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當真是看她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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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是個撩人精!
    苑兒聽的一臉迷糊,“青天白日的,怎麽就給嚇壞了,宋大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個膽子小的啊?”
    “是……是聽見些閑話……我、我就勸小姐回家去,免得再被人嚼舌根……萬一侯爺在意了可怎麽辦……”
    鵲兒抽抽搭搭的話也說不連貫,直用了盞茶功夫才讓苑兒明白。
    “你是說,宋大姑娘因為害怕名聲壞了,萬一以後侯爺在意起來,不要她了所以才變得這樣的?”
    知道人不是發病,隻是言語間驚了心,苑兒這邊多少有點放下心來,她勸鵲兒道
    “那你可得勸勸大姑娘別怕,咱們侯爺不是那樣的人,家裏的人都知道,侯爺打小就是認準了什麽絕不撒手的那種,雖說我不該說這話,但是侯爺那麽喜歡大姑娘,要是被他知道有人串了閑話把姑娘氣成這樣,可有好戲看了。”
    哪知鵲兒一聽這話,哭的更凶了。她也不傻,所以剛才可沒說出來那話是大夫人說的,但萬一讓侯爺知道了……左右自家小姐的名聲都會更難聽了。
    這可把苑兒愁壞了,誰知道這主仆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再問,鵲兒就隻會死命的搖頭了。
    過了好一陣功夫,甚至都有人來院子裏問苑兒在不在了,這才沒辦法要走,臨走還拉著鵲兒叮囑,說施老太君吩咐過,以後這院子裏有缺的短的盡管來說的。
    等人都走了,鵲兒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想著自己哭成這樣,還不知道自家小姐要傷心成什麽樣子的。
    於是打了盆水絞了帕子進屋,卻發現宋遊魚的臉色好的多了,此時正坐在妝台前麵披散了頭發梳頭呢。
    “小姐……”鵲兒嘴唇囁嚅幾下,想說點什麽安慰小姐,又怕再說錯話。
    宋遊魚見她這樣,心裏也是有些好笑,她搖了搖頭,把梳子向後一遞,“來幫我梳頭吧。”
    如今這副身體滿頭生的極好的秀發,黑而豐厚,順滑油亮,實在是連宋遊魚自己都嫉妒的很。
    想她做安慶那會,太醫院的藥方子吃著,各種發油調用,說是頭發絲都價逾千金是誇張了,但她的每年的妝飾費用真真是有大半花在頭上了。
    但頭發也還是不好,總被趙行澤笑話她頭發若是再黃些,可以遠遠的去北胡,保證被人認作是當地女子。
    宋遊魚想起早先禦醫對她說的那些“長公主就是憂思太重,夜寐不足傷了氣血……”
    果然是不費腦子頭發就生的好嗎?
    如今想起來,倒真像是一場大夢,若不是趙行澤是真的,言子歸也是真的,她少不得要懷疑安慶公主是不是一個瘋丫頭的臆想了。
    這麽想著,她嘴角就生出一絲笑意來。
    鵲兒看著可更害怕了,自家小姐以前是有瘋病的,這不是才好了兩天,別又給嚇出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她問的小心翼翼。
    宋遊魚在鏡子裏瞥了一眼,見她神色有點緊張,隻是略想了想便知道她在害怕什麽,嘴角的笑意又擴大了些,“我沒事,你別怕,不會那麽輕易就又瘋了。”
    被說中了心思,鵲兒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宋遊魚突然有點好奇,其實她複活以來,除去因為段氏的作踐而生了報複心思那幾次,並不太在意這副軀體以前的主人。
    “鵲兒,我瘋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宋遊魚緩緩地問道。
    鵲兒雖然看起來有點為難,但也勉強說道“小姐其實不怎麽瘋,不吵不鬧的,就是經常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麽,我們也聽不懂……”
    原來和自己不一樣,就算是瘋了也是個不禍害人的。
    想到這裏,宋遊魚啞然失笑,鵲兒見她這次笑的開朗些了,放心了許多。
    她們的這個院子總算平靜了下來,但在施家的另一頭,苑兒趁著施老太君讓她送東西到侯府的功夫,把之前的事原原本本的學給了信陽侯。
    施言墨一言不發的聽她說完,麵上的神色略落了幾分,但總算還溫和。
    喝了口茶之後才開口道
    “你這麽說,母親也知道了?”
    苑兒趕緊回話“是,因為方才回去的遲了,老太君問起來,奴婢就原原本本的說了。”
    “那母親可說了什麽?”施言墨又問。
    “未曾,隻是老太君讓我把補湯給侯爺送來。”苑兒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回答。
    施言墨思忖了一會,點點頭“本侯知道了。無雙,帶她去賬房支賞銀。”
    苑兒一聽這話倒有點急了,“撲通”一聲跪下道“侯爺,奴婢不是討賞。奴婢隻是看宋大姑娘著實可憐,才想替她說上幾句的。”
    施言墨見她這樣,臉上的那點溫和反而不見了,眼底透出一股寒意。
    “你若不是討賞,那就是討打了?”
    苑兒這下子更慌了,跪在地上連連搖頭,“沒有,侯爺奴婢不敢。”
    “宋姑娘雖然性子跳脫了些,但一向有分寸,她那個丫鬟也不是不懂事的,不會因為下人隨便說幾句閑話就失了心智。要真能把她驚成那副模樣,除非不是下人說的。本侯說的可對?”施言墨薄唇微翹,抿出一個冷冰冰的微笑來。
    “奴婢、奴婢不知……鵲兒她沒有說啊。”苑兒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聲音裏透露出十分的惶恐。
    “你若真的不知,無憑無據又怎麽敢跑到母親與本侯的麵前說這話?
    鵲兒一個別家的丫鬟,她說什麽你倒是信了?賞銀又不想要,那是想讓本侯下令讓施家所有人閉嘴嗎?大宅有大嫂主持家事,更何況還有母親在,本侯若真是這麽做了,旁的人會怎麽說宋姑娘?
    還未過門便攪鬧的府中人人不安?本侯色迷心竅不顧家人臉麵?
    你倒說說,真的是覺得宋姑娘可憐?”
    施言墨每說上一句,眼神就冷上三分,苑兒縱使不抬頭也能感受到屋子裏的寒意,蜷縮著跪成一團。
    “侯爺……侯爺,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後絕不敢再胡說了。”
    可是不管她怎麽哀求,上座始終沒有任何聲音。
    一直到苑兒實在是受不了這份要把人逼瘋的靜默,抬起頭來要看時,終於聽到了施言墨語氣平靜的道
    “無雙,派個人去和母親說,這個丫鬟我要了。你把她送去後麵,給那一位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