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暗中挑撥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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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烈行至風無邪的麵前,伸手捏住她的胳膊,聲音低沉:“忍著點。”

    風無邪知道他要做什麽,便點了點頭,康烈握住她的胳膊,手上一個用力,隻聽哢嚓一聲,把風無邪脫臼的手臂就給接了回去。

    風無邪適時的哎呦一聲,卻惹來康烈一個不屑的眼神:“戰場上斷胳膊斷腿的多的是,隻是一個小小的脫臼,有什麽可疼的。”

    風無邪臉上帶笑,連連點頭稱是,康烈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冷著臉帶著待衛出去追刺客去了。

    待到人全都出去以後,風無邪才偷偷的出了口氣,該死的刺客,如果不是他,說不定地圖就找到了。

    現在好了,被刺客一攪合,防守比以前更加嚴密,風無邪就是想找機會,也找不到了。

    病床上的拓拔流雲輕哼一聲,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他睜開迷離的眼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將目光對準了風無邪。

    給本王端茶。”

    風無邪下意識的抬頭,這才發現屋內隻剩下了她一個人,而不遠處,拓拔流雲正微睜著眼睛看著她,顯然已經把她當成了仆人。

    風無邪低眉順眼的走至桌旁,倒了一杯熱茶在杯子裏,恭敬的端到了拓拔流雲的床前。

    他的傷本就是外傷,先前昏迷不醒,也不過是風無邪給他下了藥,如今經過風無邪的救治,人的精神雖然差些,但身體早已經沒有了大礙,再加上他從小習武,恢複的更是比一般人要快。

    熱茶遞到了拓拔流雲的眼前,他沒有伸手去接,反而疑惑的看著風無邪,如深淵一般的褐色眸子,帶著上位者的威嚴,看得風無邪心中直打鼓。

    你是誰?”拓拔流雲低聲問道,人卻防備起來,手慢慢的伸入褥底。

    風無邪把一切都看在眼底,麵上卻不露聲色,回道:“小的是輜重營的夥頭兵甲元,因略懂醫術,被康烈大人調來給殿下治病。”

    聽聞是康烈調來的,又看到門外的暗衛點了點頭,拓拔流雲的防備漸漸的放鬆了下來,伸出手去接過了風無邪遞來的水,淺酌了一口。

    而風無邪卻注意到,在拓拔流雲的枕頭底下,露出了一角皇色的布料,上麵的一個圖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難道,那張地圖,就藏在拓拔流雲的枕頭底下?

    因怕拓拔流雲起疑,風無邪隻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出去吧。”拓拔流雲這裏沒有要伺候的地方,自然也不需要風無邪杵在這裏。

    風無邪退了出去,很快康烈就風風火火的進了門來,見到拓拔流雲醒過來,很是欣喜:“殿下,你可算是醒了。”

    拓拔流雲示意他不要出聲,看向了門外,見風無邪站在門邊,康烈示意她走遠一些。

    風無邪退出了門外,在院子裏站定,屋內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

    大致的意思是,拓拔流雲受傷的事不能傳出去,以免軍心動搖,而且還要加快速度,爭取把定雲拿下。

    後麵的風無邪就沒有聽到了,但也不難猜到,他們肯定是要對君夜離動手了。

    這時,一名士兵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風無邪後,眼神並未在她身上留意,徑直走入了屋內。

    隨後,風無邪就聽到屋內傳來拓拔流雲的聲音:“什麽?此話當真?如果她已經出現,又怎麽會突然消失?”

    她是誰?風無邪的心中暗暗猜想。

    殿下,如果我們不先下手為強,一旦靈女落入其他人的手中,我們必會失去先機。”

    說話的是康烈,他的嗓門比較大,就算是風無邪不用內氣刻意去聽,也能聽的出來。

    靈女?他們居然要找的人是自己,風無邪不由的冷笑一聲。

    量他們誰也想不到,靈女就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中,要是拓拔流雲知道風無邪就是靈女,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知道到時他是怎麽樣的表情。

    屋內談話很快結束,風無邪裝作很忙碌的樣子,把曬在院子裏的藥草都收攏在一個盒子裏。

    待到康烈出來時,便往風無邪這邊看了一眼,見她仍然是一副平淡的樣子,便放下了心來。

    剛剛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又關上了房門,她一個不會武的小子,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到的。

    殿下醒了,去把廚房的湯藥端來吧。”康烈吩咐道。

    風無邪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欲去時,又被康烈叫住了,他行至風無邪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你可有法子使殿下快速的好起來?”

    他這話問的帶著一絲試探,風無邪斂了神情,一本正經的道:“速成的法子是有,但是我們醫者卻不提倡,任何看似捷徑的道路,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的,更何況殿下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風無邪說的是官方話,她不勸阻,也不慫恿,隻是把利和弊都說了出來,具體的要怎麽樣,還是扔給康烈去做決定。

    康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並沒有給風無邪答複,隻是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可是風無邪卻沒有動,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看著康烈:“大人,小的有一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麽事?但說無妨。”

    風無邪從衣袖中拿出一枚袖箭,遞到了他的麵前:“這是剛剛刺客丟下的。”

    康烈狐疑的接了過來,在看到上麵的圖案時,眼眸倏然放大:“你確定是刺客掉下來的?”

    風無邪點了點頭,肯定的道:“正是。”

    這暗器是風無邪在跟刺客交手時,從他的腰間探得的,本想著以後再用,可是現在看來,越早用越好。

    最好能讓他們的內部亂作一團,越亂越好。

    風無邪故作驚訝的看向康烈:“怎麽?這暗器康大人認得?”

    此事不得聲張,否則你的人頭不保。”康烈警告的瞪了一眼風無邪,隨後往屋內找拓拔流雲稟報去了。

    不多時,屋內便傳來了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風無邪再想細聽時,卻又聽不見任何動靜了。

    隨後就見有丫鬟出來神色忐忑,手上端著摔碎的碎片。

    快去看看殿下。”康烈走出來,對著風無邪焦急的道。

    風無邪急忙進了殿內,隻見拓拔流雲身上綁著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

    知道是他剛剛動了怒,縫合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風無邪上前,小心的替他把染血的繃帶解開,又敷上了藥,換上了新的繃帶。

    血流出來不少,染得床鋪上都印了血跡,已經有丫鬟進來,把染血的被褥換下,為他鋪上了新的。

    風無邪的心卻涼了半截,剛剛還放在枕頭底下的軍事圖,現在卻不見了,想必是拓拔流雲收走了。

    如果再不拿到軍事圖,到時她的身份曝光,隻怕會更加危險。

    夜幕垂下,黑色掩蓋了天際。

    風無邪躺在鋪蓋上,卻完全沒有了睡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正想著該如何把軍事圖搞到手。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人輕輕的呼吸聲,風無邪依舊把丫鬟迷倒,又往拓拔流雲的屋內放了迷煙。

    約摸過了片刻,她才悄悄的推門進去。

    拓拔流雲的枕頭底下沒有她要找的東西,風無邪把目光又重新放在了那個花瓶上。

    她輕步走到書架前,把花瓶拿了下來,輕輕的晃了晃,裏麵傳來響動,風無邪的心中一喜,把花瓶倒扣過來。

    一個卷軸掉了出來,她急忙伸手一接,拿在了手裏。

    攤開手上的畫卷,打開來,風無邪一看,不由的愣住了。

    上麵空空如也,竟然是一張白紙。

    不好,上當了。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身後傳來拓拔流雲的聲音,風無邪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去看。

    見他手上拿著的呢,正是自己想要的軍事圖,而他則一副笑眯眯的表情,風無邪不由的想到了一個詞,笑麵狐狸。

    僅僅是一瞬,風無邪就恢複了平靜,握著花瓶的手一鬆,嘩啦一聲脆響,花瓶摔成了碎片。

    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以同樣的笑容看向拓拔流雲:“三皇子好計謀,無邪佩服。”

    拓拔流雲的目光往地上的碎片撇了撇,似乎一點也不心疼那麽名貴的花瓶被風無邪當作玩具一樣給扔了。

    他輕笑了一聲,踢開了腳邊的碎片,意有所指的道:“對待寶物就應該盡心盡力,隻有發揮出他的價值才稱得上寶,如果沒有價值,那也不過是一件死物而已,你說對嗎?靈女?”

    三皇子真不愧是小諸葛,就連威脅人的手段都這麽高明,如果我不承認,豈不是和這花瓶一樣,死無葬身之地了?”

    即然身份被揭穿,風無邪也就沒有必要隱瞞,打開了天窗說亮話:“隻是不知我能為三皇子帶來什麽利益呢?讓您煞費苦心,設了這麽大的一個局?”

    利益嘛……”拓拔流雲沉吟了一下,褐色的眸子望向了風無邪,帶著幾分審視,幾分咄咄逼人:“說實話,靈女到底有何妙用,在下也不清楚,可是有一點卻是天下人共知的,得靈女者,得天下,隻要你在我身邊,還怕這天下不入我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