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互相構陷,一起禁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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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鳳濯越想越興奮,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連胳膊上的箭傷都忘了。

    衛從雲趕緊伸手扶住他,又道“世子,我記得姬胤楓的嶽父申紀身居工部尚書之位?”

    “你的意思是……”姬胤渚的眼睛劃過一道亮光,瞬間明白了衛從雲的用意。

    衛從雲點點頭“所有的戰船皆由工部監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申紀跑不掉,姬胤楓同樣脫不了幹係。

    隻要世子一口咬定出征之前戰船就被動了手腳,他們翁婿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楚。”

    姬胤渚挑挑大拇指“就照從雲兄說的辦。”

    兩人忍著饑餓胡亂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去尋了一條漁船。

    回京途中遇到不少四處潰逃的錦國士兵,歸攏之後姬鳳濯清點了人數,大約還有五六千人。

    窩在漁船那窄小的船艙裏,他心疼得直打哆嗦,頭腦卻比之前清醒了許多。

    弱水城一向是守強攻弱,且兵力十分有限,甚少主動進攻。

    昨晚他遭遇狙殺的地方雖是錦國與弱水城的交界處,但依舊屬於錦國一邊。

    而且那般凶猛殘忍的狙殺,並不像是弱水城的手筆。

    那麽,究竟是誰暗算了他呢?

    他手上用力一撐坐了起來“從雲兄,你覺得這事兒是誰幹的?”

    衛從雲淡淡道“誰對錦國的仇恨最為深重,就是誰幹的。”

    姬胤渚偷偷翻了個白眼。

    一個張口就罵“狗皇帝”的人,論起仇恨,還有誰能比得上他?

    衛從雲自覺失言,輕輕咳了一聲。

    “世子曾多次領兵出征,竟看不出昨晚那些人的來頭麽?”

    其實他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

    弱水城的厲害之處在於防守,而主動進攻傷亡太大。

    一座總人口隻有幾十萬的城池,上官南蕭絕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

    有這個實力設伏,且最願意打這一仗的人,隻有姬鳳濯。

    姬胤渚的眼睛眯了眯“姬鳳濯的手伸得好長啊,不僅是南方,京城和北方諸郡都被他染指。

    看來,本世子還是小瞧他了……”

    衛從雲道“姬鳳濯的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度過這一關。

    隻有世子能夠順利坐上那個位置,才有機會與姬鳳濯決一死戰。”

    姬胤渚在地上狠狠錘了一拳。

    這些年他們一家人不停地在內鬥,嚴重消耗了皇室的實力。

    若非如此,一個倉皇逃出皇宮的落魄太子,又怎麽能翻得起這麽大的浪?

    如今姬鳳濯勢力越來越大,即便他能如衛從雲所言坐上那把椅子,想要肅清國內的叛亂也絕非易事。

    衛從雲道“現在想這些事情沒有任何意義?世子還是先考慮清楚?見到那狗皇帝之後該如何表現。”

    姬胤渚想了想,這個問題的確不容忽視。

    這些年姬胤楓為何能夠壓他一頭?會在皇祖父麵前裝腔作勢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此次他回去一定要搶在那廝之前進宮賣慘?越慘越好……

    回到京城,姬胤渚安排那五六千人馬去京郊大營休整?自己則用最快的速度趕往皇宮。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五萬水軍尚未抵達弱水城便遭遇伏擊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濟安帝耳中。

    他立刻就把姬胤楓召進宮裏臭罵了一頓。

    姬胤楓當然不願意背這個黑鍋?不遺餘力地狠狠黑了姬胤渚一把。

    “皇祖父?這事孫兒的確有責任,當時就該勸阻渚堂弟,即便阻止不了,也該多給他一些忠告和提醒。”

    濟安帝見他是這樣的態度?怒火平複了許多。

    “胤楓?你派人去找找你胤渚堂弟,不管犯了多大的錯誤,也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姬胤楓忙道“祖父放心,孫兒一得到消息就已經派人去尋渚堂弟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濟安帝重重歎了口氣?隻覺腦袋疼得都快炸了。

    “陛下,安王世子求見……”一名太監在寢殿外傳話。

    “孫兒去迎一迎渚堂弟。”姬胤楓走到寢殿門口。

    姬胤渚從相熟的宮人那裏知曉了姬胤楓早已經到了?頓時氣壞了。

    這廝果然半點情麵都不講,落井下石的速度快得很!

    兄弟二人一照麵?姬胤楓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姬胤渚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上。

    “渚堂弟的傷勢要緊麽?”他十分關切地問道。

    “死不了!”姬胤渚低吼了一聲,錯過身子走進了寢殿。

    姬胤楓暗暗冷笑了一聲?剛打算轉身?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皇祖父哇……孫兒險些就見不到您老人家了……嗚嗚……”

    姬胤楓險些氣死。

    這廝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臉皮居然越來越厚了!

    七八歲的小男娃都不會這麽哭了好麽!

    他抬腳折返回去,伸出手打算將姬胤渚攙扶起來。

    孰料姬胤渚竟一把甩開他的手“貓哭耗子假惺惺!”

    姬胤楓也不傻,立刻對濟安帝道“皇祖父千萬別生氣,渚堂弟這是氣糊塗了……”

    濟安帝眯著眼睛打量了兩個孫子一番,也如之前的姬胤楓一般,把視線停留在了姬胤渚的胳膊上。

    “胤渚,還不把事情經過如實講來!”

    “皇祖父……”姬胤渚哭得更傷心了“孫兒是被人算計了!”

    姬胤楓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這廝突發奇想要攻打弱水城,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錢糧湊齊。

    沒想到這廝不僅不感謝他,居然還想把進攻失利的屎盆子往他的頭上扣!

    濟安帝冷聲道“胤渚,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講。”

    姬胤渚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孫兒並未亂講,此次出征所使用的戰船,全都被人動過手腳。

    軍隊正準備進入弱水城所管轄的水域,底艙卻突然漏水。

    若非如此,即便有人提前設了埋伏,我軍也不至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姬胤楓真是聽不下去了。

    “渚堂弟,此次出征的戰船一多半都是全新的,餘下的一半也都經過嚴格的檢修,你最好不要信口胡說!”

    姬胤渚發出悲愴的笑聲。

    “皇祖父,胤楓堂兄的嶽父乃是工部申尚書,他當然要幫著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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