個月以來在他的身一定也發生了許多的事,如今的他顯得沉穩冷靜,大概當初看不清的事情如今他都看的真切且明白吧。

    遙穎對於我們房子似乎有著天然的熟悉,她穿戴圍裙像及了這家的女主人忙裏忙外倒騰著。我在麻威的床邊守了他一夜,夜間他總會莫名的發起抖,每每此時我都心絞難忍,我緊緊的握著麻威的手試圖讓他安心,隻是並無用處,而遙穎卻能及時出現及時的從我手接過麻威的手,麻威在觸及遙穎的指尖一瞬間好似獲得了天然的庇護他很快便平靜安穩下來,緊緊蹙起的眉宇也跟著緩緩地舒展,嘴角甚至會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我退出了房間留下遙穎守著麻威,起我遙穎大概更適合留在麻威身邊,更能讓麻威感到溫暖和心安。

    我漫無目的地遊走於街,路經了早已繁華不在的芙蓉街,如今全城戒嚴各個關口都設立關卡雖沒有宵禁一說,但有膽量走在夜路的那也是鳳毛麟角了。

    走在芙蓉街我好似故地重遊一般心緒繁雜,每到一處皆會長久佇立徘徊不舍離去,時常一聲歎氣之後才又彷徨離去。

    走至那夜雨婷姐倒地之處再也抑製不住哀傷跪地嚎啕大哭,往昔的種種猶是冰雹一般劈頭蓋臉的向我砸來,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喘息不斷,再睜眼一隻纖細蒼勁的手出現在了我眼前,她微笑的說:走,喝酒去。

    一瓶酒下肚接著又是一瓶,青葉與我在半生熟推杯換盞,因為戒嚴店內的生意少的可憐,店老板也索性陪我們坐著談天說地。

    老板您之前說您去過英國,您在那呆了多久我隨口問著。

    在英國啊,大概有56年了吧,我大學畢業之後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去英國深造的機會,後來又留在那裏工作了大概兩年。

    英國是怎麽樣的,那裏的人都像你這麽紳士嗎我不無期待的問道。

    老板臉露出淡淡微笑雙眸流露出深深地迷戀:恩,那裏的人都很紳士,是一個會守護傳統的國度,是個溫柔舒適的國家

    你這麽喜歡那裏為什麽還要回來青葉打斷了老板的話。

    老板押了口手的酒道:那裏雖好,終不是可以沉澱過去的地方,我是守舊的人,不論身體如何漂泊,心卻隻留在了一個地方。

    我和青葉聽罷相似一笑,青葉隨後挽起袖子為老板斟了滿滿的一杯酒。

    青葉豪爽舉杯說道:來,為了你的這顆守舊的心幹杯。

    老板受到青葉的感染大聲說道:好。

    二人便撇下了我撞杯飲盡,我在一旁吃吃的笑著。

    啊,青葉你脖子紋的燕尾蝶嗎店老板突然問道。

    青葉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脖頸道:是啊,一直希望自己也可以破繭成蝶。

    下定決心的愛便永不回頭,哪怕烈焰焚身也執著向前。

    什麽我和青葉皆一臉茫然的盯著老板,等待著他方才這句話的解釋。

    老板抵著下巴輕笑道:這難道不是燕尾蝶代表的寓意的嗎,炙熱奮不顧身的愛。

    啊,是的。青葉難得的露出一臉的羞澀。

    我記得我在留學期間曾經在一家紋身店做過兼職,很多客人特別是青春期的少女都喜歡刺蝴蝶紋身,而且主要集的位置都是在心房之,大概是因為在過去刺紋身的在國內都是壞孩子的代表,剛開始的時候我挺排斥的。店老板緩緩的敘述著往日之事。

    那你還選擇紋身店做兼職青葉道。

    老板爽快的說道:工資高啊,而且店老板是我父親年輕時的戰友,因為年輕的時候受過情傷他終生未娶又獨自一人遠在異國他鄉,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我父親的意思是希望我在英國期間,我們二人可以相互扶持依賴。

    那你怎麽舍得扔下他回來我隨口問道。

    店老板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憂傷,他哽咽的說道:因為他四年前過世了。

    我連忙道:對不起。

    老板晃動著酒杯道:沒事,好冷啊,你們等著我去把暖氣開大點。

    說著店老板起身走向了暖爐。

    麻依,青葉對視我的眉宇變得有些猶豫,假意喝酒掩飾著自己的局促,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又出什麽事了

    我盯著她愣了一愣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青葉頗為擔憂的道:今天的你不像你,你是不是再為花玲擔心。

    與其說擔心,倒不如說是歉疚。我猛地抬頭灌下了一杯酒。

    害花玲的人是林伯良,你有什麽好歉疚的。青葉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又是一杯酒入肚我淒然的笑道:林伯良該死,莫清風是始作俑者,莫離也難辭其咎。

    別喝太猛了。

    青葉阻止了我手的酒再次倒入肚,我一把推開了她的手一臉絕望的仰頭又是一杯。

    我一直覺得酒是好東西,不論心多苦喝了它都會變得麻木,第二天又是重生的開始。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青葉道:心是苦的酒也是苦的,兩種苦混在一起隻會讓你變得軟弱,對於現實更加沒有招架之力。

    招架之力,都這樣了還要什麽招架之力,我隻恨老天爺不肯收我。

    無法吐露的心聲無法告知的真相變成了我眼前一杯杯的酒被我一杯杯的倒入口湧進我的食道在我的胃部翻江倒海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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