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玩雪人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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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泰安郡王回了泰安以後,同順齋裏立馬就冷清了下來,再也沒有人陪鄭蘋萍嘻嘻哈哈打打鬧鬧了。

    朱佑樘倒是過來同順齋過來得更加頻繁了,張皇後對鄭蘋萍的恨意也越發地深了。朱佑樘幾乎是每日都會過來。有時候也沒有話,就隻是默默地陪鄭蘋萍吃了頓飯,而後就又匆匆忙忙地走了。鄭蘋萍知道朱佑樘真的是很忙很忙而至於他每日裏都要忙什麽,她卻是不知道,前朝的事情,即使是風雲變幻,後宮裏的人也是不能有半點幹涉,何況鄭蘋萍又不是像那些皇後和太妃們一樣,有家人和族人在前朝為官,才會與前朝有絲絲縷縷的剪不斷的牽扯。鄭蘋萍她一向都是無心知曉前朝的任何事務,也沒有興趣去知道。

    天氣徹底冷了下來,已經進入冬天了。

    京城裏下起了第一場雪的時候,鄭蘋萍蹦著跳著,出去看雪。生長在南方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雪呢。真的是在雪地裏,南方人看雪,北方人看南方人!

    雪下得不大,但是鄭蘋萍還是在雪地裏耍得很開心。她團了很多小雪球,想用來打雪仗。她之前就隻能羨慕北方人可以痛痛快快地打雪仗,她也想玩很多年啦,一直都沒有機會去下雪的城市。她拿雪球丟美豔,丟小紅,還有小福子。但是他們全部一個一個都躲著她。沒有人敢陪她玩兒。

    她一個人玩兒打雪仗,又無趣。就隻得改堆雪人了。雪下得並不大。她搜羅了很久才堆起了個小小的雪人。

    正要給雪人圍圍巾的時候,朱佑樘過來了。看見她在冰天雪地裏,凍得一雙手通紅。就對美豔他們沉了臉。“沒看見你家長公主都已經凍成那樣了嗎?也不知道勸進屋裏暖暖身子。明知道你家長公主身子弱,要是再凍壞了,小心朕罰你們!”說著就拉起雪地裏的鄭蘋萍往屋裏走。

    鄭蘋萍院裏的宮人,看見朱佑樘生氣了,嚇得齊刷刷地就要在雪地裏跪下去。

    鄭蘋萍邊跟朱佑樘回屋,邊衝美豔他們說唇語“別跪!地下涼!放心!他不會生氣!我也不會讓他罰你們的!”

    回了屋裏,鄭蘋萍笑嘻嘻地跟朱佑樘說“你別老是怪美豔他們啊!畢竟手腳長在我身上。是我自己貪玩兒的。再說了,他們都是你派來伺候我的。向來都是隻有他們聽我的吩咐辦事。所以,他們的勸說,要是我不肯聽,他們也是真的拿我沒有辦法的。”

    “你也知道嗎?那我怪不了你,還不隻能怪他們了嗎?”

    “你這人……”鄭蘋萍邊說,邊把凍得刺骨生疼的手,放在炭火上烤。

    朱佑樘看見了,直接就把她的一雙手撈了過來,放進了自己寬大的暖襖袖子裏,貼著自己的手臂。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捂著“嘖!你這人!你的手凍成這樣,直接放到火上去烤,也不怕會長凍瘡的嗎?”

    “嘻嘻嘻!這樣會長凍瘡的嗎?我不知道的呀!再說了,長就長唄!我又不是沒長過!哪裏有那麽嬌氣呢!”

    “你就是這樣子對待你自己的?你自己說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麽不懂照顧自己呢?還敢一直托大,說自己年歲比我長?還天天要騙我叫你‘姐姐’?”

    “哎呀呀!可能我就光長年歲,沒長腦子了吧!哈哈哈!但是你明明就是比我小那麽多!要是放在我老家,那就是一還在學堂裏蹦躂著的小屁孩兒呢!但是你怎麽能就像我老媽一樣愛管我了呢?天天都願意叨叨我?”

    鄭蘋萍又仔細看了一眼朱佑樘。明明就還是少年的模樣!臉上的青澀和稚嫩都還沒有退盡。眼睛裏的眼白也都還是清澈的蔚藍色。身量都還在長高呢!

    鄭蘋萍不禁在心裏暗暗地懟他“這明明就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郎嘛,卻幹嘛總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老媽子?”

    “還不是為了你好?知道你不願意管自己,我再不管你,要放任你讓流水衝走嘛?!”

    “天呐!您老人家真是要活成我老媽的樣子了嗎?怎麽連說的話都越來越相似了呢?我拜托您啦!您別再叨叨了,行嗎?唐僧先生!”

    “唐僧?是《西遊記》裏的唐僧?”朱佑樘的思維也跟著鄭蘋萍很是跳躍。

    “是的啊!您老人家現在可不就像是唐僧了嘛?我現在就像孫行者。您老人家天天都要對我念叨幾遍緊箍咒。”話剛說出口,鄭蘋萍就覺得不可思議!貌似這話,自己在家裏跟自家老媽互懟的時候也這樣說過的!

    沒想到朱佑樘也不惱火,把捂暖了的鄭蘋萍的雙手拿了出來。再把美豔灌好的暖水袋,放到鄭蘋萍的手裏“拿著!”

    鄭蘋萍抱著暖水袋坐在炭火旁邊“今天下雪啦!要是泰安郡王還在這京城裏就好了。”

    “怎麽?你那麽想他了嗎?你什麽時候跟他的感情那麽好了?”朱佑樘這樣說著的時候,話裏有一股不易察覺的酸味兒。

    “這裏都沒有人敢跟我打雪仗。要是泰安郡王在就好了啊!他一定能陪我玩兒的。”

    “原來你是想找人陪你玩兒啦?那你找我啊?我不就在這裏了嘛?在這個紫禁城裏,我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好啊!那你陪我去打雪仗!”鄭蘋萍剛一說完,馬上就又蔫了“還是算了吧!你的話,倒是我不敢玩兒了!免得萬一有一點兒的風聲傳到太後或者太皇太後那裏,我就又要輕則抄《女則》、《女戒》,重則罰跪了。說你肩上責任重於泰山,我天天就攛掇著你玩物喪誌。誤人子弟!家國天下的這樣大的帽子都要扣在我頭上。我哪裏擔待得起?”

    “那我們不讓太後和太皇太後知道,不就行了嘛!我吩咐下去,誰多嘴,就罰誰,沒有人敢多話的……”

    但是不管朱佑樘怎麽說,鄭蘋萍都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就為了玩兒一場,就得冒著風險,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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