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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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炫把淳於伊送回房間躺好,很快又折返回來。

    淳於城主再次放下手中的棋譜,笑著問道“怎的又過來了?”

    “伊兒怕父親一個人太過孤單,所以讓我過來陪您聊聊天。”

    蕭炫脫掉鞋子上了炕,盤腿坐在他對麵。

    淳於城主指著炕桌上的棋盤“要不陪為父殺上一盤?”

    蕭炫看著他那骨瘦如柴青筋畢露的手,隻覺胸口堵得難受,眼前一片模糊。

    相識一年多,淳於城主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他。

    尊貴傲氣的年輕侯爺,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一軍主將,竟在他麵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麵。

    “小五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兒了,不妨說與為父聽聽。”

    蕭炫握住他的手“父親,您的身體真的……”

    淳於城主溫聲道“人遲早都是要走的,為父不過是早走幾年而已,不必如此難過。”

    蕭炫搖搖頭“我就是覺得老天爺太過殘忍,尚未出世他就帶走了我的親生父親。

    好容易再次有了父親,他卻再次把您帶走……”

    淳於城主的眼圈也紅了。

    如果可以,他願意給小五和伊兒做一輩子的父親,哪怕遭受再大的痛苦他都甘願。

    隻可惜人再強也強不過命,就連那能夠續命的秘藥也都尋不到了。

    “世間殘忍的事情太多了,又何去必埋怨老天爺?

    為父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伊兒和弱水城。

    如今伊兒有你照顧,弱水城有小九和阿鬱管理,為父就是立時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仔細想想,至少在這些事情上,老天爺待我還是不薄的。”

    蕭炫道“您對我說過許多次感激小九的話,其實她才應該感激您。”

    “小九和大魏皇帝陛下之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蕭炫遂把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淳於城主大為驚訝,這件事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殺母之仇教養之恩,即便是擁有他這樣的年紀和閱曆的男子都難以做出抉擇。

    “小九那孩子太難了……”他感歎道。

    蕭炫道“一切都過去了,有了弱水城,小九也算是有了個棲身之所。

    如今她對弱水城的感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您更應該放心了。”

    深究起來,他這一番話未免有些小看淳於城主,卻是不爭的事實。

    見女婿如此不見外,淳於城主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喜歡。

    “小五啊,過完年咱們就啟程,早些回到弱水城,也能早些幫小九清楚障礙。”

    “父親指的是……“蕭炫對弱水城的情況不是非常了解,有些不清楚他說的障礙是什麽。

    淳於城主笑道“小九這個假女婿不能裝一輩子啊,解鈴還須係鈴人,由我出麵解決此事會容易很多。”

    “是,一切都聽您的。”

    蕭炫把棋盤上的棋子拾回棋盒中,拈起一顆黑色棋子,笑道“還請嶽父大人手下留情。”

    ※※※※

    因為憂心淳於城主,年初三一早蕭姵和桓鬱就離開了天水郡。

    沒有孩子拖累,沒有行囊束縛,二人一路快馬飛馳,隻用了十幾日就趕到了弱水城。

    闊別幾個月,弱水城除了景致隨著季節發生了一些變化外,還是那般寧靜祥和卻又不失熱鬧。

    回到城主府,二人簡單洗漱了一番,立刻命人去請栗公子、梁若儒以及花輕寒等人。

    梁若儒依舊住在城主府,不多時便趕了過來。

    寒暄過後,蕭姵和桓鬱問起了花家的情況。

    梁若儒笑道“花世子在距離城主府不遠處置辦了一所不大不小的宅院,足夠他們一家人安然度日了。”

    蕭姵又問“那花伯母的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梁若儒道“花夫人恢複得挺好,前些日子還去城南買了一座茶山,說是要自己種茶製茶。

    她還說再過一兩個月,要請大家喝今年的春茶。”

    “那可太好了,我還擔心花伯母短時間內難以複原,如今聽您這麽一說,真是有些饞她的春茶了。”

    桓鬱也道“我與小九離開幾個月,有勞先生處處照應,弱水城和城主府才能一切井井有條。”

    梁若儒謙虛了幾句,又說起了培養人才一事。

    “如今城裏各個衙署都安排了一批年輕人,根據他們的表現決定去留。

    假以時日,城主的想法一定能夠實現。

    隻是步兵營和騎兵營那邊,曹將軍離開之後,一時間還沒有尋到合適的人選擔任統領一職。”

    “曹錕已經離開了?”蕭姵和桓鬱一起問道。

    “是啊。”梁若儒點點頭“花世子和花侯他們抵達弱水城後,告訴了他家中的情況,還把他父母的書信都交給了他。

    我們都以為他會第一時間就選擇回魏京,畢竟離家兩年多,哪兒有不想爹娘的。

    可他卻說做人要守規矩懂感恩,當初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您收留了他。

    如今他能夠回魏京與父母團圓,也是因為得到了您的大力相助。

    而且如今弱水城處處缺人手,他若是走了,好容易才訓練出來的步兵和騎兵又得荒廢了。

    所以他決定留下,等你們二位回來後再行離開。”

    蕭姵對桓鬱道“早知道曹錕還在弱水城,方才我就應該讓人去把他也請來。”

    梁若儒道“城主還和從前一個樣,性子太過急躁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曹將軍一直都堅持要等你們回來之後才動身回魏京,可上元節之後就沒了他的蹤影。

    我仔細查看過,他的房間少了幾件換洗衣裳,金銀細軟也都帶走了,餘下的東西也都放置得規規整整,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上元節?”蕭姵擰著眉頭道“今日是正月十七,也就是說曹錕離開兩日了?”

    “小九覺得這裏麵有問題?”桓鬱問道。

    “曹錕不是個喜歡出爾反爾的人,他說過要等咱們回來,那就一定會等。

    而且他都等了幾個月了,還在乎再多等幾日?”

    桓鬱又問梁若儒“先生可有發現曹錕最近有什麽異常之處?”

    梁若儒想了想“城主離開後,在下整日忙著處理公務,與曹將軍也甚少見麵,確實是沒怎麽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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