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貪婪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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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氏被女兒懟得頭痛。

    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誰,腦子腦子不夠靈光,脾氣脾氣強得不行。

    平日裏也沒見她嘴皮子有多利索,唯獨和長輩頂嘴的時候,一張小嘴叭叭的能把人給氣死。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也就是你這樣的小姑娘家才會當回事。”

    桓瓊道“兩把金斧子足有一斤重,值不少銀子呢!若真的隻是個小玩意兒,大嫂這幾日又為何要拿輝哥兒作伐?”

    姚氏在她額頭上戳了一指頭“我就說呢,也沒見花氏對你有多好,怎的就這般巴著她?

    為了一個剛認識沒幾日的堂嫂就與自家親嫂子作對,你真夠可以的!”

    桓瓊並不否認,花曉寒送禮物給輝哥兒卻不送給苓姐兒,這件事情讓她十分解氣。

    並非她有多在乎甘氏和輝哥兒,純粹是看見小許氏吃癟就覺得高興。

    但要說她為了這一點高興就偏向花曉寒,那倒也不至於。

    人與人之間相處,也是講究眼緣的。

    桓瓊也不知自己的眼睛是怎麽長的,就是看花曉寒格外順眼。

    反觀蕭姵,桓瓊驚豔於她的美貌和獨特的氣質,卻又不敢與她靠得太近。

    所以聽說母親厚此薄彼,她忍不住就想替三嫂打抱不平。

    姚氏又叮囑了女兒好半天。

    “你的兩個新嫂子都不是輕易能夠得罪的,尤其是弋陽郡主。

    假若你能把她哄好了,根本不愁尋不到好親事。”

    桓瓊小臉有些發熱“娘,二嫂和三嫂都是京中貴女,兩人的年紀也差不多大,出閣之前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我喜歡和三嫂來往,但也並不妨礙與二嫂交好啊。

    若是能夠同時得到她們兩個的喜歡,好親事還不是任憑咱們挑選?”

    見女兒依舊這麽天真,姚氏真是不打算把自己的計劃同她說明。

    她拍了拍桓瓊的小臉“瓊兒的話很有道理,你二嫂和三嫂的院子不過一牆之隔。她們關係又好,你把果子送去鷫鸘園,其實也就是送去給她們兩個一起享用。”

    桓瓊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娘,最近天幹物燥,每日起床時嗓子都又幹又疼。

    若是父親再尋到好的果子,您也給我留幾個。”

    姚氏被她弄得好氣又好笑。

    “娘最疼的就是你,啥時候舍得虧待?今晚我還特意吩咐小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幾樣菜。”

    桓瓊笑著挽起她的胳膊“娘對我最好了。”

    姚氏站起身,母女二人一起去了偏廳。

    用過晚飯,姚氏派身邊最得用的丫鬟和仆婦,陪同桓瓊一起去了鷫鸘園。

    桓瓊很快就與花曉寒熟稔起來。

    但蕭姵給她的感覺卻和之前差不多,人是比之前熟悉了,卻依舊無法真的靠近。

    ※※※※

    眼看著就到了三月底。

    不到十日砸進去幾千銀子,姚氏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她把丫鬟們全都支使出去做事,盤腿坐在寬大的床上,打開了裝銀票的小匣子。

    清點了一遍又一遍,她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到了她這個年紀,什麽情情愛愛都是虛的,唯有抓在手裏的銀子才是最實在的。

    隻有她手裏的銀子夠多,就不會落到二十年前的母親那般境地。

    她正想把小匣子收好,房門突然被人一掌推開了。

    姚氏嚇了一大跳,小匣子跌落在床上,銀票直接掉了出來,有一張還順著床邊散落在地上。

    桓崧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看清楚地上的銀票麵額,更是怒不可遏。

    姚氏很快就回複了鎮定,慢條斯理地將銀票撿起來放回小匣子中。

    “老爺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把妾身嚇了一大跳。”

    桓崧指著匣子裏的銀票道“你這些銀票是打哪兒來的?”

    姚氏抬眼看著他“老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妾身乃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長房的當家主母,手裏有些銀子怎麽了?”

    桓崧冷笑道“這是把我當傻子呢?公中的銀子都在賬房,你這些分明是私房銀子!”

    姚氏跪坐起來,雙目與他平視“私房銀子怎麽了?妾身好歹也是郡公府的大夫人,難道就該兩手空空?”

    桓崧按了按眉心,語氣終於緩和下來。

    “夫人,您得好好說一說大舅兄,貪財也該有個限度,事情也不要做得太絕了。”

    姚氏的眼睛眯了眯,這幾個月大哥都沒怎麽和她聯係,莫非他竟得罪到了老爺的頭上?

    不可能啊……

    姚家這二十年的好日子,全都得益於她的這樁好親事。

    大哥就是再貪婪,也不可能貪到老爺頭上。

    “老爺,您是不是誤會了,妾身記得年前……”

    有些話她真是說不出口。

    大哥雖然沒有做官,賺錢的本事可比老爺強多了。

    同樣是請人吃飯,大哥的目的是賺錢,老爺卻是為了顯擺。

    年前大哥從南方采買了一名美貌歌姬,本來是打算用來疏通關係的。

    誰知在酒樓宴客時,那歌姬卻被老爺給看上了,死活非得留下。

    大哥並非舍不得把歌姬給他,隻是之前那人都已經相中了,怎好出爾反爾?

    就為了這點事情,老爺足足一個月都不肯搭理大哥,回到府裏也不給自己好臉色。

    可如今都已經三月底了,他怎的又把舊時給翻了出來?

    桓崧嗤笑道“爺沒那麽小心眼,區區一個歌姬而已!”

    “那您這是……”

    “還不就是采買瓜果的事兒!”桓崧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夫人果真不知?”

    姚氏怒了。

    “老爺,妾身與您做了二十年夫妻,難道還會夥同大哥來騙您的錢麽?

    您不也時常說,您的就是妾身的,妾身又沒有吃錯藥,難道還會自己騙自己的錢?”

    桓崧目光閃了閃“大舅兄都在做些什麽生意,你竟不知曉?”

    聽說自家虧了錢,姚氏心急如焚。

    她才不管騙錢的人是誰呢,就想趕緊知道原委。

    她催促道“老爺,您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把事情經過詳細告知妾身。”

    桓崧往椅子上一坐,這才道“今日我才知曉,與我們做瓜果生意的那位賈掌櫃,原來是大舅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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