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 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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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向田章解釋什麽,也不在意他心裏怎麽想她,所以沒有說話。
田章也沒覺得他有這個資格去質問她。
此刻屋子裏除了秦鬆仁喋喋不休的埋怨聲,就是詭異的尷尬氣氛。
秦鬆仁自顧自的說了好一會兒才發覺不對,停止了自言自語,走回兩人中間坐下。
他毫不客氣的對著田章說“喜歡就喜歡,有什麽不能說的?原來也沒見你婆婆媽媽的。”
“你再廢話,我現在就讓人將你丟出興都。”蘇悟一拍桌子,惡狠狠的看著秦鬆仁。
秦鬆仁第一次見她這樣對自己說話,頓時噤聲。
蘇悟瞬間變了臉色,笑著看向田章,“田公子,我與他有些話要說,能否讓他在這裏呆一晚上?明日我一定讓他回去。”
此言一出,不隻是田章疑惑,秦鬆仁更加疑惑,“有什麽話你說。”
蘇悟瞪他一眼。
他瞬間低下頭去,是他違背了承諾回到興都的,所以她沒有資格與蘇悟談判。
田章知道蘇悟此舉是有意讓他回避,於是慢慢起身,禮貌的與兩人道別,轉身離開了。
隻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他表現的那麽輕鬆。
蘇悟和秦鬆仁目送田章離開,秦鬆仁疑惑的轉頭看向蘇悟,“你為何留我?”
蘇悟抓起桌上的一隻茶盞丟了出去。
秦鬆仁迅速躲開,惱怒的看著她,“你做什麽?”
“你說我做什麽?”
蘇悟聲音不自覺拔高,“你私自回來我已經不說什麽了,為何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你自己不婆媽,怎麽沒見你對著李崇茵說喜歡她啊。”
聽了這話,秦鬆仁總算明白她為何生氣了,又聽她提及李崇茵,麵上的表情變得不自然,小聲道,“你知道我的情況的。”
“那你就不知道我是什麽情況?”
秦鬆仁撇了撇嘴,“是我考慮不周。”
“你還知道啊?”蘇悟瞪著他,“本來我與他之間就沒有什麽交情,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田府幫忙還可以通過田蕊說得上話。
你倒好,直接將這件事戳破,日後哪兒還有緩和的餘地?”
“不是還有我嘛。”秦鬆仁略顯委屈的抬頭看著她,就因為這個就發這麽大的火嗎?至於嗎?
“你?”蘇悟嫌棄的撇開臉,“你是田府的兒子還是田府的女婿?能說得上什麽話?”
他自己還要依靠田章才能報仇,還指望他能幫到她?當她腦子不好使嗎?
“我是袁府的兒子。”秦鬆仁道。
說起這個,蘇悟就不忍心再說他什麽了,“你的事我已經告訴你姐了。”
“不是說了不告訴她的嗎?”這下輪到秦鬆仁生氣了。
“你吼什麽吼?”蘇悟瞪他,“你不是還答應不回來嗎?都說話不算話,抵消了。”
秦鬆仁不買賬,氣急敗壞的說,“她如今懷著身孕,你告訴她這件事,她能承受得了嗎?”
“就是因為她懷著身孕,我才要說。”蘇悟道,“你自己的姐姐自己不了解嗎?
她雖然麵上不顯,但心裏時常掛念你,夢裏也叫著你的名字,羅卷怕她憂思過慮。
女人生孩子多麽凶險想來你是知道的,如果憂思成疾,怕是熬不到生產那日。”
秦鬆仁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雙手緊握。
“她尚且如此,更何況疼你,愛你的母親呢?她們將所有的苦楚埋在心底,午夜夢回總能看到你的身影。
她們對你的思念你可感受到了?所以不要那麽輕易的將生死置之度外,除了我還有很多人掛念你。”
秦鬆仁默不作聲,他也想念她們,可他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當蘇悟告訴他,他不能如尋常人那般結婚生子,他便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哪怕是活下來了,也隨時有丟掉性命的可能。
如果注定不能如常人一般活在世間,為何不去做些該做的事情呢?
他想扳倒趙越,甚至殺了趙越,不止是因為趙越害死了他,更多的是趙越記仇,隻要他手中還有權勢,那麽袁府總有一日會遭殃。
他想在自己死之前為袁府解除後患,同時也拉攏田家。
“我知道。”
“有時間去看看她們。”蘇悟建議道。
秦鬆仁嘴角微勾,笑容溫柔,“謝謝你。”
蘇悟忍不住在他肩頭拍了一下,“謝什麽謝?我要謝你的地方也不少,我都沒跟你客氣,你倒是跟我客氣上了。”
“你想讓田家做什麽?”秦鬆仁將話題重新拉回到原點。
聞言,蘇悟也想起了自己將田章得罪的事情,“他之前向我提過親。”
“啊?”秦鬆仁詫異。
“我告訴他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後來他在雍向城見過莫頃延。”蘇悟道,“如今我又嫁給了梁亦念,他覺得我水性楊花也沒錯,我也不在乎他怎麽看我。
隻是我欠梁亦念太多,如果他需要幫助,我能求的除了羅家便是田家了。
可梁亦念的對手很有可能是羅家,所以我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了田家,你竟然哎”
有些話不挑明還能裝作相安無事,她覺得田章就算將她看得不堪,最多不喜歡她就完了。
至少還會看在她去年與田蕊的牽扯上給些助力。
秦鬆仁的一番話則是將各自的偽裝都揭下,到那時她再去求,意義就不同了。
“梁亦念為何要對羅府出手?”秦鬆仁問。
蘇悟搖頭,“他有他的打算。”
秦鬆仁狐疑的看著她,“聽聞你懷孕了,你明明已經嫁給了莫頃延,怎麽轉眼就懷了梁亦念的孩子?還住在如此破舊的院子裏,你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當他聽說她以梁亦念妻子的身份跟著梁亦念回興都的時候,他是不信的,後來托人去攬尚城打聽,才知道這些都是真的。
可他想不明白,她一直在與梁亦念保持距離,怎麽突然間就成了他的妻子,還離開了恒國。
她與莫頃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蘇悟苦笑一聲,“我父親是曦國派去恒國的奸細,算是為國捐軀,我想拿回原本屬於蘇家的一切,為蘇央謀個前途。”
“你是說蘇尤當時離開是皇上的派遣?”
“具體誰的派遣尚不可知,但莫頃延和梁亦念查到的事實確實如此。”蘇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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