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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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澤一使勁,將洛銘瓔帶入懷中,緊緊的抱住她,讓她無法掙紮,沉聲道“我從來不是救世主,我隻是一個殺人如麻但唯獨不願見你受傷的君王。從麒麟山上,我沒能下狠心殺你的那一刻起,我既然我已經決定要給你療傷,那便一定會做的,總不能白來一趟。”有些話,在不確定洛銘瓔的心意下,他還不想說的那麽明白。
他漸漸鬆開禁錮住洛銘瓔的雙臂,啞聲道“你若是還有點良心,就別折騰了,乖乖照我說的做,你知不知道你一折騰,我胸口上的傷便如穿心便的疼啊!”
洛銘瓔抬起頭來,借著月光見他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又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心中感到莫名的觸痛,神經迅速緊繃起來,連忙道“那,那我聽你的。“她眸中複雜的情緒令慕容澤有些不知所措,隻聽她輕聲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是最正確的。”
慕容澤聽這話聽的一頭霧水,可他心中明白的是,她在擔心他,隻要知道這個,即便身上再痛,他也是高興的。
他牽著洛銘瓔走至原本安排好的位置,推著她坐下,泉水剛好沒過她的肩,慕容澤在她身旁坐下來,強忍著被燙手的泉水侵泡傷處的疼痛,盡可能用平穩的聲音笑道“你不用覺得虧欠了我什麽,我為你做的,都是我願意的。”如果可以,你能忘了蕭衍嗎?
洛銘瓔知道他的傷處一直被水泡著,心都要揪到一起去了,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她目視著前方某一處黑漆漆的地方,眼睛一酸,愧疚的情緒如排山倒海般奔湧而來。
慕容澤見她一直不吭聲,還以為她在為他自作主張的事情生氣,便捏著她小巧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當看見她眼含淚光望著自己的那一刻,慕容澤感到前所未有的慌張,連忙安慰道“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洛銘瓔垂下眼眸,一點豆大的淚珠滴落在湯泉中,掀起一番漣漪。她失聲道“你疼不疼啊?”如此灼燙的泉水,即便她身上沒傷,也感到陣陣刺痛,更何況他身上有傷。
慕容澤聽她如此說,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感到一股暖意,柔聲道“所以你是在心疼我嗎?”
洛銘瓔聽此,緩緩瞥開頭,避開他炯炯的眸光。
是,她是心疼他,可她不能承認,亦如她不能承認她早就喜歡上他的事實,否則,蕭衍十幾年來的陪伴又算是什麽。
親情,還是友情,無論如何這對蕭衍來說是不公平的。
她不能對不起蕭衍。
慕容澤見她又不吭聲了,一時興起,將她頭上的玉簪取出,任由她一頭青絲垂落在肩頭,沒入水中。使一身男子裝扮的她,瞬間如月下仙子般冷豔動人,濕漉漉的睫毛在水光的映射下,泛著點點亮光,撲閃撲閃的,看得慕容澤呼吸的不免沉重起來。
洛銘瓔一驚,連忙抬起頭,誰知慕容澤大掌緊緊的握住她單薄的肩,稍一使勁,便使洛銘瓔背對著他,落入他的懷中。還未等洛銘瓔反應過來,他便長臂攬住她的腰身,附在她泛紅的耳邊輕聲說道“這樣我就不痛了,你別動,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好不好?”
洛銘瓔怕碰到他的傷處,不敢掙紮。
慕容澤見洛銘瓔像一隻被馴服的小獅子,老老實實的待在他的懷中,一顆堅硬無比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他柔聲道“阿瓔,等下你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訴我。”
洛銘瓔點了點頭,問道“你幫我療傷,對你有影響嗎?”
慕容澤遲疑片刻,如果說沒影響她肯定不會相信,與其讓她擔心,不如讓她心裏有個底。他想了想,答道“一個月的時間夠我恢複,不會影響到什麽。”
洛銘瓔聽著他輕飄飄的兩句話,頓時一股怒意生起,需要一個月來恢複,他居然說不會影響什麽。
慕容澤見她又不吭聲兒了,便開口道“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不管你是怎麽想我的,但有一點,我始終都是為了你好。相信你也清楚,當年周皇是為了什麽對洛家軍下手,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這樣,即便我是沇國的君王,我也沒辦法堵住所有人的嘴。他們想讓你交出軍權,我不讓,這是我對你的情,但我必須給一個合理的理由,說服他們,這是義,是我作為一國之君要考慮到的事情,我不能讓我的臣民生活在恐慌之中,阿瓔,這個解釋,你能接受嗎?”
洛銘瓔沒想到慕容澤會對她說這麽多,她能理解他在擔心什麽,可是有一點,她不能答應他事成之後舉行封後儀式,以後的路,她雖還未想好,但絕對不是和他一起走。
她試探道“那封後的事情應該不作數吧!”她硬著頭皮問出了這句話,不管怎樣,那是一道聖旨,她必須得到他的承諾才能放心。
慕容澤聽著她的語氣,感覺這句話無比的刺耳,他沉聲道“作數。”他明顯感覺到身前的小人兒身形一僵,像似極不願意嫁給他,便冷聲道“但如果你誓死不從,我也沒辦法。”
於是話題就這麽被終結了,明明身處湯泉,洛銘瓔卻感到一陣冷冽氣息在背後湧動,四處靜寂無聲,安靜的隻能聽見彼此的交錯跳動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洛銘瓔突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疼痛感來襲,她忽然間恐慌起來,一邊下意識地躲著身後的人一邊連忙說道“慕容澤,把我綁起來,不然我會傷到你的。”
慕容澤見她雙手死死的攢著,像似在極力控製著自己,他隻要一想到這種日子她已經過來兩年,心中便是如烈火灼燒般的難受。
他連忙扶正她,一掌緊貼她單薄的後背,緩緩催動內力,一陣炙熱無比的氣流不停的往洛銘瓔的五髒六腑流動。待洛銘瓔的身體漸漸放鬆時,慕容澤用另一隻手緩緩牽起她的修長但又布滿老繭的手,他想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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