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凡沉淪再無盡的熔岩之中。

    熾熱，灼痛，環繞身軀。

    久久不散。

    漸漸的，他的意識也跟著渙散了起來。

    瞳靈也不在出聲。

    靜靜的蟄伏在他的神識之中。

    庇護他身軀的神光也越來越暗淡，盡數被岩漿吞噬，煉化。

    最後，火焰侵蝕了薑雲凡的身軀。

    “嗤嗤...”

    身處岩漿之中，薑雲凡痛苦卻無法出聲。

    他的身軀被吞噬。

    “轟！”

    隨著火焰的鍛煉，薑雲凡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岩漿當中。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生是死。

    就這樣，遊蕩著。

    那一瞬間，薑雲凡的腦海之中全是過往的回憶。

    一點一滴，洶湧而來。

    而他靜靜的看著，無悲無喜。

    甚至，眼神都是空洞的。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形態而存在著，但是大概是死了吧。

    火海焚身，死無全屍。

    想到這裏，薑雲凡不由得笑出聲。

    龍神傳人，重瞳至尊，就這樣，死了嗎？

    “你還沒有死。”

    正在薑雲凡感慨自己的一生時，一道聲音劃過，他清楚的聽到了。

    然後，他一怔。

    微微回頭。

    “誰，誰在說話？”薑雲凡輕聲問道。

    “你小子到是有點膽子，數百年來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答案卻敢跳下來的。”那聲韻悠揚傳來，其中似乎帶著幾絲笑意。

    “你，不怕死嗎？”

    他再問薑雲凡。

    並未回答薑雲凡的問題。

    他是誰？

    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薑雲凡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你不怕死嗎？這句話在他的心頭不斷環繞，怕嗎？當然怕了，人生在世，誰不怕死？

    雖然怕，但他還是跳了下來。

    以自身獻祭，換赤陽丹。

    無怨無悔！

    因為，他需要用赤陽丹換書院的一個承諾，去救自己心愛的人。

    為此，雖死無憾！

    這便是薑雲凡此時的真實感受。

    “跳都跳下來了，怕有什麽用？”薑雲凡淡淡的道，他想是累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

    那聲音似乎能察覺薑雲凡的狀態。

    他笑了笑。

    聲音倒是爽朗。

    隨後，薑雲凡感覺到一股力量在拽著他。

    “先醒過來在跟我說話。”

    “唰！”

    那聲音說完，薑雲凡霎時間化作一道光消散。

    然後，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子，驚魂未定，冷汗打濕了後背。

    他環顧四周，有些驚詫。

    “我沒死？”

    “不對啊，我不是被烈焰纏身，死無全屍了嗎？怎麽會...”

    薑雲凡摸著自己的臉，目光閃動。

    “瞳靈？”

    薑雲凡在意識中呼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