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絲絹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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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暗衛都是拓拔流雲的貼身護衛,對待主人的命令言聽計從,聽到康烈如此說,當即跪倒在地,應了一聲:“是。”

    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再看他太陽穴兩側微凸,竟是一個練家子。

    風無邪把目光從那名暗衛的身上收回來,心中暗暗盤算著,自己怎麽才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迷倒。

    兩人騎了快馬,一路往北馳去。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灰白的天空點綴著幾顆明星,風無邪騎在馬背上,始終落在那名暗衛身後三丈遠的距離。

    如果一個夥頭兵騎馬騎的這麽好的話,能不使人懷疑嗎?

    定雲山近在眼前,隻要翻過這座山,就能看到君夜離的大軍紮營的地方,到時候她隻要借機溜走,把信送到君夜離的手上就可。

    可是這個暗衛,一不能殺,二不能打暈,該如何才能擺脫他的視線,而不被懷疑呢?

    進了定雲山後,道路變的狹窄起來,馬兒奔跑的速度也不得不降下來。

    林中多藤蔓,每走幾步便會遇上,風無邪不得不揮刀將這些藤蔓砍下,才能前行。

    看著這些錯宗交雜的藤蔓,風無邪的心中有了主意。

    小哥。”風無邪弱弱的喊了一嗓子,前麵的暗衛不得不停了下來,轉過頭疑惑看著她,見她一副軟弱的樣子,不由的皺緊了眉頭,不耐煩的道。

    何事?”

    他的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讓人都懷疑是不是戴了人皮麵具。

    風無邪勒住馬,做出一副快要累倒的樣子,可憐巴巴的道:“小哥,跑了大半夜了,我實在是太累了,可否讓我歇息一下?”

    不行。”幾乎沒有給風無邪留任何的餘地,暗衛一口回絕。

    知道他們這種人冷血無情,風無邪不得不改變戰策,極力的勸說道:“我們現在已經進了山,隻要爬上去,就能得到草藥,如果到時我因為體力不支而摔下懸崖,康大人那裏,你也不好交差不是?”

    暗衛皺眉看了眼風無邪,思索了片刻,最終點頭道:“一刻鍾。”

    說著,他翻身下馬,把馬拴在樹旁,則靠著樹杆歇息。

    風無邪笑的很是諂媚:“好,好,一刻鍾就一刻鍾。”

    見那暗衛並沒有拿正眼看她,風無邪笑嘻嘻的湊到他跟前,拿出馬背上的水袋,遞到了他的跟前:“小哥,喝口水吧。”

    那名暗衛沒有接過來,而是防備的看著風無邪,冷聲道:“不必。”

    風無邪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比自己還冷,真是碰上硬茬了,麵上不動聲色,她打開水袋喝了一口道:“小哥如何稱呼?”

    暗衛眼皮都沒抬,依然是一副木頭樣,就在風無邪以為他不會理自己的時候,才聽到他低低的吐出一個字:“魑。”

    魑?他居然叫魑,風無邪不由的挑了挑眉,很自然的想到他是不是還有幾個兄弟,叫魅魍魎。

    哦,原來是魑哥,失敬失敬。”風無邪裝作熱絡的樣子,跟他套近乎。

    突然,風無邪捂著小肚子哎呦起來,惹得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但因為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她的人身安全,魑不得不問道:“何事?”

    這麽明顯的反應,他居然還問何事。

    風無邪心中真是萬馬奔騰,擠出一絲笑容道:“肚子疼,我要去方便一下。”

    魑看她這副樣子,很不客氣的隨手一指:“遠點。”

    何著是怕熏到他啊,風無邪心中暗暗吐槽,怪不得起這麽個古怪的名字,跟他的形象還真是符合。

    放心,我保證會遠遠的,不會熏到你的。”

    風無邪捂著肚子往遠處跑去,待到看不到魑的身影時,這才直起了腰來。

    剛剛在進這片林子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過了。

    這裏有一處河流直通定雲,君夜離的大軍必會在水流不遠處紮營,隻要她把消息放在河流裏順流而下,必會讓他的士兵截獲。

    時間緊迫,風無邪快速的把那些藤蔓扯下來,編成一個圓球形,把早就寫好的絲絹綁在上麵,扔進了水裏。

    看著藤蔓沒有被水淹沒,風無邪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她蹲到水邊上,正準備洗個臉。

    可是卻在水麵上看到了一張木然的臉,心中一驚,嚇的她差點兒栽到水裏。

    啊,你怎麽在這裏?”風無邪不敢確定,魑到底看到了多少,如果被發現了,那隻能拚死一博了。

    她的手慢慢的往褲腿摸去,那裏藏著她的匕首,隻要在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刺傷他輕而易舉。

    你怎麽在這裏?”魑的話都是非常簡短的,但其中的意思卻是讓人一聽就明白。

    風無邪本來說是要去方便,可是現在她卻出現在河邊,這怎麽能不讓人起疑?

    他竟然沒有發現?

    風無邪摸向褲腿的手擦了擦鞋子上的泥,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著魑說道:“這不剛方便完嘛,我來洗洗。”

    魑的眼睛移到了風無邪手上,隻見那白皙的手掌上明黃一片,汙穢不堪,他嫌棄的撇過了頭,離風無邪遠了幾步,在一邊站住。

    惡心。”

    如果是以往,風無邪肯定會證明自己的清白,但眼下這種情況,她還沒有傻到自己往火上撲。

    即然讓魑誤會了,索性就誤會到底吧。

    是,我這就洗幹淨。”風無邪把手伸進冰涼的水裏,搓洗著手上的汙泥,直到每個指頭縫都幹淨了,這才把手擦幹淨。

    而魑卻出奇的配合,竟然沒有催她,看來這家夥有點小潔癖啊。

    剛剛風無邪給他遞水袋的時候,何著他不是因為性子冷漠,而是嫌她髒啊。

    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風無邪不由的撇了撇嘴。

    時辰不早了,趕快上山。”眼見著天都要大亮了,魑有些著急了,這裏離西楚的大營太近了,如果一旦被發現,他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風無邪點了點頭,跟在他的後麵,一路往懸崖上爬去。

    她回過頭看向君夜離紮營的方向,荒野茫茫無邊際,哪裏能看得到他大營的影子。

    心中略有些失落,風無邪好想現在就渡過這條河,順著河流而下,去找君夜離。

    可是現在還不能,她還沒有拿到懷沛的軍事地圖,還沒有摸清他們的意圖,怎麽能無功而返?

    心裏有萬分不舍,但風無邪還是強壓下心中那份蝕骨的思念,現在的分開,是為了將來更長久的廝守,她能挺得住,君夜離也同樣會明白的。

    否則,也不會寧可把她丟在長亭山,也不讓她跟在身邊了。

    懸崖很陡峭,荊棘遍布,好在魑的身手不錯,在風無邪的指點下,順利的拿到了蒺藜。

    兩人順著來時的山路,一路往山下走去。

    定雲縣。

    君夜離的大軍就駐紮在此地,明黃的旗幟上,兩條相互糾纏的飛龍托出鬥大的君字,在微風的吹揚下,似要掙脫這束縛,躍躍欲飛於廣袤的天際。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一名身著甲胄的小兵騎著快馬飛馳而來,人未到聲先至:“打開城門,打開城門。”

    來人手上拿著一個類似球形的物體,上麵還綁著一條女子用的絲絹,如此不倫不類的東西,卻被當成重要情報,著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城門打開,來人騎著快馬絲毫都未減速,所過之處皆留下一路塵土,馬蹄踏過的地方,濺起的泥土散落滿地。

    直到在一座府邸麵前,小兵才勒住了韁繩,未等馬兒放下馬蹄,人已經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一路小跑著往府內跑去。

    這裏是鎮國公府夏誌安將軍的府邸,由於邊境突然遭到入侵,他帶領著眾將士死守城池,才沒能讓敵軍得逞。

    也虧得這城牆堅固,城中的武器糧草充足,否則一旦定雲失守,敵軍勢必會勢如破竹,一路南下,直搗京城。

    夏誌安因為身受重傷,正在府中療養,忽然聽到門外的呼喊,他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門外。

    小兵一路狂奔至屋內,跪倒在夏誌安的腳下:“大人,有重要情報。”

    夏誌安接過小兵手上的絲絹,在看到上麵的字跡後,頓時變了臉色,也不顧得身上有傷。

    急忙的翻身下床,穿戴整齊之後,坐上馬車直奔大營而去。

    而此時的君夜離正在與幾位副將商議攻打懷沛的方案,偌大的沙盤呈現在眼前。

    山丘、河流、城鎮,皆完全以真實的樣子展現,君夜離雙手背在身後,眉宇緊鎖,纖密的睫羽在他的眼瞼下方,投下淡淡的陰影,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深邃。

    長期的不眠不休,讓他的麵色有些憔悴,可是身上的氣勢卻不減分毫,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副將全都縮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

    懷沛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否則雨季到來,定雲河水勢大漲,如果一旦敵軍打開了上遊的堤壩,大軍就等著喂魚吧。”

    這番話並不是嚇唬他們,定雲河上遊就有個水庫,如果一旦敵軍等到有足夠的儲水量,掘開堤壩,那定雲定會陷入洪水之中。

    除非他們放棄這坐城鎮,迅速撤離,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著了敵軍的道?

    纖長的手指在懷沛的沙盤上著重點了點,清脆的叩擊聲卻如魔音一般直入人的心間,使得在場的人,都不由的震了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