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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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山行笑道“當初西蒙國一別,隻當你是個身份隱秘,行蹤莫測的江湖人士,卻不曾想,你是沇國的君王,不過雖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澤的記憶迅速在腦海中翻閱,眸光一閃,詫異道“你是霍軍醫。”當年洛家軍慘敗,他還在可惜如此醫術高超之人,竟要命喪戰亂之中。

    霍山行點了點頭,聽到久違了的名諱,心中頓時生起一股憤懣,他永遠忘不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

    冷聲道“但以後直接喚我霍行吧!霍軍醫早在五年前死了。”因為他不是沇國人,也沒打算認自己為沇國人,所有並沒有對慕容澤施以君臣之禮。

    慕容澤知道緣由,便也沒多問下去,他回過頭望著還在昏睡中的洛銘瓔,不禁皺了皺眉,目光凝重起來,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他心頭的疑問再次生起。

    遲疑道“阿瓔剛才是怎麽了?為何會突然癲狂起來?”他的直覺告訴他,霍山行知道事情緣由。

    霍山行深深的歎了口氣,冷聲道“還不是李輕玄那臭小子,把自己搭進去就算了,還連累小姐。”

    慕容澤愣了愣,遲疑道“李輕玄是何人?”聽霍山行的話,此人與洛銘瓔關係不太一般。

    霍山行望著慕容澤胸口五個血洞還在往外滲血,蹙眉道“他是誰你就等小姐醒來問她吧!我隻是個大夫,負責治病。”

    他不管慕容澤同不同意,直接把住他的手腕,心頭一驚,沉聲道“你這傷可不輕啊!”他眼底的憂色蓋都蓋不住,卻不隻是為了慕容澤。

    當初洛銘瓔再三強調,她修習“玄血”的事情不要告訴慕容澤,但眼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他直直地望著慕容澤半響,慕容澤見他有話要說,便立即說道“霍先生有話直說,但凡是為了阿瓔好的,我慕容澤一定盡力而為。”

    霍山行聽他這般說道,便不再猶豫,沉聲道“小姐為了在短時間內,習得至高功法,便鋌而走險,修習了“玄血”。”

    “玄血?!”慕容澤再次確認著,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隻見霍山行一臉憂色地點了點頭,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禁的望向正安靜的躺在床上的女子,他忽然一股怒意生起,想把眼前之人揪起來打一頓。

    玄血是能隨便學的嗎?

    霍山行歎氣道“小姐也是複仇心切,修習此術的人,最初時,每月都要遭受一次蝕骨剜心之痛,我都不知道自小在將軍庇護下長大的她,是如何承受住這一切的。”

    慕容澤光是聽霍山行說,心中便感到如被刀絞一般的疼痛,說到底還是怪他,如果他不放任她去邊關,是不是可以避免她受這個苦。

    他靜靜的凝望著她,聽霍山行繼續說道“而後來,我雲遊四方,恰巧知道小姐攻占了臨國,但卻一直駐軍在那兒,便心生疑惑,趕了過去。才知道小姐修習“玄血”的事情,我幾番勸誡,小姐都不肯放棄修習此術的決心,後來沒辦法,隻能鑽研藥物去壓製此術的邪性。所幸我醫術還靠得上,這一年來也沒生出事情。”

    霍山行神色一變,悶聲道“隻不過前不久,小姐修習時,忽然走火入魔,任何藥物都沒有,日日都要受此邪術的折磨,我別無他法,隻能在她發作時施針,麻痹她。一開始小姐發病還是有規律的,後來愈發的無章法,直到她無法控製住自己,我便提議,讓她回沇都,畢竟這邊物品充足,不至於研製藥物時礙手礙腳的。”

    慕容澤緊緊握著洛銘瓔纖細的手,心中的疑惑瞬間解開,可他並沒有感到一絲舒暢。他眸光沉沉的望著洛銘瓔,輕聲道“需要朕做什麽嗎?”

    霍山行歎氣道“眼下就希望王上可以勸動小姐,讓她別再執著練此邪術,王上也知道,此邪術一旦大成,便隻有十年壽命,我相信將軍和夫人也絕對不願意看到小姐為了報仇,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慕容澤無力的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她會聽我的嗎?”

    霍山行愣了愣,思慮片刻,繼而解釋道“既然小姐不想讓你知道她修習此術,那便是怕你知道,我想,王上的話總歸比我們的管用。”

    慕容澤嗤笑一聲,她何時聽過他的話。

    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陣刺痛,用手死死的捂著傷處,一口悶血從喉間湧出,噴灑在地麵上暈染開來。

    霍山行見此,連忙從藥箱中拿出藥膏,先把他外傷治了再說。

    慕容澤見霍山形要解開他的衣裳,眼神不定的向洛銘瓔望去,霍山行見此,直接笑出來聲,調侃道“當初王上替小姐解毒時,我也沒見的王上如此扭捏。”

    慕容澤聽此,眸光一冷,說到底他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慕容澤,怎聽的了別人拿他說笑。霍山行也是識趣,自知這位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便開口道“小姐沒服藥是不會醒的,藥我讓阿韶在那邊盯著,還有好一會才送來。”

    慕容澤望了望洛銘瓔,見她睡得沉,便自己伸手解開衣帶,讓霍山行處理傷口。

    霍山行望著五個可見白骨得血洞,又見慕容澤一臉平靜,甚至還同他說了這麽久,不由得生起一番敬意。

    他一邊上著藥,一邊感歎道“你知不知道,但凡方才小姐再使上一成功力,你的心便會被她掏出來。”

    慕容澤聽霍山行這樣說,忽然輕聲笑了笑,想剛剛在門外,他還在想,要把洛銘瓔的心挖出來看看,結果他還沒動手,這臭丫頭倒先行一步了。

    霍山行望著慕容澤的眼神,漸漸的像似在看一個怪人,他不由得開始思量他對洛銘瓔的心思,明明有能力鉗製洛銘瓔,保護自己,但卻沒有出手。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不是男女之情又是什麽。

    他處理好傷口,順手將慕容澤的衣衫提起,笑道“其實你不必放任小姐,她也不希望自己傷到人,之前她都是在病發前把自己關起來,或是把自己捆住,熬過去了便好了,她身邊隻要有人的氣息,無論是誰,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且都是直取心髒,這也是“玄血”最邪門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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