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如意樓中再相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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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她們雖然是女孩子,也是經常在酒樓用飯的,卻從未遇到過這般蠻橫無理的行為。
要知道像如意樓這樣的大酒樓,在京城裏都有強硬的靠山,甚少有人敢在這裏鬧事。
今日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麽?
花曉寒看清楚踢門人的模樣,驚呼了一聲“是你!”
幾乎就是同時,流霞也驚呼道“又是你!”
踢門的人正是一身紫色錦袍的桓際。
看清楚雅間裏的三個女孩子,他也吃了一驚,轉頭對身後的男子道“人呢?”
那人掃視了花曉寒幾人一眼“三公子,屬下立刻去追!”
“我和你一起去。”桓鬱抽身便想離開。
“站住!”流霞上前一把揪住了桓際的衣袖“你個登徒子,驚擾了我們姑娘還想跑?”
“撒手!”桓際見周圍的雅間有人探出頭張望,隻能小聲嗬斥。
那名男子見三公子被人纏上了,微微點了點頭便快速離去。
流霞脾氣倔,非但沒有撒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上一次就讓你跑了,今日你還想故技重施?你以為我們姑娘是好欺負的?”
桓際咬牙道“爺今日有要緊事,你先鬆手,有話改日再說。”
“流霞,快放開這位公子。”花曉寒帶著垂雪也走了過來。
流霞不甘心道“姑娘,您忘了上一次……要是把他放了,下一次咱們想再遇見他就不容易了。”
桓際被氣笑了“你個死丫頭把爺當什麽人了?我若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會浪費口舌與你們解釋這麽多?”
他手上一用力,把袖子從流霞手中抽了出來。
流霞腳下一個踉蹌,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垂雪忙伸手扶住她。
桓際衝花曉寒抱了抱拳“這位姑娘,在下今日的確有要事……”
話音未落,就聽有人噔噔噔跑上樓來。
“三姑娘,您怎的也在這裏……”
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舌頭開始有些不聽使喚“這……這位公子是……”
這人正是今日隨花侯一起出門的隨從,名喚劉坤生。
方才他在樓下大堂喝茶,突然像是聽見了流霞的聲音。
他不放心,便跑上樓來瞧一瞧。
沒想到不僅是流霞,連三姑娘也在如意樓。
而且他方才分明聽見流霞說什麽登徒子,可瞧這位公子的模樣,似乎並不像那種人。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花曉寒有些頭大。
今日這件事本來就鬧得夠大的,再被劉坤生這麽一折騰,哪裏還遮掩得住?
她嘬了嘬嘴,幸好父親沒有被驚動,否則自己該如何解釋?
正想吩咐劉坤生千萬不要出賣自己,甲字號房的門就被人拉開,花侯緩步走了出來。
花曉寒本能地往桓際身後一躲,流霞和垂雪險些沒哭出聲來。
都這種時候了,姑娘您躲什麽啊?
就算這位公子個頭兒夠高,把您遮擋得嚴嚴實實,難道就可以瞞得過侯爺麽?
別忘了她們兩個還在,玩的什麽掩耳盜鈴嘛!
花侯擰著眉頭看向幾個年輕人。
“桓三公子?”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桓際麵前。
桓際忙抱拳施禮“侯爺。”
花侯又看了看劉坤生以及流霞和垂雪“你們幾個又是怎麽回事?”
劉坤生忙道“小的在大堂喝茶,因為聽見了流霞的聲音,所以上來看一看。”
流霞硬著頭皮道“奴婢們……”
“爹爹……”花曉寒從桓際身後走了出來,弱弱地喚了一聲。
花侯方才一走出雅間門就看見了小女兒,隻是不舍得當眾戳破她的小伎倆罷了。
此時見她可憐兮兮的,他更舍不得訓斥她了。
隻聽他柔聲問道“曉寒今日也出來用午飯?”
花曉寒趕緊點點頭“是啊,我去翹楚閣取首飾,順便來了如意樓。”
花侯嘴角翹了翹,又對桓際道“相逢即是有緣,三公子不如與我們一起吃頓便飯?”
桓際忙道“侯爺相邀本該從命,隻是今日在下還有要事,改日一定親自登門拜望。”
桓家兄弟花侯都見過,卻算不上熟悉。
大約是桓鬱太過耀眼,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桓際隻是稍微有些印象而已。
不過花侯倒是聽輕寒提過幾次,這位桓三公子的性格頗為直爽,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今日偶然相遇,桓三公子的表現不僅僅是性格直爽,談吐也頗為得體大方,花侯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隻是……
瞧流霞她們方才的架勢,似乎曉寒和桓三公子竟是認識的?
他果然是老了,年輕孩子們的事情竟有些看不懂了。
花侯笑道“既如此,本侯就不挽留三公子了。”
桓鬱再次行了禮,邁開大步朝樓下走去。
直到他的腳步聲遠去,花侯才瞪了小女兒一眼“小丫頭什麽時候學會跟蹤人了?”
花曉寒努努嘴“人家才沒有跟蹤,就是湊巧遇上了。”
花侯輕歎道“既然來了,那便隨為父去拜見你表姑父。”
花曉寒一點也不想見滕家的人。
在她看來陳清漓和滕誌遠都是一夥兒的。
綁架哥哥的事情滕誌遠即便不是同謀,也不可能一點也不知情。
可她不敢拂了父親的麵子,隻好嗯了一聲。
花侯吩咐了流霞三人幾句,帶著女兒回到了甲字號房。
滕誌遠上一次來京城時花曉寒隻有十二歲,看起來就是個孩子氣的小姑娘。
沒想到兩年多過去,她竟長大了這麽多,隱隱有了些花貴妃的模樣。
花曉寒上前福了福身“曉寒見過表姑父。”
她並不是個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人,“表姑父”三個字喊得有些不情不願。
滕誌遠心中一陣酸澀,強作歡顏道“曉寒也長成大姑娘了,快過來坐。”
花侯笑道“這孩子被我和她娘慣壞了,誌遠多多包涵。”
滕誌遠趕緊客套了幾句“哪裏,曉寒懂事著呢。”
待父女二人坐下,滕誌遠又問“曉寒再過幾個月就該及笄了吧?”
花侯笑看著女兒“是啊,本侯的小女兒也長大成人了。”
滕誌遠有些說不下去了。
按常理,長輩們問完晚輩的年紀,接下來就該關心婚事。
可以兩家人如今的情形,這樣的話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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