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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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輕玄斜眯著眼打量著洛銘瓔,逗趣道“銘瓔,你這是在心疼王上嗎?”

    洛銘瓔聽此,像是被戳穿心事般,想反駁又無從開口,她氣急敗壞,追著李輕玄打,“讓你多話,我打死你信不信。”

    李輕玄一路小跑,抱著涼亭的柱子,哀聲道“你你你,你太過分了啊!我也很忙很辛苦,怎麽不見的你心疼我。”他怕洛銘瓔扯到傷口,沒敢跑太快,就是在涼亭裏做做樣子,逗逗她。

    洛銘瓔雙手插著細腰,咬牙道“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上麵賞下來的銀兩全給你花了,你替我辦點事,還那麽多的廢話,幾天沒打你皮癢了是不是。”

    李輕玄滿臉笑意的望著她,洛銘瓔給他的東西他向來用的大大方方,絲毫不拘謹,因為他知道,隻有他拿了東西,洛銘瓔才會心安,也就是如此,她才會一有事情就找他。

    他故作無辜的說道“那還不是你用不著。”

    洛銘瓔剛想說些什麽,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寒意逼人的聲音。

    “你們在幹嘛。”

    洛銘瓔沒來由的感到心一震,她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何感到一絲心虛,也不清楚這心虛從何而來,她轉過身來,望著慕容澤怒氣沉沉的俊臉,訕訕道“我在和輕玄商議接下來的戰事。”

    輕玄?!慕容澤隻覺得這兩字極為的刺耳,她喊他每次都是連名帶姓,但卻對別的男人這麽親密。他的視線掃過洛銘瓔身上被冷風陣陣掀起的黑色大氅上,眸中的妒火像似要將李輕玄活活燒死,他眯了眯眼,打量著李輕玄。

    李輕玄在心底輕歎,怕是再這麽下去,慕容澤會將他拖出去淩遲處死。

    他連忙上前一步,行禮道“回王上,將軍傳屬下進宮,是想托屬下幫著處理亂民之事。至於將軍為何隱瞞,王上可以問問將軍。”

    洛銘瓔呆呆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是打算悄悄的幫慕容澤一把,因為她覺得這是也不算什麽大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勞累的也不是她。被李輕玄這麽一說,搞得像她做了什麽震撼天地的大事。

    慕容澤陰沉的臉柔和幾分,走至洛銘瓔身前,牽起洛銘瓔軟若無骨的玉手,沉聲道“這麽冷的天,怎麽不多穿點出來。”他的眸光死死的盯著裹在洛銘瓔身上的大氅上,冷風掀起,他甚至可以依稀聞到別的男人身上的氣息。

    “我我忘了。”洛銘瓔喃喃道,她餘光掃到李輕玄,見他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

    她仔細瞧了瞧,見李輕玄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她不停的在腦子裏重複著那個口型,忽然靈光一閃,他說“脫了。”

    她立即恍然大悟,這才看懂了慕容澤雖然沒有一開始那麽生氣,但卻又晦暗不明的眸光。她忍俊不禁道“我好像沒那麽冷了。”她強忍著笑意,伸手解下大氅,繞過慕容澤遞給李輕玄,暗中給他豎個大拇指,無聲讚歎道“高。”

    慕容澤稍稍有些詫異,原本他還以為此次又要和洛銘瓔鬧個不歡而散,沒想到她居然學會識時務了。他解下自己身上白狐皮大氅,轉過身,替洛銘瓔披好,沉聲道“下次不許穿這麽點出來。”

    洛銘瓔抬眸望著他認真的神情,心裏泛起點點蜜意,連連點頭,含笑道“遵旨。”

    慕容澤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笑了笑。

    站在一旁的李輕玄,看見這一幕,便知道為何霍山行說,也許慕容澤可以帶洛銘瓔走出過去的傷痛,他心裏為洛銘瓔感到開心,但卻壓不住胸口不斷翻湧的酸澀。

    他心底苦笑一聲,忽然想起一件事,喚道“將軍。”

    洛銘瓔遲疑片刻,李輕玄從來不會這麽喊她的啊?!她皺了皺眉頭,望著李輕玄問道“怎麽了?”

    李輕玄沉了沉氣,沉重道“屬下這次來,也是有件事想告訴將軍。當年屬下聽聞洛老將軍被”李輕玄說著便停頓了,不願將那慘烈的一幕告知洛銘瓔,他沉聲道“總之,洛老將軍安葬在東郊小樟山上,屬下當年沒告訴你,一來是戰事緊迫,二來是怕你出事。但現在不同了,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老將軍,他應該很想你。”

    他見洛銘瓔雙眸含淚,便柔聲道“你現在可是馳騁沙場的大將軍,人人歌頌的戰神,老將軍看到你會感到很欣慰的,你若是還哭,怕是老將軍一時覺得丟人,軍棍伺候了啊!”

    洛銘瓔哼笑一聲,垂眸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出來打我。”

    李輕玄眼底泛著心疼,他皺了皺眉頭,打趣道“你這算是欠揍嗎?”

    洛銘瓔輕笑幾聲,緊咬著唇瓣,緩緩抬頭,望著李輕玄,細聲道“輕玄,謝謝你,原本我以為,這將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遺憾,我以為,我爹爹一世英名最終卻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謝謝你,挽回了這一切。”

    李輕玄此時特別想抱抱她,告訴她,她這輩子都不需要謝他。他餘光掃了掃慕容澤,歎道“別謝我了,我身是洛家軍的人,死是洛家軍的鬼,此事是我分內之事,好了,我營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剛要抬步,猶豫片刻,望著洛銘瓔笑道“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去東郊的時,幫我帶幾斤老王家的鹵羊肉。”

    洛銘瓔聽此,笑了笑,連忙點頭。

    待李輕玄走遠,洛銘瓔愣了許久,仿佛這一生像似一場夢一般,她多麽希望,這場夢醒來,大家都還在。

    慕容澤心底忽然感到一陣陣不安,他很愛她,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但他無法否認自己曾經對她做的一切,他以一個入侵者的身份闖入她幸福平靜的生活,又冷眼旁觀了降臨到她身上的所有不幸。

    他不是製造這場悲劇的人,但他卻是縱然這場悲劇發生的人,這樣的他,配愛她嗎?

    或者說,有資格得到她的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