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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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輕功了得,和奔水一刀不相上下,追至一個十字路口,奔水一刀便跟丟了那人蹤影。
就在奔水一刀不知何去何從時,西道中突地走來一個帶著麵具的人,他望著奔水一刀邪魅一笑,問道:“看英雄著急忙慌的樣子,莫不是在追一個人吧?”
聽其問話,奔水一刀不覺一驚,他怎知自己在找人呢?詫異之餘,不覺細細看了那人一眼,道:“這位英雄,何以知道我在找一個人?”
那人微笑著道:“深山野林,路口躊躇,不是跟丟了人又是什麽?趕緊去吧,你要找的人已望西而去,方才和我失之交臂,我見他動若脫兔,遺憾未及識其真容。早知有人尋他,我就將他攔下來了。好了好了,快去追吧,若再晚些,恐怕你就望塵莫及了。”
奔水一刀氣急敗壞,憤怒地道:“你真是王大娘的裹腳——,又臭又長,嘮叨半天,枉誤我時辰,待我回頭,定好好找你算上一算。”
說完便拂袖而去,徑直望西麵的古道中奮力疾追。
那人看著奔水一刀三五幾步,便已追出老遠,不禁忍俊不禁地自言道:“浮雲穀那老頭的易容術真是好使,一切都可助我瞞天過海,現在又有誰會知道,奔月刀已落在了我東郭鳶的手裏呢……?”
敢情那奪刀之人,竟然是他,他在浮雲穀學得一手易容之術,瞬息萬變,又有誰會猜得他的真實身份?
……
小徑深處,蒼寞狼帶著所有人馬,約莫數千人眾,正在馬不停蹄望山頂上趕,隊伍拉成一條長龍,情式逼人,氣勢磅礴。然而穿封狂忿然作色,本身輕功了得,近又得洪通真傳,自是遠超從前,他的身法,就像離弦之箭,超塵脫俗,無人能及,很快便跟上了蒼寞狼的隊伍。
他無暇理睬,一路施展絕頂輕功,飛躍騰跳,有若一道道雷電,踏過眾人頭頂,快得令人無法看清他的真容。咄嗟之間,他便已從後方來到了長隊的前端,實是令人驚歎不已。
似閃電,似流星,似星火,更像極一陣颶風。
眾人歎為觀止,舌撟不下,怎敢相信,眼下身法駿捷的神秘影子,竟是當世無敵的穿封狂?這等卓越的輕功,確實超凡入聖,令人努目撐眉,試問天下誰敢與之匹敵?
蒼寞狼一馬當先,疾行在長隊首位,見那神秘影子疾風驟雨,宛若閃電,眨眼從長隊間一閃而過,頓時驚愕失色,騁目流眄。不禁駐足歎道:“好俊俏的輕功!”隨即步伐加緊,帶著眾人火速向前,欲跟上前去一探究竟。
穿封狂還未趕至山頂,空氣中便已彌漫著塵土飛揚和短兵相接的氣息,他突地加快步履,很快趕至山頂,遠遠便見得玉軍彩旗飄揚,穿封狂見旗如見人,頓時聯想到了玉常青那可憎的嘴臉,胸中怒火,自是燒得更盛。
果不其然,山頂之上,正如奔水一刀所料,玉常青和祁善人馬,正在兵戎相見,殺的你死我活。
穿封狂趕至山頂,見眼下激烈而混亂的場麵,頓覺眼花繚亂。
他見場麵氣勢恢宏,竟是祁善和玉軍在同室操戈,也不知是啥心情?索性躍上一塊高聳的石尖上打坐觀看。並無想要去幫誰的意思,畢竟,祁善和玉常青,都和他持敵對立場,根本不知該幫誰,也根本沒想過要去幫誰。中立不倚,靜觀其變。
穿封狂居高臨下,憑欄馳目,整個場麵都被他一覽無餘,但見玉軍個個身穿堅固鎧甲,手握長矛和利劍,有的還配有盾牌,還有外圍的弓箭手,隨時準備著對祁善人馬發射致命箭雨。
而祁善人馬,則是布衣將相,手持兵刃不一,有的甚至舞棍弄棒,連件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就先從裝備來看,玉軍便已略勝一籌。
戰場上,兩幫人馬奮力拚殺,刀光劍影,戰馬嘶吼,喊殺聲震耳欲聾,鮮血染紅了大地,遍地流淌。
戰場的中心,祁善與玉常青正在激烈交鋒,初見他們的武功,那是旗鼓相當,招式變換之間,充滿了技巧與力量。
高手過招,確實令人驚歎,仿佛整個戰場的勝敗,全取決於他倆之間的較量。
戰場上彌漫著血腥和硝煙的味道,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體力漸有消耗,但這絲毫未影響到兩幫人堅定的意誌,他們知道,隻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成為勝利者。
混亂的戰鬥中,有人死亡,有人受傷,卻就是沒人放棄。
穿封狂目光如炬,站得雖遠,可一眼已認出崖邊躺著一具熟悉的屍體,那十有八九就是師父賽淩雲的屍骨。他絲毫沒有猶豫,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那具酷似賽淩雲的屍骸前。他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眼下果真是師父骨骸。他的凶性,頓時被激發了出來。
他站在崖邊,突地一聲狂嘯,就近的一撥人,頓時被一股莫名的氣浪震碎了五髒六腑,當場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當然,這些人中,有玉軍也有祁善的人。
他的這一聲吼,含怒而發,內力強勁,在場所有人,皆有震感。聲音回蕩在空穀之中,久久不能散去,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場人混七雜八,瞬間像被使了定身之術一般,都停止了手中動作,驚訝地望向穿封狂。
穿封狂金剛怒目,瞪著場內吼道:“玉常青,給我滾出來受死!”
玉常青站在人群之中,見來人如此彪悍凶猛,自然心生忌憚,不過他仗著人多勢眾,瞬息又恢複了平靜,突地縱身,已從人群中飛了出來,挺拔地站在離穿封狂的一丈之處,瞥了穿封狂一眼,不削地冷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獨臂小子啊?”
穿封狂冷聲回道:“你竟敢殺我師父,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說著,就要準備拔劍出鞘。
此刻。
祁善也緊跟玉常青身後從人群中追了出來,見穿封狂和玉常青對峙當場,瞬間便沒了聲息,估計,他又是一個欲坐山觀虎鬥、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可穿封狂卻不讓他那麽悠閑著,沉聲說道:“原來祁穀主也在?如此正好,你倆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