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的生活比之前更加充實了，他開始整天的泡在圖書館裏，利用每一分種可能的時間，記錄每一個能對他的計劃產生幫助的文字。

    莫妮卡成為了他的法師扈從，每一個法師似乎都有自己的扈從，雖然肯瑞托號稱他們並非貴族，但事實上，他們的社會地位比通常意義上的貴族更高。

    如果用好聽點的名頭，所謂貴族就是助手，很多時候，這些所謂的助手是被賣給了魔法師，他們在法律意義上成為了魔法師的私人財產。

    但莫妮卡並不是，陳武依舊堅持每天晚上讓莫妮卡回家去住，但他的父母似乎表現出了這種意願，卻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他時總是唯唯諾諾，吞吞吐吐的。

    不過陳武還是很滿意，這個小丫頭在魔法上幫不上什麽忙，卻意外的在生活上是個很好的幫手，她學東西很快，陳武教一遍，她就知道如何發麵，如何做出那種好吃的長條麵，而且沒過多久，就知道麵條需要配上好吃的“澆頭”。

    這樣陳武就能抽出更多的時間泡在圖書館裏。

    除了奧瓦利斯與克拉蘇斯的魔法課從不缺席，他甚至連與布萊斯練習武技的時間都削減了一半，艾達學習中文的進程也被迫中斷。

    這樣緊張的生活足足持續了兩個月，一直到冬幕節的降臨，他才似乎一下子從圖書館裏跳回了人間。

    莫妮卡向他申請的“經費”全部被用在了裝扮房間上，整個客廳都被她裝扮的花花綠綠的，兩個月的時間，她還是那麽瘦弱，陳武不知道那些吃到她肚子裏的食物都被消化到哪去了。

    她也依然表現的唯唯諾諾的，雖然已經好了很多，起碼她現在能夠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而且……

    “大……大人！”

    陳武出現在一道道漸漸消逝的光柱種，哼著吟遊詩人的語調，開心的收拾著壁爐的莫妮卡嚇了一跳。

    他奇怪的看了一眼頭都低到了胸口上的小丫頭。

    “你在換壁爐裏的木炭？”

    “是……是的……”小丫頭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陳武。

    “哎……”陳武使勁揉了揉小丫頭的頭發。“裝的差不多就行了，再裝可就是把我當傻子了！”

    “什……什麽……我……”

    小丫頭抬起頭，滿臉的驚慌，大大的眼鏡裏都韻起了淚花。

    “去準備食物吧！”陳武打斷了她的解釋。

    看著她登登登的跑向廚房，陳武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沒有玩扮豬吃虎那一套，倒是碰見了一個玩扮豬吃虎的小丫頭……那驚慌失措的表情，配合著無處安放的小手，說來就來的眼淚，不演戲真是可惜了。

    隻是還是太稚嫩了點，他隻是懶得花時間，去計較每天少了幾塊麵包這種事。

    “莫妮卡！”陳武做到沙發上，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大人！”小丫頭出現在廚房門口，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晚上艾達和布萊斯會來，廚房的食材還夠嗎？”

    小丫頭身體輕輕的顫了一下。

    “不夠了，大人，野豬肉和麵粉……”

    “嗯……上次給你的錢還剩多少？”

    “還有三枚銀幣。”小丫頭在自己的圍裙兜裏掏出三枚銀幣。

    “哦，還挺節省……”陳武歎了口氣。“給那幾個小家夥買幾件衣服吧，天氣越來越冷了……”

    小丫頭徹底僵在了原地，陳武沒有理會她，隻是喝著自己的茶水，看著係統界麵。

    與茉德拉的賭注換來了一個精通幻術和塑能魔法的導師，但是他並沒有在這兩方麵多下功夫，茉德拉也一直在教導他變化學派的相關知識。

    她幾乎隻是充當了一個幫助克拉蘇斯查遺補漏的角色，她似乎認為陳武的天賦在變化、附魔以及防護係方麵，這正好讓陳武不需要浪費時間，去保證其他派係魔法的學習進度。

    符文的替換早就完成了，這兩個月，他並沒有在三位導師那裏學會多麽高深的魔法，事實上兩個月的時間其實也不過十幾節課程，除了克拉蘇斯，大多數時候他隻是將那些計劃，推進到了可以進行技術驗證的程度。

    光是理論和草圖就有近百張紙……換成錢都不是一筆小開支，達拉然的紙貴的讓他有些牙疼，他都懷疑奧瓦利斯給他的五枚金幣還能支撐多長時間……

    先搞完計劃的第一步，然後得找點來錢的路子了，如果計劃成功，之後進一步的推進就需要大量的金錢了……那些法師怎麽就沒法明一個分身術呢，那個鏡像術根本派不上用場……

    莫妮卡端來的一碗麵條，上麵鋪著一些在這個時節難得一見的青菜，還有一片油汪汪的臘豬肉，嗯……搞大棚種植？

    因為奧術能量的侵蝕性，法師們並沒有將自己那神奇的魔法應用在農業上，他們最大的貢獻就是創造了“造食術”，但事實上，那玩意隻是個應急的法術，被奧術能量侵蝕的麵包根本不能大量食用。

    不過他缺少啟動資金，他也沒有這方麵的相關知識。

    先開始技術驗證吧！

    他呼嚕呼嚕的吃完麵條，莫妮卡默默的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像是個被遺棄的小兔子，端著一個小木婉，慢慢的吸溜著自己那碗清湯寡水的麵條。

    “多吃些肉……”陳武走過去，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別搞的好像我虐待你似得，下午該去哪就去哪，不需要總想著找借口，有那個時間，你不如多認一些字，如果你僅僅是想吃飽飯，我正好缺個生活上的幫手，如果你有其他的想法，那麽你隻能靠自己去改變。”

    “大人……”莫妮卡低著頭，哽咽的不能言語。

    “不用感激我，你付出了勞動，得到了報酬，你不欠我的，至於那些麵包，隻要它們是被吃到了肚子裏，我其實並不抬在乎是誰吃了它們。”

    陳武歎了口氣。

    “別折騰你的父母了，他們說不出賣了你的話，我也沒有買賣人口的打算，還有這本書，以後不用偷偷看……”

    陳武拿出那本當初奧瓦利斯交給他的書，上麵是一些非常基本的描述，根本沒有涉及到任何具體的法術。

    “如果你認為自己有魔法上的才能，就告訴我。”

    “我……我看不懂……”

    小丫頭抬起頭，淚水順著尖細的下巴滴落到木碗裏。

    “那就先學認字。”他又揉了揉她已經亂糟糟的頭發。“你很聰明，不是嗎？你打聽到我愛喝羊奶的事，讓你的父親找上了門，一步一步成了我扈從，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怎麽敢肯定我會招你為扈從的？”

    “法師們很忙，他們都需要扈從，您是一個新出現的學徒，沒有自己的扈從，而且看起來很有錢。”小丫頭摸了一把眼淚，又低下了頭，說話沒有了之前吞吞吐吐的樣子。

    “那你就確定我不會幹什麽壞事？”陳武失笑道。

    “壞事？”小丫頭奇怪的看著陳武。

    陳武無奈，這小丫頭，是什麽都懂，又什麽都不懂啊！

    “看起來，你的消息挺靈通的，是你的那些小夥伴嗎？”

    “我……我每天都會偷一些麵粉和麵包……還有一些剩下的飯菜……”小丫頭抬起頭，倔強的咬著嘴唇。

    “您會趕我走嗎？”

    “我剛才的話是白說了嗎？”陳武使勁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後光明正大的拿就是了，但偷盜這種事不能再做了，從現在起，如果我再發現你有這種行為，就真的會趕你走了。”

    “我……不會了……”小丫頭低頭摸著眼淚。“謝謝您，大人！您是一個好人！”

    第一張好人卡就這麽收到了？陳武搖頭。

    “明天午飯後，叫你的那些小夥伴全部去穀倉等著，我有點活交給他們。”

    “真……真的嗎？”

    莫妮卡還蘊著淚水的眼鏡立刻就開始閃小星星，她明白，有活幹，就能有食物了！

    “好好說話！”陳武輕輕的敲了敲她的腦殼，賣萌都會，這小丫頭到底在什麽環境裏長大的……

    “好了，去準備食材吧，那三個銀幣，拿去買一些厚點的衣服，你自己的，還有你那些小夥伴的。”

    陳武又拿出兩枚銀幣交給他，擺了擺手讓小丫頭繼續吃飯，自己進了臥室。

    臥室的書桌上擺著厚厚的一摞紙，都是已經歸納整理好的資料，他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在上麵寫下兩個大字。

    【武裝】

    計劃的名字就暫定為這個吧，明天早上，就可以開始驗證了，首先從布萊斯開始，正好連怒氣的“性能”一起驗證。

    坐到書桌前，陳武將那些整理好的資料又翻看了一遍，對照著係統，檢查是否所有需要的符文都已經記錄。

    檢查完符文，又檢查了一遍刻錄的法陣，當他重新將資料整理好時，敲響聲適時的響起。

    “莫妮卡！”

    人未到，聲先至，艾達那雙“特製”的圓頭小皮鞋踩的木質地板登登作響，門口的莫妮卡被她一把抱在了懷裏。

    “誒呀呀～都好幾天沒見了呢！可愛的莫妮卡～”

    “艾……艾達小姐……我……我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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