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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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個撩人精!
玩大了。
回過神的宋遊魚滿心都是這個念頭。
這個施言墨,果然是個偽君子!
她是想要激怒他,看看能不能套出點有用的消息,確認一下昨晚逃跑的人到底是不是星圖。
可她話還沒說完呢,施言墨怎麽就這麽不經激!
他不是京城第一知禮守節的漂亮木頭嗎?!
怎麽竟然會……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鵲兒終於進了屋來,手裏端著的茶應該是去特意換過了,在早春的陽光裏嫋嫋的升起熱氣。
宋遊魚定下心神,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
她有事嗎。
沒事,她求仁得仁,她當然沒事。
隻是施言墨比她想象的更早上鉤而已。
早在自己計劃走這條路的時候,不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的嗎,那她還有什麽好震驚的呢?
倒是鵲兒,看著她的樣子,越發的擔心了起來。
“小姐,要是侯爺欺負你……咱們還是回家去吧。如今婚事已經定了,夫人也被禁足……老爺不會再讓她們難為你了。”
宋遊魚看著鵲兒真心實意為了自己擔憂的樣子,終於是心裏舒服了一點。
她放下茶杯,朝著鵲兒笑了起來,“傻丫頭,你真以為夫人會知道收手?”
“我都已經傻了十年了,她但凡有一次想要收手,還會有今日嗎?”
“隻怕現下,才是恨我恨得想讓我死的吧。隻有我死了,她們才不用再擔心有任何意外。”
“隻可惜她們想錯了,我這樣的禍害,可是要遺千年的呢。”
“而且段氏做的那些事,鵲兒,你當真以為父親是不知道的嗎?”
鵲兒看著陽光裏的宋遊魚,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姐陌生的有些可怕。
自從小姐清醒過來之後,就變得和以前不大一樣,她一改早年柔弱嬌氣的性子,越來越倔強,也越來越堅強。
雖然依舊是弱柳扶風的樣子,但是眼神和笑容裏的東西,似乎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盡管她還難以相信老爺明知段氏一心謀害小姐卻假裝不知,也無法想象段氏已經落到了這樣的下場,還敢再做什麽。
但是相信小姐的話,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畢竟她這麽多年,都沒能護的小姐周全,如今小姐清醒過來,雖然一次次的激怒段氏看似被整得很慘,但是算起來,還是小姐贏回來的次數多些。
而且這些日子,小姐的笑容似乎是真的開心多了。
“不過你說的也對,侯府終究不是我們家,就這麽不清不楚的待著也辛苦你了,再過幾日,等我的傷好些了,便回去吧。”
說了一通話,宋遊魚終於打發了鵲兒出去,自己一個人歪在床上,靜靜地想著心事。
隻是靜下來,便無法避免的想到了方才的那樁事……
那是個吻……
是的吧?
就算她是個老姑婆,也不代表她是個不懂風月的雛兒。
大齊上下,誰不知道安慶長公主公然豢養麵首,京中誰家若有好男兒,不出三日便會被請進公主府。
就算那些男子與她俱是清清白白,但沒吃過豬肉,總不是沒見過豬跑的。
趙行澤都是把風月事拿來講給她解悶的!
施言墨……那確實不算是一個吻。
那更像是帶著恨意的撕咬。
想想自己做過的事情,似乎會招來這樣的恨意到也不奇怪。
想清楚之後,她心裏釋然了許多。
這時候的施言墨,心裏卻比她更亂。
施家的家風清謹,他從小便被教導著,忠孝仁義,從不曾行差踏錯,一步也不曾。
卻偏偏今天做出了這樣有違禮義的事情。
但是宋遊魚,這個狡猾的小女人,當真如她的名字一般。
她的來曆沒有疑點,宋家更沒膽子和他作對。
可是她出現在了每一個不該出現的地方,就算不用細想,也知道她的那些借口有多不合理。
沒有證據,卻滿身疑點,如同一尾滑不留手的魚。
就因為這份走神,他被皇帝宣召至禦書房的時候,仍舊鎖著眉頭。
“愛卿在想什麽?”
很快他的這份心不在焉就被小皇帝發現,對方皺著眉頭叫了幾次之後,才把施言墨的心神叫回來。
“沒、沒什麽。”
看著眼前一向鎮定有禮的臣子難得的露出了困窘的神色,小皇帝也多了幾分好奇的心思。
“沒什麽那是什麽?愛卿今日到底是有了什麽煩難,竟然連東邊幾省的災民都顧不上了?”
施言墨緊了緊眉頭,猶豫幾番之後才開口道
“是因為臣的婚約。”
“那女子,實在是太纏人了。”
小皇帝乍一聽此話,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爆發出一陣大笑。
但是克己複禮,很快,小皇帝就忍住了笑意,重新冷靜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促狹的看著施言墨“想不到愛卿你也有今日,這倒是讓朕沒有想到。你的婚約朕也有聽聞,是宋家的女兒吧,聽說也是個美人,不算辱沒你。但是這纏人……”
“是臣方才失言,請皇上勿怪。”
施言墨冷汗流了一頭,他這是怎麽了?
人後不論是非,更何況還是事關女子名節,就算眼前人是皇上,他也不該如此。
果然是亂了心神。
“這有什麽要怪的,愛卿情之所至,朕不會在意,這樣也好,不然愛卿操勞國事,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朕心裏也頗為過意不去。”
小皇帝在笑過之後,連日裏陰鬱的心情似乎終於開朗了一點,倒也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揮了揮手,帶著一臉調侃的放施言墨回去和他‘纏人’的未婚妻糾纏去了。
回到施府,施言墨剛去了外衣,就聽到一陣慌亂嘈雜的叫嚷與腳步聲。
“站住!別讓他跑了!”
“快去請大夫!快!”
“侯、侯爺!”就在他剛準備讓無雙去問問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就有人一頭衝到了他的腳下。
“是宋大姑娘!宋家大姑娘方才喝了藥,中毒了!”
“什麽?!”
施言墨這下子衣服也顧不上換了,修眉緊蹙,幾乎要在眉心擰成死結。
怎麽又是她出事!
這個女人,怎麽好好的待在施家大宅裏都能出事!
他抬腳就往宋遊魚的客房走去。
“出了什麽事?”
再多的怒火和心煩,在看到宋遊魚的淒慘模樣時,如沸湯沃雪,消散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