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喝趴下叫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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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夜晚之後,渝州城已經換了新的主人,被戰火燒毀的房屋和城內的屍體都已經清理幹淨了。
在這方麵上,風無邪不得不佩服君夜離用兵神速。
為了慶祝渝州順利被拿下,君夜離極為敞亮的大擺宴席,犒勞三軍。
當然更主要的是為了表示對寒夜飛的謝意,如果不是他快馬加鞭日夜兼程把攻城器械運過來,隻怕這渝州城還跟塊兒硬骨頭似的。
高座上,君夜離舉起酒杯,眼神慵懶的瞥向席下的眾人,聲音清亮的道:“此次渝州能夠順利收回,還多虧各位的鼎立相助,我謹以此酒敬各位一杯,來,請。”
眾人紛紛舉杯,一幹而盡。
酒過三巡之後,所有的人都明顯的有了醉意。
君夜離此時卻放下了酒杯,笑眯眯的看著眾人,把碟子裏的菜一樣一樣的夾到風無邪的碗裏。
多吃些,看這樣子,他們且還得喝呢。”
風無邪這些天的飯量明顯的有點大,看到好菜更是覺得肚子裏的饞蟲全都被勾出來了。
把盤子裏的菜全都一樣樣的扒拉到嘴裏,的肉香頓時彌漫了整個口腔。
風無邪不住的點頭稱讚這廚子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一邊大快朵頤,眼角卻看到君夜離隻拿著酒杯,卻不再喝了,便不由的好奇起來,問道:“這才幾杯酒啊,你怎麽不多喝一些?”
古代的酒全都是糧食釀造,就這種度數,君夜離幾乎是千杯不醉的,可是今天卻反常的很,他隻是代表性的喝了幾杯,竟然不再倒酒了。
現在雖然奪回了渝州,但還是不能太大意,如果敵軍來襲,我身為一軍主帥卻醉倒了,可如何使得。”
雖說著,但他的手卻沒閑著,看到風無邪的眼睛直往那道牛肉羹上瞄,便拿著湯匙給她盛了一小碗,放在一邊晾著。
風無邪喝了一口湯,把嘴裏的肉咽下,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
白梟這些天好反常啊?”君夜離一邊給風無邪布菜,看到猛頭灌酒的白梟嘟囔了幾句。
眼角瞄到角落裏,冷不丁的被一道幽怨的目光看得心驚了驚,自從白梟進來後,便一聲不吭,隻顧悶頭喝酒。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他來到渝州之後,便一直如此。
風無邪的心亂跳了幾下,她當然明白白梟為何會如此了,隻是當時情況緊急,她不能看著君夜離有危險而不顧啊。
可是一想到白梟用自己發的誓言,而她又違背誓言在先,心中的愧疚就越發的大了。
一時間,嚼在嘴裏的肉糜也沒了滋味兒,風無邪有些悻悻的放下了碗筷,對著君夜離道:“你先去陪寒夜飛喝兩杯,我找白梟說會兒話。”
去吧,不要貪杯。”君夜離出奇的大方,叮囑風無邪不要碰酒以外,並未表現出一絲醋意。
風無邪有些納悶兒的點了點頭,嘴裏應了一聲兒,人已經站起了身往牆角的角落走去。
而此時寒夜飛拎著酒壇走了過來,對著風無邪招了招手:“無邪,光吃東西不喝酒怎麽行,來,咱倆喝一個……”
可是他的話未說完,便被君夜離截了過去,大手撈起桌上的烈酒,將寒夜飛手中的小酒瓶換下,邪魅的眸子慵懶的眯起,唇上的笑意三分邪氣,三分痞氣:“聽聞北漠人好酒,尤其是好烈酒,隻是不知在下這三日醉,能否入得了北漠王的眼?”
雖是如此說著,但他眸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寒夜飛本就被他截了酒心裏藏了一把火,看見他送上門來,豈有不受的道理。
臉上的冷意瞬間消失,寒夜飛換上了一副笑臉,伸手接過君夜離手中的酒壇,挑釁十足的道:“喝就喝,不過誰要喝趴下,就得叫誰一聲大哥,怎麽樣?”
君夜離樣樣出色,人僅長的俊美無雙,就連他的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寒夜飛早就看他不爽了,明明自己跟他差不了多少,卻偏偏在哪兒都要比他矮上一頭。
如果能扳回此局,也算是出了一口氣。
一想到君夜離可能會喊他大哥,寒夜飛的心裏就爽的不行。
君夜離似乎沒有覺察到寒夜飛的意圖,從桌案上拿起了兩個大碗,一字並排擺在了桌上,對著寒夜飛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舍命陪君子,美酒結梟雄。”
他的這副雍容的樣子,無疑點燃了寒夜飛的鬥誌,一口氣把兩個酒碗全倒的滿滿的。
自己拿起一碗,一口飲下,喝了個底朝天,對著君夜離挑釁似的亮了亮碗底:“嘿嘿,我已經喝完了,該你了。”
君夜離對於他這麽幼稚的行為,根本一點也不生氣,慢條斯理的把桌上的白酒端起。
含笑的眸子隻淡淡的在寒夜飛的身上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盯著手裏的白酒輕笑一聲,便一言不發的喝了個幹淨。
如果說寒夜飛此時像一團火,那麽君夜離就像平靜流淌的水。
兩人身上的氣勢形同水火,誰也不融誰。
隻是寒夜飛向來是個直爽的性子,做事喜歡速戰速決,所以在喝酒上他顯的急功心利了些。
看到君夜離喝個酒也要保持自己尊貴優雅的形象,恨得他直想把拳頭狠狠的砸在他俊美的臉上。
這麽一碗一碗的喝,多麽沒有意思,不如直接拿酒壇喝好了。”寒夜飛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碗,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瀟灑的朝後一扔。
隻聽當啷一聲響,兩隻白玉的酒碗便被扔了個稀碎。
要知道這兩隻白玉的酒碗,可是慕涼坎一直珍放在匣子裏保存的,後來由君夜離接手了渝州,才發現了這一對寶物。
可謂是價值連城,君夜離今天才不過剛用了一次,就被寒夜飛摔成了碎片。
可是君夜離根本連看都沒有看那白玉碗,臉上更沒有寶物被毀了的憤怒,平靜的好似寒夜飛隻摔壞了普通的碗而已。
大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壇,拍開了其中的一壇,豪氣的道:“幹。”
隨後,也不管寒夜飛錯愕的眼神,徑直就往自己的嘴裏倒了下來,酒液順著他刀削般的下巴流下,浸透了他的衣襟,喉結隨著他的吞咽而聳動,竟然性感的要命。
寒夜飛則是大眼瞪大小眼,直愣愣的看著君夜離心裏直犯嘀咕,莫不是這小子吃錯了藥了,今天怎麽這麽反常呢?
總感覺君夜離這幾天莫名的高興,以前見他都是笑不達眼底,而且還有種森冷的感覺。
現在見他那種感覺居然神奇的消失了,似乎真的把寒夜飛當成了兄弟。
一來二去,想得寒夜飛頭都疼了,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拎起桌上的酒壇就灌了起來。
這邊兩人大口的喝著酒,已經達到了忘我的境界,而風無邪對著白梟,簡直是像對著一座冰山。
白梟不僅無視她,連個正經的眼神也沒有丟給她,隻當他的麵前沒有這個人。
我都說了,事情緊急,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嘛。”偷偷的瞄了眼一言不發的白梟,見他的臉色雖然冷著,但卻沒有之前那麽嚇人了。
風無邪就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殷勤的給他的酒杯續了上酒,低聲軟語的道:“師父,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被南宮傲帶出了山,並不算違背你的誓言,那誓言自然也不會應驗的。”
聽到此處,白梟的眉頭皺了皺,端著酒杯的手頓住了,幽幽的看了一眼風無邪,說道:“我並非是因為這個生氣。”
那是為何?”難道不是因為她私自出山,而惹得白梟生氣嗎?
白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眸深沉的看了一眼風無邪,幽幽的道:“你以為我是因為害怕誓言靈驗,才會生你的氣?”
看著眼前的風無邪,白梟長長的歎了口氣:“君夜離把你交給了我,我就得護你周全,如果你受傷了,或是發生了不測,你讓我有何臉麵去麵對他?”
原來白梟生她的氣,竟是因為這個。
風無邪的心中一暖,繼而笑了起來:“有你這樣的師父,真是我的榮幸。”
你還知道啊?”被風無邪的話終於逗樂了的白梟,伸手在她的腦門上狠狠的彈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
喲,你們倆合了了呀?”杜淳不知道從哪兒鑽了過來,硬是擠到了白梟和風無邪的中間。
白皙的臉上帶著兩團酒暈,眼神也迷蒙起來,他傻乎乎的看了一眼白梟,又傻乎乎的看了一眼風無邪,笑道:“自從這個家夥來到渝州,就整天的黑著一張臉,問他話也不搭理人,害得我以為這小子是不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唔……”
嘴裏突然多了一個雞腿,杜淳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瞪著白梟唔唔個不停。
白梟冷嗖嗖的瞥他一眼,淡定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真是呱噪。”
就知道這個杜淳一旦喝多了,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了,如果再讓他說下去,指不定還會抖摟出什麽來。
風無邪被他們倆人的互動逗的笑彎了腰,看著杜淳那副憨態可掬的樣子,上前一把將雞腿拽了下來。
杜淳趕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身子一個飛撲就壓在了白梟的身上,對著他猛捶幾拳:“好哇你,竟然想謀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