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多年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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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朧月冷笑兩聲,望著洛銘瓔轉身離去的背影,笑道,“外人皆傳棲月頭牌朧月,為人孤傲涼薄,現在看來,我遠不及你。”

    她垂下頭,一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瞬間沒入還泛著潮氣的土壤裏,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在來之前,她有想過此次過後,能不能與洛銘瓔冰釋前嫌,她甚至想著如果可以的話,她便不再參與慕容澤之後的行動,可現在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樣也好,正如慕容澤所言,沒有情義了更方便做事,她也沒什麽好顧慮了。

    “銘瓔~”

    洛銘瓔聞聲望去,見蕭衍跑了過來,“你在找我啊?”

    蕭衍佯裝著生氣的樣子,用食指點了點洛銘瓔的鼻頭,“你啊~沒事不要到處亂跑,害的我一頓好找。”

    洛銘瓔眯著眼睛笑著,“那我們蕭大公子要找我做何事啊?”

    蕭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我讓人求來的靈藥,對傷口愈合有著奇效,而且還不會留疤。”

    洛銘瓔一臉嫌棄的望著蕭衍所說的靈藥,這一路上她被霍山形折騰的夠久了,日日敷三次藥,好不容易傷口愈合了,可以摘下繃帶了,結果蕭衍又開始了。

    “蕭衍,你這是從哪搞來的啊!當初太醫給的隻有皇後娘娘才有的藥膏都沒讓我脖子上的疤消失,你還相信這個啊!”

    蕭衍立馬認真起來了,“這是在當地醫仙手中求來的,我問過霍軍醫了,他說可以用,而且我自”

    蕭衍一時嘴快,差點把他以身試藥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是不可能將不確定藥性的藥直接給洛銘瓔用的,即使霍山行說過此藥無害。

    洛銘瓔見蕭衍忽然不吱聲兒了,便死死的盯著他問道,“你自己幹嘛了?”

    “沒,沒什麽”要論撒謊蕭衍就差洛銘瓔好幾截了,一心虛說話都不利索了。

    洛銘瓔瞅著蕭衍神色不定的樣子,“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麽?”洛銘瓔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蕭衍該不會學著戲文裏的癡情漢,那自己做藥引了吧!

    她掃了蕭衍一眼,餘光間見蕭衍手腕處露出些許白色的繃帶,便頓時恍然大悟,她焦急的將蕭衍的手拉過來,隻見一層層包裹住的繃帶還透著點點暗紅的血,“果真如此,蕭衍你是不是傻啊!”

    蕭衍連忙將手收回,沒心沒肺的笑道,“沒辦法啊!自己未過門的妻子隻能自己寵著了,萬一這藥有副作用,傷到你了怎麽辦。”

    洛銘瓔皺著眉頭望著蕭衍,她是真的生氣了,向來穩重的蕭衍居然會做這麽糊塗的事情,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下次不許這樣了,聽到了嗎?”

    說完她接過蕭衍手中的瓷瓶,“放心吧!有你的靈藥在一定會好的更快的。”

    洛銘瓔像是哄孩子般的哄著蕭衍,像利刃所創的傷口,不留疤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不在意這些,隻是蕭衍的一番心意她不想辜負。

    蕭衍望著洛銘瓔笨手笨腳的將袖口擼了上去,笑道,“我來吧!”

    他悉心的將洛銘瓔扶到一個木樁下坐著,輕輕的將靈藥敷在已經結痂的傷口上,細聲說道,“這個藥要在十個時辰內用才能有效,我著急找你就是怕錯過了療效,雖然不知道最後會不會留疤,但我覺得試試也好,萬一有效呢!”

    洛銘瓔望著正彎下腰替她處理傷口的蕭衍,他的動作是那麽的輕,難麽的柔,生怕洛銘瓔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她有時不禁的想,蕭衍對她這麽好值得嗎?她又該如何對待蕭衍才能理所應當的去受蕭衍的情。

    她滿眼心疼的望著蕭衍手腕處的傷,“你真傻,你自己不疼嗎?”

    蕭衍抬起頭,對上洛銘瓔泛著淚光的眼睛,笑道,“你不疼了,我就不疼。”

    “公主,你還喜歡蕭衍,對嗎?”清木不忍心的問道。

    一直站在草垛旁的蒙萊目睹了這一切,“這重要嗎?”蒙萊淡淡的說道,可她眼中的失落清木看得出來。

    “這當然重要,隻要公主喜歡,那便去搶,大周皇帝能下旨,我們大王自然也可以安排,隻要你一句話,蕭衍就是你的。”

    蒙萊漸漸嚴肅起來,“清木你聽好了,我的事情你不要去管,銘瓔是我的朋友,他們有情意在先,我不能奪人所愛,這是道義。”她瞥了一眼清木,哼笑一聲,“當然,像這種感情你是不會理解的,你隻不過是我父王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而已。”

    蒙萊早就開始懷疑清木的身份,他雖自幼跟在她的身邊,但常常會私底下去麵見大王,小時候蒙萊不懂朝政上麵的事情,所以會把清木當作最好的朋友,但隨著時間流逝,蒙萊漸漸可以看清這些為了權力而百般算計的人,在她父王的眼中,她也隻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所以既然他們都在演,那蒙萊便順著她們演,他們覺得蒙萊一個嬌縱天真的公主,那她就做出嬌縱天真的樣子,最起碼這樣下來,她不會死在這些人的爭鬥當中,一個毫無城府的公主,無論是她父王還是她王兄,都不會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

    不過現在她受夠了這種虛假的生活,或許是和洛銘瓔一起呆久了,她竟然慢慢覺得,人活一世,如若都以一副虛假的樣子生活中,那還不如死掉算了。

    清木眸光波動著,淡淡的說道,“原來在公主眼裏,清木是這樣的人。”他緊緊的攥著拳頭,不讓自己不該出現的情緒冒了出來。

    “難道不是嗎?”蒙萊冷言道,曾經她對清木的感情有多看中,現在就有多寡淡,甚至可以說她狠他,別人是不曾給她溫暖,他是令她失去溫暖。

    清木笑了笑,那笑容有多絕望隻有他自己清楚,“是,我封大王的命令注意公主的一舉一動,所以有些事情,是清木唐突了,還請公主不要責怪。”

    “你自己清楚便好,我也懶得去追究你的事情,總得給我父王留個麵子吧!”蒙萊語氣愈發的冷,直竄清木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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