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夜審匪首,迷糊之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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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蕭小五!

    蕭姵一口銀牙咬得咯咯響。

    那家夥哪裏是自己的兄長,分明就是個對頭!

    她的鼻子正對著桓鬱的耳後,呼出的熱氣瞬間在他心頭燃起了小火苗。

    桓鬱的脖子不受控製地縮了縮,將身上的錦被裹緊。

    “喂,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蕭姵拽了拽他的衣領。

    桓鬱道“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這個人從不將就,所以也不希望你將就。

    等你什麽時候覺得這輩子非我不可,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蕭姵用手肘支撐著身子,探著腦袋看著他的側顏“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的意思是這輩子非我不可了?”

    “我這輩子隻會娶一次親,你覺得呢?”桓鬱閉著眼睛幽幽道。

    “你隻娶一次,我也隻嫁一次,真不知你在糾結個啥!”蕭姵手一鬆,腦袋直接砸在了枕頭上。

    衝桓鬱的後腦勺做了個鬼臉,心裏突然冒出了逗一逗他的念頭。

    她再一次拽住了桓鬱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後背上狠狠親了一口。

    “就算不能得手,爺也要先蓋個戳兒!”

    饒是桓鬱再聰明,也萬沒有想到蕭姵竟會這麽做。

    他突然把身子翻轉過來,將笑得正得意的姑娘撈進懷裏。

    “你給我蓋了綽兒,我也得給你蓋一個。”

    蕭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臉頰上被他用力親了一口。

    她用了個巧勁兒,迅速從桓鬱懷裏掙脫出來。

    “我也不想讓你輕易得手,你說水到渠成,我卻要等你把能讓我滿意的水渠挖好再說。”

    桓鬱笑道“一定讓夫人滿意。”

    “夫你個頭啊!”蕭姵又踹了他一腳,用錦被將身子一裹,順勢翻了個身。

    桓鬱哪裏肯信她會真的生氣,也用手肘支撐著身子把頭探了過去。

    果不其然,蕭姵雖然閉著眼睛,嘴角卻翹了起來。

    桓鬱替她理了理長發“這就要睡了?”

    蕭姵偏過頭把眼睛撕開了一條縫“既不肯讓我得手,又不讓我睡覺,你煩不煩啊?”

    桓鬱笑著問“想不想去看熱鬧?”

    蕭姵咧咧嘴“洞房花燭夜帶著媳婦兒去偷看弟弟和弟媳洞房,你這愛好還真是獨特。”

    “想什麽呢?!”桓鬱大窘,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那日搶劫送嫁隊伍的匪首方才被拿住了,你要不要去瞧瞧?”

    蕭姵的眼睛立時便瞪得溜圓“你怎的不早說!”

    桓鬱道“今晚畢竟是洞房花燭夜,總得等夜深了咱們才好出去。”

    “廢什麽話,趕緊走啊!”蕭姵掀開被子下了床,從衣櫥裏翻出了兩身夜行衣。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裳,打開窗戶掠了出去。

    夜已經深了,賓客們早已散盡,郡公府中的燈火也熄了一多半。

    在桓鬱的帶領下,兩人悄無聲息地翻過圍牆。

    大約盞茶的工夫後,他們來到了位於郡公府後麵的一條小巷。

    住在這裏的都是郡公府仆從們的家眷,一座座小房子蓋得十分齊整。

    越過這些小房子,二人又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了一座民宅前。

    桓鬱用特殊的手法敲了敲門,很快門就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阿良,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他大吃了一驚“二公子……”

    與此同時,他看見桓鬱身後的蕭姵,下巴險些都掉了。

    這對小夫妻怎麽回事兒?

    洞房花燭夜穿著夜行衣在外溜達,真是聞所未聞!

    桓鬱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進屋。”

    “哦哦……”阿良收回下巴,側身把兩人讓了進去。

    走進正房,立刻就有三個與阿良一樣裝扮的人迎了上來。

    三人給桓鬱和蕭姵行過禮,這才道“二公子,您這是……”

    桓鬱擺擺手“方才接到消息說匪首已經被你們拿住了,所以我和郡主一起來瞧瞧。”

    其中一人抱了抱拳“請二公子和郡主稍待,末將這就去把人帶來。”

    桓鬱點點頭,和蕭姵一起坐了下來。

    阿良趕緊吩咐下人上熱茶。

    桓鬱詢問了他一些那匪首的情況。

    阿良道“那人因為箭傷複發,所以來郡府求醫,結果被咱們的人給盯上了。”

    蕭姵好奇道“阿良哥,憑借一處箭傷,你們是怎麽懷疑到他身上的?”

    阿良笑道“這都是您的功勞,那匪首的箭傷在腋下,且傷處極深。雖然他精心調養了好幾日,那箭傷卻一直不見愈合。

    他去的那醫館是咱們軍中一位軍醫家裏的生意,郎中見他傷的位置太過特殊,便把消息傳到了屬下這裏。

    屬下早已聽聞那日郡主射中了一名匪首的腋下,因此斷定此人必是那人無疑。”

    蕭姵笑道“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我那天本來是想射他的胳膊,結果他自己隻顧著躲前兩支箭,反倒是被射中了腋下。”

    桓鬱笑道“如果射中的是胳膊,咱們倒是不好懷疑他了。”

    三人正說笑,就見那匪首被人押了進來。

    因為相隔的時間並不長,蕭姵依稀還記得他的模樣。

    隻不過短短數日間,這人卻瘦得有些脫相,精神萎靡臉色蒼白,哪裏還有那一日與曹節廝殺時的狠勁兒。

    護衛們在他腿彎踢了一腳,那匪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還記得我麽?”蕭姵冷聲道。

    那匪首眼中泛著凶光“你就是化成灰,老子也不會把你給忘了!”

    “是麽?隻可惜你等不到那一日,因為你自己很快就要化成灰了。”

    “廢話少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是你孫子!”

    桓鬱扯了扯嘴角。

    這廝真是……

    小九的孫子,豈不就是自己的孫子?

    他們的孫子如果是這副德行,索性還是別生了。

    蕭姵嗬嗬笑道“哎呦喂,本郡主今日才剛成婚,孫子就這麽大了啊?”

    “你……”那匪首氣得身子晃了晃。

    蕭姵突然變了臉“嘴巴倒是挺硬,隻可惜骨頭卻是爛泥糊的!

    你要真是條好漢,又豈會因為一點小傷就進城尋醫?”

    那匪首身子晃得更厲害了。

    誰他娘的規定,好漢就不能尋醫問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