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救人已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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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是個撩人精!
    隻可惜她現在也是剃頭擔子一頭熱,雖然也有人麵上露出了幾分好奇,但在互相傳遞了眼神之後,依舊無人動彈。
    而且,還有人問出了她也想不明白的那個問題。
    “施言墨為何抓了我等,卻又將人關在一處有密道的屋子裏?姑娘你又是怎麽知道這密道的?”
    宋遊魚低下頭,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總算想出了借口。
    隻是……也太難以啟齒了些。
    不過隻要能把這些小祖宗安全的送出去,她連施言墨的條件都能答應,隻是自毀一下名聲……尤其是還能順道毀一毀施言墨的名聲,好像倒也變得沒那麽難了。
    她裝出一副內心掙紮的樣子抬起頭來
    “實不相瞞。長公主大殯那日,我逃出宋家前去祭拜,卻巧遇施言墨,我當時也是衝昏了頭,才想要接近他伺機下手替公主報仇,也不曾想假戲真做,他居然要迎娶我入府。
    但他心胸狹隘,隻因我與趙公子來往密切了些,便起了醋意。
    他以為我與趙公子之間有男女私情,故而讓我的貼身侍女監視我……這件事,我自己也是不知,他誘你們入府的煙丸,便是我那侍女調換過的。”
    說完,掏出身上荷包裏的煙丸,當場捏開,果然,原本應該出現的淡灰煙霧一絲也無。
    “想那廝也是心思狡猾之輩,之前畫圖一事,多半已經被他有所察覺。”
    說完,她頓了一頓,低下頭,漲紅了臉道“這處密道……原是之前我二人私通所用……”
    她的這句話聲如蚊蚋,但屋中人人卻都聽的真切。
    “這……姓施的一臉道貌岸然,背地裏卻與女子私通,實在是令人不齒。”
    “宋小姐竟能為公主獻身至此,我們亦不及,倒是此前錯怪姑娘了。”
    這還不算完,宋遊魚又麵露淒楚道
    “至於他為何選了此處,多半也是要試探我到底與此事有無關係吧?
    否則也不會與我今日飲酒,又借口醉酒不適早早歇下,若非如此,我也找不到機會前來。
    雖說隻怕明日有些難過,但諸位被我連累,我也自然該想辦法送諸位出去。”
    她就不信自己都這樣了!這幫人還有臉賴在屋子裏不走!
    大齊律中曾有一條,乃是說若有父告子不孝,女告男奸銀,皆不訊直判。
    因天下人皆以為,父母愛子與女子守節乃是天經地義,若是他們自願出首告狀,便連審都不用審了。
    雖說這條律法早在她還活著的時候,便著人勾銷,但世人心中所想,仍是那一套規矩。
    所以當她不顧廉恥,自認與施言墨私通,那可信度頓時就會變得極高。
    隻是信了歸信了,但角落裏一人卻出聲道“姑娘高義至此,我等又怎能偷生,若是那施言墨明日為難你,又該怎麽辦?不如姑娘隨我們一起逃了吧?”
    宋遊魚都快哭了,她倒是想走,可她都走了,那星圖又該怎麽辦?難不成這群人還能再找一個她塞進來如法炮製嗎?
    “諸位請放心,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查驗過大家臉上的麵具,應該沒有人動過。施言墨這廝小心狡猾,不會輕舉妄動,若是諸位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宅子中,倒可能是查無對證,但若是諸位逃了,他也必然害怕私囚星圖姑娘一事敗露。
    更何況,他也不會想要被別人知道,齊京最端方守禮的信陽侯,其實家中藏著與女子私通的密道吧?
    至於我的安危,還請各位放心,雖然宋家與我不諧,但我總是三品官員之女,又已經下聘,若是莫名其妙的暴斃施家,也定然是要驚動街市的。
    施言墨最多關我些日子,倒不至於怎樣,更何況,星圖姑娘還被關著,我若是留在了這裏,才有法可圖。”
    宋遊魚說完,外麵遠遠地傳來了二更五刻的鼓聲,她知道時間絕不能再耽誤了。
    便急忙衝到屋內佛龕前,伸手握住那尊小小的黃銅雕像,如施言墨之前所言般轉動,果然,三圈過後,屋內的一處地板無聲滑開,露出一洞口。
    若施言墨所說那處廢宅果在西南的話,倒是離施家不遠,腳程快的趕過去要不了小半個時辰,估計還是趕得上的。
    眾人一見真有密道,再加上已經是信了宋遊魚所說,也知道利害,總算不再糾纏,拱手道謝進入密道之中。
    趙行澤留到了最後,等眾人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才擠眉弄眼的對宋遊魚道“真的私通?”
    宋遊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怎麽你也這麽好騙了?本宮當初百般調戲他都不為所動,你猜那家夥是不是不行?”
    “……你能不能文雅點,有個公主樣子什麽的?”趙行澤聽她說的粗俗,頓時皺了眉頭。
    “嗬……本宮如此粗俗,到底是被誰害的啊?”宋遊魚敲了敲他的腦袋,“快走吧,若是當真趕不上宵禁之前回去,也是麻煩。”
    趙行澤倒是還想再說幾句,別人不知道計劃自然騙的過去,但他卻知道,宋遊魚做出這樣的事來,之後還不知道要用什麽辦法圓上。
    但是他也清楚宋遊魚的性子,她若是打算擔起什麽事情的時候,那便是誰說了也不管用的。
    這女人明明屬虎,卻倔得像牛。
    尤其是這種局麵下,她已經明知道事情不得善終,那便會更加執拗,自己若是不走,她準能把自己打暈了扔進密道。
    所以趙行澤隻是擔憂的囑咐了幾遍,萬一施言墨要對她做什麽,讓她什麽也別管,哪怕是把所有人都供出來也沒關係,先逃再說。
    聽他這麽說,宋遊魚臉上露出個苦笑。
    要不怎麽他們兩這些年最是默契呢,真真是一模一樣。
    “行了,快滾吧,本宮自然有辦法脫身,施言墨如今也有把柄在我手中,若是真的見機不妙,我自然懂得逃的。”
    總算勸走了趙行澤,宋遊魚這才卸了一身的力,癱坐在密道邊上向門外看去。
    碧空如洗,銀月高懸。
    隻是這樣的月色,她今後還能再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