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來自弱水城的賀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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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姵同樣唏噓不已。

    可人世間這樣的事情還少麽?

    就拿夢寒來說,她這樣容貌才情俱佳的女子,根本就不該落到如今的結局。

    桓老郡公也一樣,若非為了延續桓家的血脈,他恐怕不止守到三十歲,而是終身不會再娶。

    他的心早已經隨著心愛的姑娘長眠地下,留給許氏的不過是軀殼罷了。

    許氏固然自私貪婪,可她畢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又怎會甘心守著一具軀殼過日子?

    更何況其間還涉及了爵位的承繼,她和長子一家搞那些小動作也就不足為奇了。

    所以,桓老郡公和許氏之間的是非恩怨,這輩子恐怕都無法算清楚。

    蕭姮對花貴妃十分了解,知道此時不宜再繼續談論桓老郡公和許氏。

    她接著之前的話題道“我記得姚尚書的父親當年也在朝中為官,他的子侄中有不少的人才。”

    花貴妃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道“姚氏的父親當初就在禮部任職,多得姚老大人提攜關照。

    後來也不知是什麽緣故,叔侄二人突然間就翻了臉,竟至斷絕了來往。

    沒過多久姚氏的父親就調離了京城,去往天水郡任職。

    那時姚氏已經到了該找婆家的年紀,本以為此生無望嫁入高門,沒曾想卻被許氏給看中了。”

    蕭姮冷笑道“許家在京中人脈不廣,想來她看中的並非姚氏,而是京中身居高位的姚老大人。

    這就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姚家那邊還指望倚靠桓家東山再起呢!”

    花貴妃道“事已至此,咱們隻能盡量考慮周全一些,讓小九和曉寒不至於吃虧。”

    蕭姮深以為然“咱們是得安排仔細一點,你有什麽想法都與我說一聲,即便咱們做不到,還有陛下呢。”

    ※※※※

    回到郡公府,桓岩稍做休息後,親筆寫了拜帖交給兩個兒子。

    此次他們夫婦進京提親下聘,老郡公特意交待過絕不能厚此薄彼。

    兩份聘禮的內容雖不相同,價值卻基本相等。

    隻是因為桓鬱是長子,他們夫婦安排第二日拜訪定國公府,第三日再登文淵侯府的門。

    兩兄弟將拜帖收好,換過衣裳後一起出了門。

    桓鬱抵達國公府時,蕭姵正覺頭痛。

    映水見她眉頭緊鎖,忍不住打趣道“郡主最近變化也太大了吧?”

    晴照把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捧到蕭姵麵前“郡主,您瞧這個漂不漂亮?奴婢這些年跟著郡主也見識過不少的好東西,這樣的珠子真是不多見。

    弱水城的確十分富庶,可淳於城主也太大方了,這樣的珠子足足送了一大盒。

    奴婢仔細數了好幾遍,足有一百顆呢!”

    蕭姵睨了她那攤開的手掌一眼,眉頭終於鬆開了。

    隻聽她輕笑道“珠子的確漂亮,但本郡主瞧著你的手更更好看。”

    “郡主——”晴照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的手的確不難看,但同這珠子又有什麽可比性?

    蕭姵斂住笑容,又把淳於城主的信拿起來仔細讀了一遍。

    除了一百顆珠子,淳於城主還給她送了一大批價值連城的賀儀。

    他們是忘年之交,且弱水城又不缺錢,城主為了恭賀她及笄以及定親送些禮物倒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可他信中提到的事情卻有些棘手。

    同是中了天目淚之毒,城主夫人早已仙逝,淳於大姑娘也被折磨了十多年,而大姐姐不過短短半個多月便已經恢複如常。

    換作她是淳於城主,也一定會對解藥十分感興趣。

    如果她還有另一份解藥,根本不用淳於城主開口,她就會在第一時間親自送往弱水城。

    可她上哪兒去找第二份解藥?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弄清楚,桓二哥尋來的那顆解藥究竟是怎麽回事,裏麵究竟有沒有那一味能把人折磨死的藥引子。

    正想得頭痛,一名小丫鬟跑進了書房。

    “郡主郡主,姑爺來送拜帖了!”

    蕭姵坐直身子“他在哪兒呢?”

    小丫鬟道“姑爺在福澤堂,國公爺和小五爺在陪著他說話呢。”

    “郡主,奴婢給您重新束發。”映水取過一把玉梳。

    “奴婢給您換衣。”晴照也道。

    蕭姵站起身道“我的頭發又不亂,衣裳也挺整齊,搞那麽緊張做甚?

    你們都留在這裏,我去福澤堂瞧瞧。”

    丫鬟們不敢有異議,目送著她走出書房。

    大約盞茶的工夫,蕭姵便趕到了福澤堂。

    蕭燦有事已經離開了,隻有蕭炫陪著桓鬱說話。

    見蕭姵來了,蕭炫打趣道“定了親的姑娘不好好待在屋裏繡嫁衣,巴巴兒跑出來做甚?”

    蕭姵衝他吐了吐舌頭“多管閑事多吃屁,你該幹嘛幹嘛去!”

    蕭炫笑罵道“你這罵人的本事見長,如此粗俗的話居然還押韻!”

    蕭姵懶得理他,在桓鬱身邊坐了下來。

    “桓二哥,你今日不是陪著郡公和夫人去皇宮了麽,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桓鬱笑道“陛下每天有那麽多的事情要處理,我們怎好一直叨擾?”

    “那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桓鬱遂把今日在皇宮商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欽天監?”蕭姵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這輩子最不相信的就是欽天監的那些神棍了。

    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看日子,這和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風格完全相悖。

    不管行軍打仗還是日常生活,凡事都講究時機。

    時機到了吉時未到,難道你還能眼睜睜看著勝利果實被別人摘走?

    她和桓二哥究竟能不能過到老,根本和成親的日子沒有任何關係好麽!

    蕭炫在她後腦勺上彈了一下“這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你不在乎長輩們還在乎呢,挑個好日子出嫁,讓大家開開心心的有什麽不好?”

    蕭姵白了他一眼,又對桓鬱道“那郡公和夫人打算什麽時候到我們府上來?”

    桓鬱道“明日一早,小九可要好好準備。”

    蕭姵撇撇嘴“有什麽好準備的,我長得又不醜……我剛才收到了淳於城主的賀儀,還有他的親筆書信。”

    桓鬱微微眯了眯眼睛。

    不用問他也知道,此次淳於城主絕對不是恭賀小九及笄定親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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