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二章天族至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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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戰記第四九二章天族至聖聖武大陸的界壁之上是無窮無盡的聖域世界,聖域百族各自擁有自己的傳承與地界。

    以下界凡俗不同,聖域百族並沒有國度,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中,隻有最強者能夠成為族群的領袖,統管治下的地界。

    聖域之大無法想象,很多強者窮盡一生也無法走過聖域所有的地界,卻鮮有人知道在聖域之上還有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那就是神域。

    神域之上同樣也有百族,不過這裏與聖域不同,因為神域所有的地方都被一個族群統領,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神域天族。

    天族之下皆為地族,也就是說,無論是神域百族,還是聖域百族,或者是下界凡俗世界,都被天族統稱為地族。

    而無論什麽樣的種族與最完美的天族相比,都是卑賤與醜陋的,地族在天族的眼中都是是卑微的奴役。

    天族製定神域法則,所有最好的資源都必須優先供給給天族,這已經是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規則,甚至已經沒有人會去反問,這是為什麽?

    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來,已經印刻在天族之下所有神域百族的骨髓之中。

    就像是被圈養的狼狗一樣,無論是讓它們去捕獵或者是將它們殺死,將它們煮成一鍋狗肉湯,然後連肉帶湯全部吞進肚子,它們不但不會反抗,還會覺得理所應當。

    這便是神域!

    神域天族之人與下界凡俗之人之間實力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如果真要比較,那就像是神佛與螻蟻之間的差別

    一位神佛下世,或許隻需要彈指間,就能讓下界凡俗世界所有的螻蟻灰飛煙滅,這就是差距。

    聖域之上,神域世界,大荒人族部落。

    一處極為偏僻的茅草屋之中,一位全身鼓脹猶如吹飽了氣的老叫花子靜靜的盤坐在一堆草堆之上,在老叫花子的身旁佇立這一位眉目清秀的小乞丐。

    小乞丐正關切的看著老叫花子,不時向四周看去,凝神傾聽,神色尤為緊張。

    呼

    老叫花子長長吐出一口氣,隨著他將氣從口中吐出,老叫花子吐出的氣形成一道氣柱,久久不散。

    足足吐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鼓脹的身體也漸漸的癟了下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這種情形尤為詭異。

    最終,老叫花子麵容蒼老了許多,變成了一個身材佝僂,蓬頭垢麵的老人,深吸一口氣,老叫花子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盡顯疲憊之色。

    “師父,你沒事吧?”小叫花子急聲問道:

    “我,沒事”老叫花子緩緩開口。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看著眼前這位失去神采老叫花子,小乞丐心中極為難受,他不解的問道:

    “那人不過隻是一個聖域之下的下界凡俗之人,怎麽配讓你耗費如此多的天魂之力與本命神元!”

    嘴角微動,老叫花子嘴角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淡淡說道:“沒想到我當年留下的一步暗棋竟然真的遇上了一位有緣之人。”

    “師父,你真的以為一位下界凡俗之人,能夠完成你的心願嗎?”小乞丐搖了搖頭,想起他師父曾經的輝煌,如今卻變成如此模樣,心痛至極。

    想當年,師父隻要一句話便能讓三界動蕩,誰又能想到,神域天族無敵的至聖界神,如今會淪為散家之犬,化妝成為最卑賤的人族乞丐,苟延殘喘。

    小乞丐低聲說道:“師父,你剛才所消耗的天魂之力與本命神元恐怕已經能夠讓一個普通修士成為大帝境界強者了吧?隔著神域與聖域兩大界壁出手,這種消耗還根本無法恢複,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嗬嗬”老叫花子輕笑一聲,輕輕揚起頭,看著小乞丐道:“我來問你,你可曾想過,我會淪為被人追殺,四處躲藏的老叫花子?”

    “沒想過,便是現在,我也依舊不可置信。”小乞丐用力的搖了搖頭,道:

    “我不明白,你為何不同意天族掃蕩計劃?如果你當時願意,那麽整個天族強者依舊會以你為尊,隻需要你一聲令下,便能號令三界,你身為天族至聖界神,天族之首,為什麽偏偏要為了那些地族與自己的族人做對?”

    “你當然不會明白。”老叫花子淡淡一笑,道:“你可知道,天族的掃蕩計劃是什麽?”

    “不就是將地族所有的修煉傳承全都消滅嗎?那些地族也算是生靈嗎?”小乞丐朗聲道:“就像萬年之前發動的滅魂大戰一樣,師父不過隻是一聲令下,神域乃至聖域的地族強者便如狼狗一般,全都迫不及待向聖域魂族發動了攻擊,徹底斷了魂道傳承,而我們則可以跟在後麵,將地族的傳承與神器全部收為己用。”

    “哎,現在的你和當年的我何其相似。”老叫花子輕歎一聲,似乎勾起了一些往事,他緩緩說道:

    “你說的不錯,當年,我一次偶然之下,得到了一件可以容納天地萬物的通天靈寶,名叫乾坤玄機閣!此至寶不知流傳了多少年,其中蘊含著天地本源法則,並且擁有三界溝通之力,我懷疑此至寶乃是三界初創之時誕生的至寶。”

    “為了弄清寶物的用途,我特地授意地族向魂族、靈族與人族發動了戰爭,同時拿到了三族至寶,並將其與我天族至寶‘大道天幻閣’一起融煉其中,成為了乾坤玄機閣四方位,各占一方,讓這通天靈寶同時擁有了戰魂、虛靈、真元、大道四大神殿。”

    “我本以為,我費勁心力煉製而成的如此至寶,如果送給她,一定會讓她感動,傾心與我,卻不知”老叫花子神情落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至今依舊清晰的記得,她拿過我煉製的乾坤玄機閣,隻是對我輕蔑一笑,而後問我,這個黑色盒子你是用了多少生靈的生命鑄就而成的?”

    老叫花子沉浸在了回憶之中,“記得我當時也說了和你一樣的話,那些卑賤的地族也算是生靈嗎?”

    “嗬”老叫花子自嘲的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記得,我當時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她卻極為失望的看著我,你真的覺得他們都不是生靈?你真的覺得隻有我們天族才是生靈?”

    “我當時想都沒想,便回答了她兩個字,是啊!”沉默了片刻,老叫花子這才說道:

    “因為在當時我來看,強者為尊,弱者誠服,這便是天道,我們身為天族,統領三界,才稱得上有靈,那麽天族之下便都是走狗或者是資源,隻有無上的天族能被稱之為生靈,稱那些地族為生靈,與我們天族相提並論,那是對我們天族的褻瀆。”

    小乞丐靜靜的聽著,他的神情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卻聽老叫花子繼續說道:“她拿著乾坤玄機閣,流下了眼淚,我記得,她如冰晶一樣的眼淚就滴在乾坤玄機閣上,化為無數冰粉,她將乾坤玄機閣交還給我之後,便離開了。”

    小乞丐追問道:“她是誰?她後來去了哪裏?”

    老叫花子眼神黯淡,低沉的說道:“她與我現在一樣,選擇背叛了天族,加入了地族反叛聯盟,天族界神宮瞞著我,派人對她追殺,最終,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

    小乞丐不解的問道:“既然她也是天族界神宮之人,那麽她也是界神境修為,我不明白,身為天族至高強者,為什麽會選擇背叛天族,與那些低賤的地族為伍?”

    “是啊!那個時候的我,也不懂。”老叫花子平靜的說道:

    “後來,我為了弄清楚這件事,我獨自離開界神宮,化身成為一個凡人,周遊神域百族地界,每走過一個地方,了解了一個種族,我便理解了一些她的思想”

    “後來我才漸漸明白,生靈不隻是天族,他包括一切有意識的生命,天族雖然強大到了至高無上的境界,也不過隻是眾多生靈其中的一個而已。”

    “神域百族,聖域百族,下界凡俗乃至靈獸靈草,天地眾生皆是生靈,隻要是生靈便應該有生存的權利,不該隨意的被人奪去生命,便是天族,也不行。”

    “天地眾生皆是生靈”聽到這裏,小乞丐默念道:“不該隨意的被人奪去生命”

    “直到那時,我才真的明白她真正傷心的原因,不過,卻已經晚了,而我引以為傲的乾坤玄機閣卻是用無數生靈的性命煉製而成,我用這樣的寶物送給她,她又怎麽可能接受?”

    “神域天族的至聖界神,哈哈”老叫花子突然笑道:

    “自以為是的我,其實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也從未曾思考過她的感受,我終於明白她當時留下眼淚時是多麽的難過。”

    “之後,我便突然想通了,其實所謂至強天族或許與俗世凡人並未有任何區別,眾生平等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便是我這樣的天族至聖界神的生命,或許在她的眼中,還不如一個弱小的世俗凡人”

    “可笑我自以為參悟了天地至聖的天族十八大道法則的神域界神,最後卻連生靈是什麽都沒搞懂,將她流下的眼淚煉製成為一滴冰水之淚,放入大道殿冰水境之中,並且我將我這些年所得到的各種寶物全都放入了乾坤玄機閣之中。”

    “利用天魂之力,我將乾坤玄機閣一分為二,天乾為精神,容納戰魂與虛靈,地坤為氣道,參悟天族大道與武道真元,我將天乾玄機閣打入聖域之中。”

    “同時,我又把地坤玄機打入凡俗世界之中,因為我也想看看,最下等的凡人是不是也能感悟我天族大道?如果就連最低等的凡俗之人都能感悟天族大道的話,那就證明,生靈其實本不分貴賤。”

    小乞丐靈機一動,道:“師父此次隔著兩道界壁,動用天魂之力與本命神元,難道是因為那個得到寶物的凡俗之人他也能感悟我天族大道法則嗎?”

    “不錯,那小子,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他竟然讓天乾與地坤合二為一了,這倒是真的出乎了我的預料。”老叫花子微微一笑道:

    “當年我以珈藍天魂術煉製了兩具體外分身,利用天魂之力與本命神元強行打開了神域與聖域界壁,並將他們分別留在了聖域與下界凡俗之中,就是為了打聽她的下落,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做的代價太大,讓我境界跌落數次,我又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剛才的波動不弱,我擔心會被天族強者發現,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

    “好的,”小乞丐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去哪?”

    老叫花子用手支撐佝僂的身體,緩緩站起身來,:“我們還是繼續尋找地族聯盟的大本營,聽說,他們就在大荒的深處。”

    “聽說有人見過她曾經出現在地族聯盟之中。”走出破舊的茅屋,老叫花子看向遠方。

    “或許,在那裏能夠打聽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