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會知道他得了病，”商檸好奇地看他：“難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已經重病纏身，必須要靠丹藥續命了？”
    蘇衡點點頭，目光悠遠：“吃下柔骨化身丸的人，原本就會折煞壽元。像冬兒那種情況，傀儡禦已經毀了她身體根本，所以柔骨化身丸的危害看上去才是微乎其微。”
    “那溫均池服藥，就是因為柔骨化身丸嗎？”
    “是，也可以說不是，”蘇衡的嘴角微微勾起：“原本，因為柔骨化身丸，他的壽元虧損，但是並不會讓他這麽快就走向陌路，但是我讓冬兒在他的藥裏加了一些東西。”
    商檸的眼睛微微睜大。
    她家大灰狼，果然還是她家大灰狼，要不是因為這人是堅定站在自己身邊的，她還真的會被他嚇到。
    “一些化毒罷了，藥箋二，老奇頭戴小旗從前中的應當就是藥箋二。”蘇衡淡然道。
    商檸遲疑：“那毒，似乎可以通過落花針逼出來。”
    “且不說會落花針的，世間隻有三人，並且都不會出手救他。他體內的毒乃是累月而至，與一次性中毒不同，已經根深蒂固，毒入骨髓。”
    “會死？”商檸挑眉。
    “會，而且會毒發之後死亡。”
    商檸沉吟良久，腦中眾多畫麵一一流轉，最後突然笑道：“我總是將他當做溫均池，所以有惻隱之心。但是他是成王，是我的叔祖父，可是他卻害了我的母族，害了我的父母。他，該死。”
    蘇衡捏緊商檸的手，然後將她擁入懷中。
    追溯過往，他的生父是為了成王宣揚出來的大物長生丸才害死他的生母，他與溫均池也有著仇恨。更何況，讓他的潑皮受傷難過的人，本來就沒有活在這世上的必要。
    “別難過。”他撫摸著商檸的發梢。
    “那冬兒呢，難道她有過去的記憶嗎，不然為何會聽你的話。”
    蘇衡搖搖頭，眉眼中染上些許無奈：“她以為我給她的藥，作用隻是暗中治療溫均池。溫均池的身體每況愈下，她隻是太過著急了。”
    商檸覺得自己的心頭好像被錘擊一下，悶悶地刺痛。
    對於冬兒來說，溫均池就是她最在乎之一，或許沒有之一，溫均池就是她最在乎的人。
    “冬兒並不是溫均池在桃花村才帶在身邊的。隻不過在那之前，冬兒沒了記憶。傀儡禦會定期消損人的記憶，在那之前他們經曆的，誰也無法得知了。隻是溫均池一定對她很好，於是她潛意識裏就依賴她。”
    蘇衡說罷，少見地喟歎一聲。
    若是商檸也如冬兒一般，他會如何。大概，也會變成溫均池那樣的偏執人，一生都追尋一個讓她回來的機會。
    他將商檸緊緊地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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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均池的身體，損耗得很快。
    不知道是不服用丹藥的原因，還是他身體裏麵的化毒就要發作，或者說是徹夜憂思。商檸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頭上竟然已經有白發。
    “大池，最近好像老得有些快。”她嗤笑一聲。
    “還行還行，自然是比不上康樂郡主青春。”溫均池就如從前一般，譏笑著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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