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真假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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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常事務處理所!
    看著從頭頂一閃而過的兔子,楚雲沒有絲毫動作,打算先安安靜靜的當一個旁觀者。
    兔子矯健的身軀躍起,劃出優美的形態,精準無比的咬住掉落的一隻眼,預判完美!
    從它的躍起時積攢的力氣,應該還有餘力順勢拉開與楚雲的距離,但不知怎麽回事,兔子身體一僵,土灰色的身子就“噗通”一聲筆直砸落在雜草上。
    “走!”
    “不走!”
    “走!”
    “死也不走!”
    掉落在雜草上的兔子,口吐人言,不過看這個說話樣子,更像是精神分裂。
    不僅如此,兔子的動作更是異常滑稽,前腿調整方向,背朝楚雲,瘋狂超前爬。而後腿,卻深深埋入雜草,蹬住地麵,不肯往前挪動分毫。
    這是兩個意識控製住一個身體的後果。
    而那個死也不走的,自然是一隻眼。
    “我給你臉了是吧!”
    “咱倆有這玩意?”
    “我現在就消化了你!”
    “來啊,怕你不成!”
    話音剛落,兔子身體原地傾倒,抱頭在雜草中胡亂打滾,強壯修長的兔後腿蹬著兔子的腦袋,但腦袋也沒客氣,張嘴就咬。
    一隻兔子,打自己打的好不熱鬧。
    而作為麵具的兩個碎片,此時正互相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起來互相交融。楚雲還以為決出了勝負,但看到兔子打自己的動作沒停,他打算再等會。
    約莫半分鍾,兩碎片互相分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罵罵咧咧的向對方衝了過去。
    看來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太陽底下站著也不是個滋味,在兩個碎片黏在一起後,他不再等待,走上前伸手捉住兩坨糾纏的碎片。
    在楚雲拿走交融的碎片,兔子瘋狂的動作才停了下來,兩三個呼吸,就恢複了意識。估計是也察覺到身旁站著個人,兔子強壯的後腿一蹬,“嗖”的一聲,隻是幾個縱躍,就從楚雲視野消失。
    碎片入手感覺冰冰涼涼,太陽的照射似乎也不在灼熱。楚雲邊走出雜草地,邊打量著兩隻在手中交融的碎片。
    像是一坨黑色的橡皮泥,不過看起了色澤更加光滑。
    很q彈。
    一隻眼打的入迷,後知後覺發現楚雲的出手,它尖著嗓子呼喊:“老板,幫我!”
    老板?
    其中一塊碎片身形微微一滯,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並不是這隻碎片控製了人,而是人控製了碎片?
    這個人,很強!
    也很會裝!
    它一轉眼,計上心來,抱著一隻眼高速速旋轉,速度之快引發身周產生小型氣旋,如此片刻,才在楚雲手上分開,其中一隻叫道:
    “老板,再不幫忙我可就沒啦。”
    “你叫個錘子老板,老板是我的老板,我才是一隻眼!”
    “我才是一隻眼,你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我是真的!”
    “你是真的你說說老板叫啥?”
    “我當然知道叫……我會上你當?”
    爭不出個所以然,其中一隻碎片看向楚雲:“老板,您來看我們到底誰是真的?又是誰在撒謊?”
    “這……”
    本來看熱鬧看的正起勁的楚雲,現在被問的語塞。
    看著手掌中相似的兩道碎片,而且另一隻在身形交錯中,化形為左眼的形狀,甚至說話聲音都沒有區別。
    他,真分辨不出來。
    楚雲的一陣搖頭,表示認不出真假。
    這換來的是一陣心碎聲。
    錯付了啊!
    兩隻眼睛同時露出滿心悲傷的表情。
    “鐺鐺鐺——”
    “誰啊。”
    棋牌室門上的小窗打開,不過在看清外麵的情況後,裏麵的人下意識眯了下眼。
    頭,太亮了。
    一看是個少年,裏麵的人就極不耐煩的要合上小窗戶。
    “來打牌的!”
    餘文傑自然不會就此放棄,伸手擋住了那扇要合住的小窗。
    裏麵中年人覺得自己手上力氣有夠大,卻沒想外麵的少年隻是用手一撐,小鐵窗就無法前進一分。
    “去去去,一邊去,小孩子打什麽牌。”棋牌室看場子的人自是不會放一個未成年人進來,這事太大,而且難說沒有陷阱。
    至於昨天晚上那個小孩,那個人家不是說了找爸爸嘛!
    不一樣。
    你再看看人家長得多俊,現在這位能晃瞎……
    餘文傑撐住小窗子的手掌,變戲法似的變出兩張紅票子,兩指並攏夾住票子,在小窗上晃了幾下。
    “尊敬的先生,請!”
    看場子的人滿臉笑意,這可是相當於兩天的工資,再說,打牌的場子也不是自己的啊!
    他迅速接過兩張在眼前晃動的票子,利索的打開門,躬身請餘文傑入內。
    通過走廊,進入棋牌室,人並不多,隻有兩桌坐滿了,其中一桌還差兩個人,餘文傑毫不在意的湊到桌前,可惜還少一個人。
    看了一下之前鬼鬼祟祟進來的人,坐的是角落裏的普通方木桌,而自己跟前的是自動麻將桌。
    他尋思這兩個人大概懶得手洗牌,所以才選的自動麻將桌導致湊不齊人。
    至於自己坐在桌上,當然不是為了打牌。
    而是為了偽裝。
    “你一個小碎娃會打牌?”在餘文傑身側的中年人叼著煙,朝他揚了揚下巴,那是問話的意思,順勢把放在桌前的煙盒遞了過去。
    餘文傑擺手示意不會抽煙:“網吧打遊戲贏多了,膩了,跑這來試試。”
    “那可不一樣,這裏可玩的是錢,玩兩把趕緊走吧。”中年人好心出言勸說。
    “成。”
    餘文傑爽利答應,畢竟對方也是一片好心。
    另外一個人是在桌對麵,一直打著電話,餘文傑聽他的言語,是在叫人湊數,不過白天能過來的人確實不多,打了幾個電話對麵都是拒絕。
    好在棋牌室涼氣給的很足,不然憑這個人說話的大嗓門,非得累出一身汗。
    看到左右等不來人,餘文傑起身準備朝角落的那一桌走去,臨走前他向那位一直抽煙沒停過的中年人說:“我去看他們打會,一會缺人可以叫我。”
    中年人沒搭話,隻是頭向角落方向偏了偏,示意他去吧。
    角落的麻將桌是普通桌子,整個棋牌室也就後門一左一右擺了兩個。
    選擇這個普通桌子的人,自然是害怕自動麻將桌會被人做手腳。
    老板就這麽製備了兩個。
    在普通棋牌桌處,餘文傑站在其中一個人身後看了兩局,在他的解釋下,雜技明白了規則。
    其實不用解釋,看兩局雜技也弄懂了。
    不但如此,雜技也看出了手術室的人在出老千。
    第一局結束洗牌,雜技就記住了明過牌的位置。
    但有些牌壓根沒摸到,還能喊自摸,那不是有鬼了嘛!
    “我覺得,你有必要聯係一下楚雲。”雜技的聲音在餘文傑心中響起,“這個人,問題挺大,而且看他的樣子,和上次找你的白大褂一群人應該是脫不了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