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死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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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屠子狠狠地扭了扭屁股,“噗”地一聲,猛地吐出一口混著鮮血的唾沫。
    “嘿嘿,夠勁,再來!”他那粗啞的嗓音中透著一股狠勁,雙目圓睜,滿臉猙獰。
    說罷,牛屠子如同發狂的猛獸,驟然一跺腳,地麵似乎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緊握著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剁骨刀,橫著一揮,朝著年老二的腦袋瓜子氣勢洶洶地狠狠削了過去。
    這一刀初看悄無聲息,然而當一片落葉慢悠悠地飄落,直至快要觸及地麵時,子輝這才驚覺那落葉竟已被淩厲的刀風齊刷刷地割成了兩半,切口平滑如鏡。
    “牛子,來吧!”年老二毫不畏懼,大聲怒吼著。
    此刻的年老二,肩膀處就像突然爆開的血泉,鮮血瘋狂噴湧而出,那股強大的衝擊力使得扁擔、筐子瞬間被噴濺得滿是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刹那間,他仿佛被鮮血徹底包裹,從頭到腳成了一個活生生的血人。滿頭如雪的銀發,也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浸染,轉眼就變成了一頭如烈火般的紅發,那模樣恐怖至極,令人毛骨悚然。
    眼看著牛屠子那致命的剁骨刀朝著自己的腦袋迅猛揮來,年老二雙眼瞪得猶如銅鈴,一聲暴喝:“呔!”
    伴隨著這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年老二上身的獸皮瞬間被撐爆,發出“呲啦”的破裂聲。
    他後背的肌肉猶如條條蛟龍般扭動,骨頭也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扭曲變形,形成了一個尖銳的倒三角形狀。
    與此同時,眨眼之間,他脖子和肩膀處的肌肉如吹氣般高高隆起,結實得如同堅硬的石塊。
    “哢嚓、哢嚓”的聲響接連不斷地響起,那些被牛屠子先前砍碎的骨頭碴子,在肌肉的擠壓和推動下,來回穿插,發出令人膽寒的摩擦聲。
    最終,鮮血不再肆意噴濺,那些破碎的肌肉、尖銳的骨頭碴子竟然在腦袋邊上重新組合,堆出了一個血肉模糊的骨肉小盾。
    那小盾上鮮血淋漓,緊緊地護住了年老二的腦袋,仿佛是一道血腥而頑強的防線。
    “渣渣輝,看到沒,這才是軍體術,一旦練成,筋、骨、皮、肉皆可成為你禦敵的手段!其他那些所謂的開蒙獸法,在真正的軍體術麵前,簡直一文不值!”
    “蛇爺,您也說了,鬼手、飛腿、鐵頭隻是軍體術的分支,既然軍體術如此厲害,老不死的為何不直接教我們軍體術?”文輝滿心疑惑地問道。
    “法不輕傳,道不賤賣,除非你有幸成為兵卒,方可學習軍體術,這是妖皇大人定下的軍規!倘若你不能為妖族、人族出力,又憑什麽將這般上好的開蒙術法傳授於你!”
    原來如此,聽到此處,子輝這才如夢方醒,恍然大悟。
    原來,子輝三人並非兵卒,所以老頭子索性將軍體術拆解開來,分別傳授給了他、山雞和黑狗。
    老頭子常言,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想來也是,你不肯為妖族、人族賣命,人家憑什麽讓你學?
    否則,真讓山雞黑狗之類的輕而易舉就學會了軍體術,還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亂子呢。
    就在此時,牛屠子和年老二的第二招轟然撞在了一起。
    說時遲,那時快。
    牛屠子那一刀,看似緩慢如同老牛拉車,實則迅疾如閃電。
    隻見刀光一閃,一下子就狠狠地砍在了年老二的骨肉小盾上,隻聽得“砰”的一聲驚天巨響,震得人耳朵嗡嗡作響。
    小盾瞬間支離破碎,牛屠子那鋒利的剁骨刀猶如切豆腐一般,直接削掉了年老二的半邊腦袋。
    然而,就在小盾碎裂的那一刹那,年老二也毫不遲疑地出手了。
    他全然不顧自己腦袋所遭受的重創,雙目通紅,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將手中的扁擔猛地向前一戳。
    那扁擔帶著破風之聲,猛地戳向了牛屠子的心窩子。
    “噗嗤”一聲令人膽寒的悶響,扁擔尖銳的一端無情地紮進了牛屠子的體內,直穿心髒。
    牛屠子的心髒被這致命的一擊紮了個透心涼,刹那間,一股血柱從他的胸口噴射而出,猶如一場恐怖的血雨,紛紛揚揚地灑滿了整個小吃攤。
    年老二被削掉了半個腦袋,身體搖晃了幾下,便如同一座崩塌的山峰,轟然倒地,已然是活不成了。
    牛屠子被紮穿了心髒,雙眼瞪大,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情,也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同樣也活不成了。
    蛇爺之前所說的三招之內,必見生死,可這才僅僅兩招,便是兩條人命。
    子輝被這極度血腥殘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
    子輝的腦海裏不斷響起牛屠子的話。
    “這四個不知死活的王八蛋,居然膽大包天地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
    “渣渣輝,原來隻聽說你這小子會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怎麽著……”
    “渣渣輝,你小子如今突破了開蒙二級,總算能搭把手了……”
    牛屠子原先信誓旦旦地說,抓埕魔彘怪時讓自己幫襯著搭把手,可誰能想到,如今的他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宛如一具毫無生氣、冰冷至極的屍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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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子輝如木雕般呆立當場之時,蛇爺也瞪大了眼睛愣住了,他那幹裂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嘴裏嘟嘟囔囔地念叨著:“不應該啊,老頭子平日裏算無遺策,怎麽可能會算錯?牛子這小子,怎麽能就這麽死了?他要是不在了,還能誰來帶隊,誰來領頭?”
    不遠處,狗王幾人氣喘籲籲、神色匆忙地跑了過來。
    “壞了!”一個跑腿的乞丐嚷嚷道。
    “壞了!”跟在後麵的乞丐也跟著叫嚷。
    “壞了,壞了,你個狗日的殺牛遭了報應吧,你這一死,讓老子以後跟誰拌嘴去!”狗王心急如焚,連一直跟在身邊的小黑狗都全然不顧了。
    他撒開腿拚命地跑著,邊跑邊扯著嗓子破口大罵,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
    “瑪德,臭屁蛇,渣渣輝第一次見這場麵,被嚇得魂都快沒了。你個王八蛋,也被嚇傻了麽,還不趕緊救人!”蟲爺氣得滿臉通紅,那還沾著半截蟲子碎渣的嘴巴一張一合,怒不可遏地吼著。
    話音剛落,剛跑到旁邊的他便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蟲子,使足了勁兒朝著蛇爺的臉狠狠吐了過去。
    就在眾人心急如焚、手忙腳亂的緊急關頭,子輝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他想到,當時牛屠子把那塊破獸皮塞回懷裏的時候,那位置正巧護住了心髒。要知道,那獸皮可是能幫老頭子傳音的寶貝,想來擋住這致命的一擊應該也不成問題。
    老頭子平日裏那些桑葉、桑枝,哪怕是順手牽羊從梅大管家身上順來的一塊帕子,一個火折子,都有著意想不到的大用,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神奇能傳音的獸皮呢?
    子輝眼睛快速地一瞟,正巧看到牛屠子懷裏微微露出一角的獸皮,同時也看到了那扁擔紮出的血洞位置,雖然緊貼著心髒,但仔細瞧去,還是稍有偏差。
    子輝懷著一絲希望緩緩抬頭看向牛屠子的臉,竟意外地發現牛屠子憋著一臉壞笑,那笑容十分隱秘,若不仔細看根本難以察覺,他的嘴角還不易察覺地輕輕動了一下,看這情形,顯然是在裝死。
    蛇爺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觀察了好一會兒,也終於發覺了牛屠子的貓膩,發現他在裝怪呢。
    他不動聲色地跟蟲爺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蟲爺收到示意後,便若無其事、老神的繼續吃起了手中的蟲子。
    正在這時,怒火中燒的狗王猛地一腳踹在了牛屠子的兩腿中間,雙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嘶吼:
    “殺牛的,我讓你踏馬貪功冒進,我讓你搞丟了牛蛋,我讓你帶頭領隊,咱們這幫老兄弟如今就剩下咱哥倆,你踏馬……”
    每說一句話,狗王的眼眶裏都盈滿了淚花,那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不落下來。同時,他抬腳對著牛屠子的兩腿中間狠狠地踢上一腳。
    狗王對著牛屠子褲襠,一連踢了幾腳。
    牛屠子再也實在忍不住了,“哎呦”一聲扯著嗓子幹嚎起來:“屠狗的,你踏馬快住手,你個狗日的,再踢,就真沒有牛蛋了!”
    ……
    就在這時,年老二的的眼皮子動了一下,角落裏的兩個筐子裏也有了動靜,那筐子裏的獸皮下一陣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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