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紅鴦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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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白站在鬥帥台中央,月白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俊美的麵容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指尖輕撫著腰間的骨鈴,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最終停在紅鴦身上。
"乞族會盟,"他聲音清冷如玉,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青丘黃白二使,今日前來,不為別的,隻為一樁喜事。"
話音未落,遠處忽地卷起一陣腥風,黃沙漫天。十二道身影踏風而來,每踏一步,腳下便生出一圈詭異的黃色波紋。
為首的黃風身著明黃錦袍,兩顆獠牙在陽光下泛著寒光,身後跟著十二個封聖境界的黃皮子精和狐狸精,抬著一尊漆黑的黃王雕塑。
那雕塑通體烏黑,表麵布滿細密的鱗紋,雕的是一隻人立而起的黃鼠狼,足有半人高。
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兩顆鴿卵大小的血紅色寶石嵌在眼眶裏,在陽光下泛著妖異的光。雕塑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弄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咚——"
雕塑落地的瞬間,整個鬥帥台都震顫了一下。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潮水般擴散開來,台下的修士們頓時如墜冰窟。
妖王威壓!
距離最近的幾個略買弟子最先遭殃。他們突然僵在原地,眼珠凸出,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驚恐的那一刻。
皮膚下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青黑色,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內部凍住了血液。
一個年輕弟子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不聽使喚——他的腳趾正在慢慢石化,灰白的色澤順著腳踝向上蔓延。
"救...救我..."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卻卡在喉嚨裏,隻剩下一串"咯咯"的氣音。
錢老七臉色鐵青,手中的鐵算盤"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想要彎腰去撿,卻發現自己的脊椎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按住,連低頭這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凝結成冰晶。
路岐一脈的楊三情況稍好,但也好不到哪去。他半跪在地上,蝕骨砂從指縫間簌簌落下。
那張陰鷙的臉此刻扭曲得不成樣子,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像是在和某種無形的力量對抗。
"裝神弄鬼!"十爺的壇子"咕咚"一聲響,黑水翻湧。他試圖催動埕壇術抵抗,可剛一張嘴,就噴出一口帶著冰碴的黑血。
十一爺的陶罐更是"哢嚓"裂開一道縫隙,幾條慘白的手臂軟綿綿地垂落下來,再也抬不起來了。
丐幫這邊,三子的護心鏡發出"嗡嗡"的震顫聲,鏡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老狗直接跪倒在地,花白的胡子結了一層白霜。
六子的飛刃甲"哢哢"作響,二十四片刀刃不受控製地互相碰撞,在空氣中擦出點點火星。
子輝咬破舌尖,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五毒之氣在經脈中瘋狂流轉,勉強抵住了那股壓迫感。
他看向疤叔,發現對方雖然站得筆直,但木刀插進地麵的部分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晶。
在一片死寂中,隻有紅鴦依舊亭亭玉立。粉色的衣裙在妖風中輕輕擺動,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她與外界隔開。
她甚至還有閑心把玩著手中的隕針,針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黃風咧嘴一笑,兩顆泛黃的獠牙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紅鴦姑娘,公子青丘白,今日特來向你提親。"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或者說,眾人想要嘩然,卻發現自己連驚呼都發不出來。幾個修為較弱的修士眼球充血,耳孔滲出鮮血,卻連痛苦的呻吟都做不到。
紅鴛猛地轉頭,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她袖中的臍盤絲無聲收緊,卻在即將出手的瞬間僵住了——妖王雕塑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紅鴛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晃了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黃風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封燙金婚書,雙手奉上:"紅鴦姑娘,這是青丘的聘禮,還請笑納。"
婚書用金絲紙製成,封口處蓋著青丘特有的狐形火漆印。在妖王威壓的籠罩下,那火漆印竟然還在微微跳動,像是一顆活著的心髒。
紅鴦沒有立刻回應。
她輕輕抬眸,目光在青丘白和黃風之間遊移了一瞬,隨後又瞥向台下——子輝正冷眼旁觀,判官筆在指尖微微轉動;疤叔的黑布蒙麵下,一雙眼睛如刀般鋒利;三子護心鏡泛著寒光,顯然已蓄勢待發。
她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假笑,而是一個真真切切、明媚動人的笑容。唇角微揚,眼波流轉,甚至露出了兩個小小的梨渦。
"好啊。"
紅鴦答應了!
紅鴛瞳孔驟縮,骨鈴"叮鈴"一聲響,聲音裏透著壓抑的怒意:"你瘋了?"
紅鴦卻隻是輕輕搖頭,伸手接過婚書。她的指尖在燙金的狐紋上摩挲了一下,動作輕柔得像是撫摸情人的臉龐。
"阿姐,"她柔聲道,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青丘公子誠意十足,我為何不答應?"
青丘白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恢複如常。他微微頷首,優雅得像個真正的貴公子:"紅鴦姑娘果然爽快。"
黃風哈哈大笑,腰間的骨鈴"叮當"作響。他每笑一聲,妖王雕塑的眼睛就亮一分,台下眾人的痛苦就加重一分。
幾個修為較弱的修士已經昏死過去,皮膚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台下,子輝眉頭緊鎖。他體內的五毒之氣瘋狂運轉,抵抗著越來越強的威壓。判官筆的筆尖已經凝聚出一滴五彩毒血,隨時準備出手。
疤叔的木刀悄然出鞘三寸,刀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在妖風中發出微弱的嗡鳴。
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紅鴦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難道她隻是為了贏得青丘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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