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耐心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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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個撩人精!
“你再說一遍?”宋遊魚危險眯起眼睛。
趙行澤縮了縮脖子,話題一轉,跟她說了些最近京城裏發生的小事。因為在侯府,也怕隔牆有耳,比較私密的事情都不敢說出來。
眼見天色漸晚,各處都掌了燈,趙行澤這才告辭。
“我明日再來看你,那施言墨狼子野心,你仔細提防他,莫要被他蠱惑了。”
宋遊魚頷首“放心,我死誰手裏也不可能再死他手上。”
趙行澤見她神色篤定,歎了口氣,終是什麽話沒說。
宋遊魚本就是傷患,喝的藥中又帶了安神成分,跟趙行澤聊一會兒人已經很困了,將人打發走後就想眯一會兒,誰想施言墨又來了。
就那麽恰巧,趙行澤剛出去沒多遠,他就來了。
宋遊魚看他的神情都有些微妙。
她從來不是個嘴上留人的,當即打趣道“這時間如此巧合,莫不是剛才侯爺一直在外頭偷聽我跟表哥的談話?”
“荒唐,本侯什麽身份,還用得作那聽牆角的小人。”施言墨哼了聲,“不過是喝藥時間到了,過來瞧你是否喝藥罷了。”
說話間,鵲兒果然端著煎好的藥進來。
宋遊魚默了默,少許嘴角上揚,眼眸晶亮看著他“所以侯爺是特意過來給我喂藥的?我就說侯爺麵冷心熱,本就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夫婿。”
溫柔體貼這個詞,跟他能沾邊?
麵冷心熱的施言墨直接拒絕“男女授受不親,你這丫鬟喂你便好。”
宋遊魚當即給鵲兒一個眼神,鵲兒會意,嬉笑著下去了。
宋遊魚看著他“這下沒有別人了。”
施言墨“……”這賴皮!
“侯爺,你喂我嘛。”宋遊魚笑盈盈地勾著他衣角,“我手疼,不能自己喝藥。”
施言墨不為所動“早先你表哥過來時候,相聊甚歡,就沒見你疼痛?”
“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宋遊魚掩嘴偷笑,眼睛彎彎的,跟月牙似的迷人,“侯爺莫不是連我表哥的醋都吃?”
堂堂信陽侯,豈會承認自己做了這麽愚蠢的事情?
施言墨嗤了一聲,“沒有。”
“那侯爺喂我吧。”宋遊魚笑盈盈看著他,“奴家現在病人,又是被侯爺所累,你可不能不管。”
“被我所累?”施言墨挑眉,這女人倒是能掰,這個坎是過不去了是吧?
“要不是白日裏我在如意坊跟段語嫣起了爭執,何故遭到報複,要知道我在宋府待了著許多年,後母也沒為難過我啊。”
宋遊魚盯著他神色,大言不慚“何況我在如意坊為何跟段語嫣吵起來,還不是怕侯爺受委屈。”她說的自己都有些感動了,“沒想到我一腔深情,五十個板子,差點就去了一條命,侯爺還無動於衷,可歎可歎!”
施言墨被她說得腦殼兒疼,斥道“胡言亂語!”
“難道不是嗎?”宋遊魚咕噥著,“侯爺你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
施言墨額頭青筋直跳,斜她一眼,顯然氣得不輕,剛想動怒,想到什麽,又放緩神色“世間唯小人與女子為難養也,本侯跟你一介女流計較什麽。”
不計較正好,反正嘴巴上的虧她吃得下。
宋遊魚笑眯眯點頭,指著那碗藥“那侯爺?”
施言墨搖頭,拿起藥碗,給她吹了吹,遞了一勺子送到她嘴邊,瞧她喝的愉快,黑眸掠過無奈“府上明明有許多仆婢,何苦你要這般捉弄本侯?”
“因為侯爺是我的未婚夫。”宋遊魚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君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親近侯爺豈不正常?”
施言墨可不會被她三言兩語給糊弄了,拆台道“你我初見之時,還沒定下婚約。”
宋遊魚輕笑“沒辦法,我對侯爺一見鍾情,二見相思,後來就越陷越深了。”
施言墨被冷不丁被她表白,神情僵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少許才道“宋遊魚,本侯有時候真看不透你。”
“這是好事,留點神秘感,豈不多點情趣?何況。”宋遊魚笑著,“侯爺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女人心,海底針?”
這話他倒是聽過,不過“你這女人的心,可不海底針。”
“那是什麽?”
“海底的水,瞧得見,看不透。”
“沒想到我在侯爺心中評價這麽高。”宋遊魚樂了,攀附著他脖子,蹭了蹭,“魚兒此後會謹記這份欣賞,再接再厲,讓侯爺每次見到奴家,都有種全然一新的感覺,永遠不會膩了。”
施言墨嘴角抽搐。
這女人是真聽不懂他話底的嘲諷,還是故意鬧他?
還再接再厲!
“不必。”他將她不安分的手扯下來,神情冷淡說道,“本侯素來隻喜歡看得見的心思,越是捉摸不透的危險,越是厭煩。”
“那是我討好侯爺的方式錯了?”宋遊魚捧著自己的臉,似乎有些苦惱,“可侯爺好像更喜歡我的神秘。”
施言墨嗤然,將空了的藥碗置於一邊,目光深邃中帶著幾分看不透的危險。
“宋遊魚。”他喚她,聲音溫柔,卻帶著致命的涼薄,徐徐開口,“我的耐性從來不太好。”
宋遊魚身子微不可察一僵,麵上笑容不變“侯爺何故與我這麽說,不論你耐性如何,魚兒都對你情意不變。”
他低笑一聲,搖曳的燭火明滅間,似乎也將陰影投落在他麵上,使得他整個人氣度也與往日不同,森冷了許多。
“在侯府這幾日,你仔細琢磨下。”他整頓衣裳起身,“本侯身為朝廷一品侯王,官居文臣之首,可清白不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人不清白。
她還知道他心腸跟墨汁一般黑,手段跟蛇蠍相較絲毫不弱。
所以他這麽說,可是暗示什麽,發現什麽?
宋遊魚長睫低垂,正琢磨要不要跟他撕破臉,無雙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侯爺!”
無雙作為心腹,施言墨鮮少見過他如此著急模樣,他走開幾步,聽得無雙的稟報,麵色沉重,顧不得宋遊魚,急急忙忙離開了。
那兩人說話聲極低,宋遊魚饒是耳力極好,也隻聽得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
“……聽風苑……跑了……”
誰跑了?
住在侯府,能讓施言墨那麽忌憚的人,是誰?
宋遊魚手指霍地摳入被單,腦中劃過一個名字。
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