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可怕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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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是個撩人精!
    施言墨皺了皺眉“宋姑娘怎麽樣了?”
    “回侯爺的話,宋大姑娘還沒醒,鵲兒在守著,家裏已經吩咐過了,不會再讓閑雜人等接近了。”無雙略退了一步,躬了身答道。
    “不會再讓?昨天有誰去過?”施言墨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宋家擺明了根本就不在意宋遊魚的死活,段氏又被禁足,那還有誰會再來找她?
    難不成又是那個不清不楚的“表哥”嗎?
    一想到這人,施言墨的臉又黑了下去。
    陳家的事情,早在他第一天遇到宋遊魚之後就讓人去查了,宋遊魚的生母陳如月乃是江南永州陳氏人,在大齊雖算不上什麽高門望族,但在當地也算是頗有名望的殷實商戶。
    陳如月有兄姐三個,在家排行老四,下麵還有一雙弟妹。
    他派去的人回來稟告有說,去永州打聽的時候,當地現在還有人記得當初陳如月與宋仁安,倒不是因為宋仁安如今貴為戶部尚書,而是因為陳如月當年作為永州人人求娶的美人,不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堅持要嫁給宋仁安一介窮書生。
    為此甚至不昔與家裏鬧翻。
    結果到她死宋仁安都是窮書生,後麵續弦了如今的段氏,沒出三年,就已經有了誥命。
    如今十年過去,段氏已經是三品誥命夫人了,而陳氏,連個清明灑掃的人都沒有。
    有人說陳家沒眼光,也有說宋仁安狠心的,還有人說陳如月沒福氣。
    這些都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自然也有人說陳氏壞了宋仁安的氣運,所以才當不上誥命夫人,落了個傷病而亡,還生了個傻子。
    反正不管是哪一樣,都沒人看好過宋遊魚在宋家的地位,也沒人聽說過陳家和宋家還有什麽來往。
    所以這事就越發的奇怪了起來。
    宋遊魚傻了十年陳家都毫無表示,怎麽一清醒過來就又是送東西又是來探望的?
    據施言墨派出去的人回來說,這十年宋遊魚可是有好幾次都險些喪了命的,好在還有個丫鬟鵲兒盡心照顧著,總算活了下來。
    若是真的關心,當初是個傻子的時候接回去照應豈不更好?
    陳家雖不敢說大富,但是永州方圓百裏地界,他家的商鋪大小也有百十間,家裏並非養不起一個傻小姐。
    若是打算老死不相往來,又何必人一清醒就上趕著來示好?
    倒像是有什麽人在假扮陳家,借機與這個渾身疑點的宋遊魚串謀一般。
    可是宋遊魚是真的,在永州見到她畫像的人都說,真真是與她母親一個模子出來的,而且他之前幾次三番的“試探”過了,確實沒有麵具。
    而且陳家確實有個陳澤,最近也確實在京中,他昨日連畫像都找人對過,一般無二。
    宋家在京中根底淺薄,絕不敢站隊,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選擇,宋仁安能從一文不名的窮書生爬上如今的三品大員,他不會看不清這件事。
    一個傻了十年的女人?能做死了的安慶長公主同黨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安慶的謀算,是隱藏到了何等可怕的程度?!
    十年前的安慶也才不過十五歲,那時候她還叫沈修雅,並不是人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禍國妖女,而是大齊最嬌豔最動人的一顆明珠。
    沒有人想象的到,幾年之後,因為先帝病重,諸位皇子為了奪嫡明爭暗鬥攪鬧不休的時候,安慶居然也摻合了進來。
    而且她比他的兄弟們更狠毒,更決絕。
    除去當今聖上,安慶長公主幾乎是要斷了沈氏血脈一般的痛下殺手。
    要是這一切早在十年前、不,是十幾年前便已經開始籌劃。
    那安慶……簡直就是智多近妖了。
    她不僅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幕僚手下,還有這樣埋在京中十幾年的暗棋死樁……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她為什麽會喝下自己送去的毒酒?
    她若不想死,這天下都是她的。
    她謀劃了這一切,卻又為什麽想死?
    施言墨想到這些,甚至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送去的毒酒,真的是毒死了安慶嗎?
    會不會那日飲下毒酒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一個麵目和她一模一樣的替身?
    “侯爺、侯爺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還有不舒服?”
    無雙方才回了話,卻半天都沒得到回音。
    抬頭打量之下才發現對方不知何故,竟然穿著單衣就生出了滿額豆粒大的汗珠,生怕施言墨是因為中毒身子還有什麽問題,趕緊把人喚回了神。
    “不,我沒事。”施言墨定了定心神,這才勉強回答道,“你方才說昨日有人去過宋大姑娘的院子?”
    “也不算去過……”無雙一聽他這麽說,就知道自己之前的話,這位爺是半點也沒聽到,隻好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昨日下午,歇過了午覺之後,有人稱是宋家的表親,聽說宋大姑娘在施家養傷,特意送了補品藥材過來。因為前日裏也來過,所以門房就沒起疑心,把東西收下給宋大姑娘送去了,結果沒想到就……”
    “那其餘的東西呢?”施言墨也不含糊,立時就站起身來,讓無雙喊來童子伺候自己淨麵穿衣,然後飯也顧不上吃一口,就急急的帶著無雙去了施家大宅。
    他是信陽侯,皇上專門遣人在施家的大宅一側為他開府立衙,這樣信陽侯府與施家大宅僅隔了一道後門,前門卻是各自出入的。既不會逾製,也不至於隔離了骨肉親情。
    也算是皇恩浩蕩。
    宋遊魚安頓下來的地方是施家大宅的一處偏院,畢竟她還沒過門,自然是住不得信陽侯府的。
    不過為了考慮來往方便,位置離信陽侯府的後門倒是很近。
    所以不過一刻鍾的功夫,施言墨也就來到了院外。
    巧的是,他剛到院外,施家的門房也送來了消息,說是前個自稱宋遊魚表少爺的那位,又來求見了。
    施言墨俊美無儔的麵孔上露出了一個冷笑,看的前來報消息的家丁腿肚子一陣抽搐。
    就連無雙,都悄悄的向後退了一步,心裏腹誹這位表少爺是真的膽大,難不成是送來東西還要確認下人死沒死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