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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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廖安止端起茶碗將最後一杯茶灌進肚子裏。
他坐在這屋子裏有一陣子了,原本滿滿一壺茶現在早就見了底兒了。
不過喝的再多也不頂餓,肚子還是咕嚕嚕的叫起來。
在廖安止肚子響起的第三聲後,李長時才猛地驚醒,滿臉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最後定格在模糊的廖安止身影上。
屋子裏昏暗,李長時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廖安止。
不禁披了件外衫走到他麵前,仔細看了半天,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臉才確認真的是廖安止。
“你怎麽在我屋子裏?”李長時皺著眉問。
廖安止沒回話,平靜之餘又是一聲咕嚕嚕的聲音。
李長時氣短,拍了拍桌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語氣不好說“喝點水吧,我這可沒吃的,委屈你這尊佛了。”
廖安止沒動,也不說話,就隻拿著眼睛看李長時,李長時在哪他看到哪。
“得!我欠你的!”李長時拿他沒辦法,隻好自己拿起壺給他倒水。
用力一提,李長時險些閃到腰,用手晃了晃壺,不信的又打開看了看,一臉狐疑的看向廖安止“你都喝沒了?”
廖安止這回倒是有點反應,點點頭。
“我去!”李長時服氣的放下壺,“你是駱駝麽!來我這兒存水來了?!”
廖安止搖頭,開口輕聲說道“我餓了,餓了很久了。”
聲音輕的像是蝴蝶嗅著花,輕柔又漂亮。
廖安止這麽一說話李長時才聞道一點點淡淡的酒味,不禁問道“你喝酒了?”
這回廖安止又不答話了。
“得!我欠你的,我去給你找吃的,你別亂跑!”說完便起身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將門關嚴。
李長時吃飯都是與君淑惠一同的,有時會是廚子做好了送來。
所以李長時隻去另一間空閑的屋子裏拿了些剩下的糕點果子回來。
一是怕走遠了有人發現廖安止,二是……她懶,覺得自己用不著給廖安止那麽費事搞東西吃。
速度回到屋子裏,廖安止還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李長時將手裏的東西一並交給廖安止,他也不嫌棄,通通放在嘴裏狼吞虎咽起來,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就這些了,你還餓就不管我的事了!”李長時生怕他再說餓,立馬將話放在這兒。
廖安止倒是沒說話,也不喊餓,打了個飽嗝後咂咂嘴便走去李長時的小床上了,自己利落的解開外衫退了靴子便倒在床上,拉上被子便要睡覺。
李長時被他這一係列熟練而又自覺的舉動給驚呆了,看著他頓時心裏冒出一杆火,一把掀開被子喊道“這我床!!!”
廖安止沒了被子委屈巴巴的看著李長時,撅著嘴小聲說道“我困。”
李長時被他這動作實屬震驚到了,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皇子居然會……賣萌?
上一世李長時光顧著追著君子臣的腳步走了,如今見到另一個男子這般樣子對自己,心裏某個地方反倒是變的軟軟的。
“蓋被。”廖安止小聲的說道,眼裏委屈的都有淚花在閃爍。
李長時心裏軟了,將手裏的被給他蓋上,順便格外有母性心裏的拍了拍廖安止,哄小孩一樣哄他睡覺“乖!睡吧,我不吵你了。”
蓋上被子,還被人拍著哄睡覺,廖安止心裏那點需求被滿足,便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睡覺了。
李長時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蹲在床邊,看著他的臉,不禁心裏感歎他皮膚真好!
李長時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蹲著看他看到腿麻,待感覺到時才知道自己今兒個有點不正常,匆匆起身,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屁股那裏疼得像是裂開了的西瓜。
剛站起來,碰巧這時候給李長時梳妝的丫鬟來敲門,李長時嚇得差點屁股又一次離開這美好的世界。
“小姐,該起來梳妝給夫人請安了。”小丫鬟端著水敲著門。
李長時拄著床邊,聲音軟弱無力的說道“我頭暈,你替我轉告一下母親。”
“那用不用叫李伯來瞧瞧?”小丫鬟問道。
“我再躺一會兒看看,不行的話便叫你們找李伯來。”李長時說道。
“那好。”小丫鬟說完便轉身離開。
李長時看著門上的身影離開後長吐口氣。
頭一次在閨房裏藏條漢子,這感覺真刺激。
李長時心裏感歎。
正想著,腰上突然被一個力道勒住,直接將她撂倒在床上。
看著自己腰上緊緊摟著的手臂,還有背後貼上來燥熱的胸膛,李長時頓時渾身緊繃,一動不敢動。
雖說她現在是個十四歲毛都沒長齊的年紀,可上一世她也算是個懷過孩子的人,這燥熱她還是懂得。
感覺到脖子上廖安止吐著的熱氣,李長時愈發癢的想要動。
“廖盞!你醒了?”李長時受不了那氣吐在自己皮膚上,便躲了一下。
廖安止沒說話,摟著李長時腰上的手愈發的緊。
“你要是醒了就說句話!”李長時沒耐心的喊了一句。
廖安止還是沒動靜。
李長時雖說不怕他對自己做什麽,可這是將軍府,自己還是個沒及笈的丫頭,如果被發現了,那她就不用想的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這輩子都會過的很慘。
李長時見廖安止遲遲不說話,便想要掙開他。
“別動。”廖安止在李長時身後低聲說道“讓我抱會兒。”
廖安止說完便放鬆了力道,將臉埋在李長時的背後。
李長時突然就懵了,感受到背後那人迅速降下來的體溫後便安靜下來,任由他抱著自己。
“你怎麽了?”李長時還是張口心平氣和的問道。
廖安止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想起了小時候。母妃怕長老帶我走,就把我藏在櫃子裏。”
李長時沒說話,安靜的聽他說。
廖安止是大廉國君的妃子所生。
他們大廉有個規矩,就是無論男子權勢多大,都隻可以娶一個女子為妻。
像是南國這一夫多妻的男子在大廉是招人唾棄的。
可大廉國君偏偏娶了廖安止的母妃江氏,江氏生了廖安止這麽一個兒子後不久便過世了。
於是廖安止便被送來南國做了質子,這一走便是十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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