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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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已經潛入了劉涵義的住處,他先躲在一棵大樹上觀察著靈堂裏麵發生的一切。

    由於這裏離京城甚遠,就算飛鴿傳書通知段三的家人過來也得半個來月。所以劉涵義就安排了平日裏和他聊的來的朋友以及丫鬟家丁為他守靈。

    段三的屍身還沒有裝槨入殮,就算有白布遮蓋,可還是能看到那是一具人身。在加上平日裏他就是個橫行霸道,粗鄙心狠的小人,且死狀有些慘。旁邊給他燒紙錢的丫鬟都一直低著頭,火光映在她的臉上,雖看不清表情,可是那緊緊抿住的雙唇,僵硬的身姿都能看出她心中的恐懼。

    供桌上擺著菜肴果品,香燭元寶和一盞‘長明燈’。其餘的人也是披麻戴孝的跪在前麵,大家的神情和那個丫鬟有幾分相似。

    白燈籠在屋簷下隨風飄搖,靈堂的牆麵上都是白幔白帳晃動的影子,這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一道見劉涵義沒有在裏麵也不再觀察了。他直接跳到後麵的圍牆上,再輕輕一躍,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一路上飛簷走壁,終於來到一處幽靜的院子裏。這裏假山環水,花草繁多。穿過一條鵝卵石鋪的小徑,前麵便是一棟二層小樓。

    二樓的一間房間還亮著,一道直接飛上屋頂,他輕輕的揭開一扇瓦,就看到了劉涵義和李福正在談話。為了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他立即俯身側耳細聽著。

    “將軍,段校尉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唉!我已經飛鴿傳書回去通知他的家人了。其他人還好,隻是我妹妹那裏……”

    “將軍莫急,這千錯萬錯都是一道和那個女人的錯。”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我那妹妹天生性子潑辣。要是她知道我沒有保護好她的相公,指不定要鬧出什麽事來呢。”

    “依我看將軍不如盡快抓住一道和那個女人,倒時候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何嚐不是這樣想的,隻是那小子武功高強且足智多謀,抓他談何容易。”劉涵義說完想要再喝一口酒,低頭一看酒樽已空,李福便很有眼力勁的替他續上。

    “現在我還有一事比較擔心。”

    “將軍所憂何事?”

    “你還記得那本賬簿嗎?”

    “當然記得,將軍當時為了震住那些參與者,特地將每一筆交易都記得清清楚楚。”

    “是啊,這些人都是深諳其道的老狐狸,若沒有什麽把柄在我們手裏,那咱們早就成他們的刀下鬼了。”

    “將軍這麽做是對的,又有何憂慮的呢?”

    “唉,壞就壞在這裏。這是一把雙刃劍啊,即能保全咱們也能害了咱們啊!”

    “這……將軍打算怎麽辦?”

    “等段三的喪事辦完後,我就把它銷毀了。不過此事隻能你知我知,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將軍放心,這事關生死,我還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好好,來李兄,咱們再喝幾杯。”

    “來!”

    一道見他們喝得正歡,再說下去也是些無關痛癢的瑣事。他便將瓦放回原位,倏的一下又踏著清風離去。

    回到小木屋已經是後半夜了,慕容月還趴在桌子上沉睡。一道輕輕的走過去撫摸著她臉頰的淚痕,眼裏流露出無盡的心痛。

    “月兒,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點傷。”

    天已破曉,慕容月慢慢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起身卻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臉上瞬間露出笑容來,她一把掀開被子,簡單拿了一件外衣披上便跑到了門口。

    一道正蹲在火爐前麵熬粥,他一手拿著扇子扇風,一手又用勺子攪動著砂鍋裏麵的粥。

    “一道大哥……”

    慕容月看了一會,本想就這樣默默的在後麵站著,可是見他這麽辛苦,又忍不住走過去幫他。

    “月兒,你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

    “睡不著了,這兩天已經是我這幾年睡得最好的。”

    “月兒……”

    一道拉著她的手,想要安慰些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哇!這粥好香啊!”

    慕容月會心一笑,她知道一道對她的好,一切皆在不言中。

    “喜歡嗎?”

    “當然喜歡啊!”

    “這是我在一口大缸裏找到的,應該是那些獵戶給自己準備的糧食。”

    慕容月點了點頭,昨晚因為來的匆忙,都沒有認真的觀察。現在她環顧四周,見柵欄上纏繞著開紫色小花的花藤,緊挨邊上的還有一塊空地,上麵雖然長著雜草,卻還是能看見有幾株青菜豆角。柵欄外麵的竹子挺立青翠,不時還有悅耳動人的鳥叫聲傳來。

    “這裏真美啊!好像我的老家。”

    “月兒,你怎麽了?”

    一道突然看著慕容月淚眼娑婆,連忙拿出手絹想要替她拭掉。

    “我家也是一間小木屋,屋子前麵是一條河。那河水很清很清,我相公常常帶著我們的兒子去釣魚。每次他們都能釣一條好大好肥的魚……”說道此處,慕容月掩麵而泣。顫抖的肩膀將她內心的痛苦表現出來。

    一道拿著手絹的手停在半空中,轉而將她抱入懷裏,讓她盡情的哭。

    “月兒,這次我不阻止你哭,但是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懷中的人兒恢複了平靜,也不再哭泣。她抬頭望著一道,很認真的問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因為我喜歡你,想要守護你。”

    “可我是一個如此肮髒的女人,你不介意嗎?”

    “為什麽要這樣說自己,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最善良,最完美的人。我喜歡你隻是遵從了本心的選擇而已,無關其他。”

    慕容月笑了,可以說是一種幸福的笑,臉上微微泛起一點紅暈。

    “傻瓜,我們再說下去這粥估計都要熬幹了。”

    “哎呀!我居然忘記還有粥。”

    兩人反應過來又一起彎腰去端砂鍋,卻不想互相碰到了頭。隻‘哎呦’一聲,目光交匯時都忍不住笑了。

    “一道大哥,還是你來吧。我去準備碗筷。”

    “嗯,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