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春堂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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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茯苓正想去翻牆而入葉家大宅,忽然葉府的門突然打開了。

    隻見葉子豪從門裏出來,背著藥箱對丫鬟蓮子說道“在家好好伺候夫人,我出去有個病號要看。”

    蓮子應聲道“知道了,姑爺!你快去快回啊。”

    葉子豪微微一笑,轉身朝三家巷走去。

    茯苓本想去葉家,轉念一想跟蹤葉子豪看看,他到底去哪裏看病,如果有機會便直接問他要房契豈不是更加直接。

    在京城,胡同浩繁有幾千條,它們圍繞在紫禁城周圍,大部分形成於中國曆史上的元、明、清三個朝代。在這些朝代的鼎盛時期,帝王為了“建皇極而隆上儀”,“襲周官之製,度地居民”。北京城以皇宮為中心,街道全部按經緯排列。正規的胡同,集中在皇宮附近的東西兩側,沿街道由南向北整齊地排列,其中居民多為皇親貴族。簡陋的胡同,大多在離皇宮較遠的南北兩個方向,其中居民多為商賈平民。胡同中主要建築,幾乎全部是“四合院”。這是一種由東、西、南、北四座房屋,以四四方方對稱形式圍在一起構成的封閉式建築。根據其中居民社會地位的高低貴賤,它有繁簡大小之分。高官富賈的大四合院,建築考究,庭院廊柱、雕梁畫棟,附帶前後跨院。平民百姓的小四合院,構築簡單,門麵狹窄,房牆低矮。胡同,實質上是許許多多、大大小小、一個緊挨一個地排列起來的四合院之間的通道。為便於采光,講究的四合院都坐北朝南,其排列結果,胡同多數成為東西走向。為了便於溝通,在較大胡同之間又有許多南北走向的小胡同。整座北京城,如同放大的四合院,東西南北基本對稱,布局嚴謹,氣勢壯觀,周圍加高牆以矩形圈圍,整齊劃一。

    所以茯苓經過幾個曲曲折折的胡同,差一點被葉子豪甩掉。

    此時,葉子豪在一間高宇樓閣停下腳步,屋內忽然出現幾個年輕柔美的女子,個個描眉畫風,搔首弄姿。

    “來啊,葉公子,我們等你好久了。”這些鶯鶯燕燕輕聲細語的說著,麵帶萬種風情。

    茯苓一看,驚訝不已,便小聲自言自語道“麗春院,好你個葉秋白,原來是偽君子,看你表麵文文靜靜,地底下這麽肮髒,那更不要怪我不仁不義!”說罷便轉身往葉府走去。

    再說葉子豪在麗春院歌姬的帶領下來到閣樓,在一間暖房內,葉子豪微微一笑說道“怎麽還害羞啊,又不是第一次。”

    歌姬扭捏著脫掉衣服,臉頰一紅,輕聲說道“葉大夫,我這病什麽時候好啊?”

    葉子豪心頭一樂說道“再治療三次你便可以痊愈了。”說著掏出銀針往那女子後背插去。原來葉子豪是到麗春院為妓女看病。

    葉子豪一邊治病一邊尋思,從自己還陽穿越到清末以來,不能再以葉子豪自稱了,萬一哪天穿幫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何收場?恩,對,我就是葉秋白。

    茯苓離開麗春院一會兒功夫便翻牆進入葉秋白的書房內,這間屋子是葉秋白研究諸子百家和諸多藥方良劑的地方。所以醫書比較多。雖然是白天,但是屋內依舊昏暗。茯苓進的屋來,點燃了燈台,左翻右翻就是不見房契的下落。這房契究竟放到哪了呢?案幾上的抽屜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趕忙過去拉拽,三個抽屜除了兩個上鎖之外,隻剩下一個抽屜可以打開。她從裏麵翻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小盒也被小鎖鎖住了,費了很大勁兒,還是打不開。

    “這裏麵一定藏著不開告人的秘密。”茯苓低語道。

    “誰在屋裏?是蓮子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又遠漸進,正向這麵走來。她能聽出這是韓雪的聲音。

    茯苓聽見問話聲,心裏一急剛要躲出門,轉身刹那把案幾上的燈台打翻了,上麵的醫書連同燈台跌落到地麵燃燒起來。茯苓一看傻眼了,急忙忙的尋到臉盆出去打水。

    “你給我站住,你想幹什麽?大白天的。”韓雪此時恰巧趕到,一眼便認出了存仁館的茯苓。她又驚愕道“茯姑娘,你何時到我們家的?”

    “哎呀,葉夫人,不要說了,趕快救火!”茯苓一邊說一邊急匆匆的去打水。韓雪見狀也不再多問,便和茯苓一起打水滅火。

    辛虧二人撲救及時,火勢不大,幾盆水便把火勢消滅了。

    韓雪此時非常生氣,便叫茯苓正屋問話。韓雪也沒有讓茯苓坐下,便瞥了一眼,厲聲道“茯姑娘,我問你的話還沒有說呢?來幹嘛?”

    “是這樣的,葉夫人,我呐找葉醫師討教幾個問題,正巧碰到你家走水,可能是有老鼠不小心打翻燈台吧。”茯苓撒謊一點也不心慌,心裏還笑自己是個天才。

    “大白天說瞎話,屋裏怎麽會點燈?討教幾個問題,我看不是這麽簡單吧,茯姑娘。早些時日,你不是不願意嫁給我們家相公嗎?,是因為他是傻子嗎?現在看到葉秋白好了,是不是自己想過來啊?對了,和你私奔的那個情郎呢?”韓雪說完,輕輕不屑一笑。

    “我我的事不用你管!”茯苓聽到她情郎事,仿佛是被蛇咬了一般,很不願意被別人提及此事。

    “我懶得管你的事,說,到底到我們家幹什麽?再不說,我就報官了。”韓雪威脅道。

    “我”茯苓一時語噻,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回答。

    韓雪看到茯苓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當下也是有意想調侃她一翻。

    “家裏誰來了,這門熱鬧!”茯苓尋找先聲奪人的聲音望去,一驚,原來是葉秋白回來了。她心下一喜,暗道“看我怎麽收拾你!”

    葉秋白一進屋看到茯苓也在,驚訝的問道“咦,你怎麽在我家!”

    “你忘了嗎?那天我給說的有問題要請教你啊。”茯苓靈機一動說道。

    “向我請教問題,什麽問題?我怎麽不記得?”葉秋白狐疑問道。

    “剛才不是還在胡同遇見你,說先讓我回家等你,你自己去麗春院,隨後就到的嘛。”茯苓越說越帶勁兒。

    葉秋白一聽壞了,每次去麗春院都是瞞著韓雪去的,這次居然被人家說出來,這臉麵往哪裏擱啊。

    “什麽?麗春院?”韓雪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葉秋白。雖然她和秋白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仍然沒有過肌膚之親。但是,當著外人知道自己的老公去妓院,仍然怒火中燒,醋意十足。說罷轉過頭,不願意再搭理她認為的窩囊廢。

    “夫人,你聽我解釋,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的。我是給人人家看病的,你看我還有診金呢?”葉秋白掏出銀子給韓雪看。

    “誰稀罕你的銀子,這些錢要多髒有多髒!”韓雪瞥了一眼葉秋白,冷眼笑道。

    葉秋白此時也懶得再解釋什麽,轉身對茯苓憤然說道“茯醫師,你想幹什麽?是不是你看到我們夫婦反目成仇,你才高興啊!我跟你有什麽怨?不就是那天,你跟你的情郎私奔,我罵了你幾句,不用這麽報複吧?”

    “這次來,我當然有目的。”

    “什麽目的,你說!”

    “我要房契,我們存仁館的房契!”

    “什麽房契?我不明白你說什麽?”葉秋白被問蒙了,他確實不知道房契的事情。這才還魂沒多久,估計葉秋白這個傻瓜自己原來也不知道房契的事情。

    “我知道她說的房契。”韓雪搭話說道,“她師父爛賭成性,把房契押到回春堂換了賭資,這房契她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回去。”

    “葉夫人,請你不要再說了。”茯苓此時羞愧難當,無言以對。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真是有其師父必有其徒弟啊。”葉秋白此時不忘記報剛才言辭之仇。

    “葉秋白,你神氣什麽?有本事下月初一比試醫術你贏了我。我才心服口服。”茯苓看不慣葉秋白這個神氣樣子,怒聲說道。

    “好啊,下個月初一,你若是贏了我,我不妨告訴你,我拜你為師,同時把你的房契還給你,如何?”葉秋白談談的說道。

    “好啊!一言為定。”茯苓驚喜的答道。

    “你要不高興的太早了,你如果輸了,你的存仁館歸回春堂所有,怎麽樣?”葉秋白又補充說道。

    茯苓猶豫了一下,便也應下來,她也沒有辦法了,為了師父的心血也是拚一把再說。

    這時韓雪到十分精明,讓蓮子拿來文房四寶,雙方簽字畫押為證。

    等茯苓走後,韓雪譏笑道“我的葉少爺,到時候可別把衣服都輸光了,我可丟不起這人。”

    葉秋白色眯眯的看著韓雪的胸部,笑吟吟的說道“你老公本事大著呢,哪能這麽容易輸。”

    “色中餓鬼,臭流氓!”韓雪發現了葉秋白的眼神,怒罵了一聲回屋了。

    茯苓回到存仁館還未等她進屋,便聽到裏麵嘈雜聲不斷響起。進到屋內她傻眼了,好好的醫館怎麽成了賭館?隻見童千斤咋呼著招呼各路賭徒。

    “買大還是買小?開了!開了!”童千斤用力吆喝著。

    “童千斤,你幹什麽?”茯苓憤然說道。

    “師妹你回來了,別妨礙我做生意啊!”

    “誰讓你開的?不是說好三天嗎?這才第二天!”

    “師妹,我等不急了,別耽誤我發財!該幹嘛幹嘛去!”

    “你”茯苓惱羞成怒,不由分說撿起牆邊的掃帚,紛紛向玩的正酣的賭徒打去。

    “怎麽打人啊!”

    “太不講理了!走,不玩了。”賭徒們都嘟囔著掃興,有的不付錢就走了。

    童千斤一看,頓時急了,怒吼道“師妹!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要不是你是我師妹,我早就打你了。現在你破壞我的生意,我不會饒了你!”

    “你打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打。”茯苓毫無懼色,衝到童千斤麵前理直氣壯得說。眾人一看,今天是玩不成了,便一哄而散了。

    童千斤一看眾人離去,怒火再也把持不住,揮起巴掌朝茯苓麵頰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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