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這輩子我不會讓你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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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星空,眾人在一路歡聲笑語中到達了營地,留在營地裏的女人們早就給他們準備好了熱絡的食物和滾燙的洗澡水。今晚酣暢淋漓的大幹了一場,大夥都有些疲憊,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些傷,大家簡單的吃了些食物墊著肚子,皆去洗漱,留下索瑪、高山、覃四兒在大帳篷裏和兩個孩子待在一起,兩個孩子餓壞了,一直搶著餐盤的裏的食物狼吞虎咽,看得三個大人一陣心酸。
索旺姆見兩個孩子和自家兒子一般大小,又聽聞了他們悲慘的遭遇,幾度暗自垂淚,心裏起了惻隱之心。旺姆一手牽著一個孩子,輕聲的說著:“四兒,看這兩孩子髒的,一身黑不溜秋的,我們看你們也沒什麽帶孩子的經驗,我帶他們去洗洗,你們也趕緊的洗漱洗漱。”
覃四兒卻如釋重負一般,這帶孩子的事情,還真是有些難為她。她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怎麽照顧得好另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呢?
“多吉,和旺姆阿姨去洗澡好不好?”覃四兒蹲在他的身邊,一臉的寵溺的望著他。
“姐姐會在這裏等我嗎?”多吉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不停地轉動著,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看看高山,一會兒看看旺姆,小眼睛裏有些惶惶不安,經曆過那些劫難,小小的心靈早已經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姐姐在這裏等你,哪也不去。”
多吉點點頭,終究是同意了,小聲的應了:“好。”
覃四兒嘴角擒著笑,摸摸他的頭,站了起來輕輕的說道:“去吧。”
看著旺姆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帳篷,她一顆劇烈跳動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經曆了大喜過後的大悲,她整個人有些虛脫和恍惚,高山感覺到她有些搖晃的身子,三步並作兩步的移了過去,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裏。
“怎麽了?”高山雙手捧起她的臉,細細的瞧著。“哪裏不舒服嗎?”
覃四兒搖搖頭,疲憊的靠在他的懷裏,將自身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他的身上。她緊緊的閉著眼,感受這寬闊的胸膛給她帶來的溫暖和安定。
兩人的倒影印在帳篷上,如交頸的天鵝。
突然,覃四兒猛的睜開了眼睛,掙脫了他的懷抱,迅猛的拽起他的胳膊。
“你受傷了?”她在他身上聞到了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哪裏受傷了,嚴重嗎?”
高山被她突然的一扯,痛的齜牙咧嘴。想瞞著她,可這麽長的口子,身上這麽濃的血腥味,瞞也瞞不住,於是隻好輕輕的點了點頭。
昏暗的燈光下,覃四兒暴跳如雷,扯開他衣袖,隻見整個手臂都被染成的鮮紅色。“你他媽的怎麽不早說?”
覃四兒將他扯到燈光下,掀開浸血的繃帶,一層一層的剝開,她的心一陣一陣的緊揪。頓時,一股邪火竄上腦門。
“這不是包紮過嘛!”高山自知理虧,抹了一下鼻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包紮過,你他媽的這也叫包紮過。”覃四兒低吼。想到他剛才就是用這隻手臂抱著多吉回來的,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覃四兒沉默不語,拽著他的手臂,就往他們的小帳篷方向去。拿了麵盆,取了水,小心翼翼的給他清洗傷口,整整換了三盆水,才算清洗幹淨了。
高山也默默的看著她,咬著牙強忍著鑽心的疼,這覃四兒哪裏是在照顧病人,完全是在折磨他,那笨拙的樣兒,輕一下,重一下的,隻差沒把他痛暈過去。可就是這一樣的一個笨拙的女人,這輩子他是放不開手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她全神貫注的臉上,比往日多了一份溫柔和恬靜,格外的奪人心魄,讓他移不開視線。他低頭,迅速的在她側臉上輕吻了一下,然後笑意濃濃的看著她。
覃四兒看著他風輕雲淡的臉,心裏堵得慌。她都快擔心死了,他還有心情想那些花花腸子,一下子將手上的消毒液給他砸了過去,高山倒吸了一口涼氣。
“痛。”高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巴巴的望著她。
他還賣起乖來了。
“你還知道痛?”覃四兒低吼。“這麽長這麽深的口子,你是不是預備把這手整殘了?”
“那哪能呢,這不是一路上條件不允許嘛。”高山單手將她往懷裏摟,一臉的討好。“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這不是乖乖的讓你包紮嘛!”
“自己包。”覃四兒推開他,拿了藥和繃帶砸在他的身上,然後轉身出了帳篷。
那長達三十厘米的刀口,定是被一把鋒利的刀給割破的,刀口整齊,沒用十層的力,也用了八層,整隻手臂隻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兩邊翻飛的肉已經成紅赫色,卻還在冒著絲絲的血珠子,她怎能心平氣和的和他談笑調情。
她心痛得無法呼吸,全身發顫,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迫切的需要冷空氣來平複一下她緊張的心情,她隻好當了逃兵。
高山望著簾子外那個一直仰著脖子的女人,倔強的她不想在他的麵前掉眼淚,於是選擇躲在外麵,一個人慢慢療傷。他沒有急著追出去,隻是沉默不語的消毒,穿針,縫合,然後包紮。
待他痛的臉色有些蒼白,卻見她淚眼婆娑的站在簾子外愣愣的看著他。他的心突突直跳。
他向她招招手,待她一靠近,他迅猛的一掌將她拽入到懷裏,單手將她固定,一雙眼熾烈的凝視著她。
“別哭,四兒。”高山輕啄了一下她的眼角。
覃四兒緊緊的摟著他的脖子,將熱淚拋灑到他的脖子裏。他低頭吻去她的眼角的淚珠,可是那些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斷線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滑,止也止不住。
“別哭,四兒,我會心疼的。”高山在她耳邊淺淺低語。“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他的女人流淚的,你哭成了個淚人,我會自責的。”
她單薄的身子緊緊的貼在他的懷裏,是那樣的契合,是那樣的溫暖,是那樣的真實。他瘋狂的吻著她,像要把她揉進骨子裏,那些晦暗凶險的時刻,他也是害怕的,他還沒有好好的愛她,還沒有好好的寵她,他得好好的。
她軟軟的掛在他的脖子上,一張小臉紅彤彤的,他心尖顫,頓時間一股欲念從下腹躥了起來,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到她的臉上,讓她紅了臉,軟玉在懷,理智被拋到九霄雲外,他低頭滾燙的唇落在了她的額上,眉上,鼻上,唇上,頸子上。
兩顆顫抖的心緊緊的貼在一起,彼此尋找著溫暖,如幹柴遇見了星火,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高山胡亂的解開了她的衝鋒衣,又扯了抓絨的底衫,大掌伸進了她的腰,滾燙的掌心,慢慢向上,所到之處,皆起了化學反應,她整個人在他的懷裏顫抖。
“不行,你手上還有傷。”覃四兒理智有絲毫的回籠。
“讓你在上麵。”高山喘著粗氣低語,繼續攻城略地。
“不行,待會旺姆要帶著多吉過來。”她有所顧忌。
“旺姆帶著多吉去了大帳篷。”高山低笑。
他倆剛摟抱在一起,旺姆就帶著多吉過來了,可是看到帳篷裏的情景,立馬蒙著多吉的眼睛,迅速的折返了。
終於,在這一刻覃四兒明白,高山是蓄謀的,存心的。
“高山,你欠收拾。”覃四兒捶他。
“是,我欠收拾,今天給你機會好好的收拾。”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他進,她退,這一場立場力量的角逐,女人注定要棄械投降,待刺骨的痛傳至她的四肢百骸,她猛地一口咬上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住,無論他怎樣哄,都不鬆口。
“四兒,是你先惹我的,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