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內心無比憋屈，戴明投降，毫無征兆，他也不知道什麽怎麽回事啊。
    “親王殿下，都怪臣一時失察，我等一定將戴明擒來，任您發落！”
    祖大樂何嚐不是，瑟瑟發抖。
    戴明投降，作為他的頂頭上司，難辭其咎。
    洪承疇也趕緊出來求情。“親王殿下，戴明投降，祖將軍得確不知情，恐怕也是他個人的行為，唐學誌大兵壓境，就讓祖將軍戴罪立功吧！”
    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隨後，耿仲明也出來勸說，多爾袞的怒火才稍微平息。
    不過，讓祖大壽兩兄弟，繼續鎮守杏山，是不可能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杏山北麵的駐地傳來猛烈的炮聲。
    大地都在顫抖。
    “快讓人去看看，發生什麽事了？”多爾袞一下沒站穩，差點就摔倒在地上了。
    所有人渾身發抖，陷入混亂。
    剛林更是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膝蓋骨都差點摔碎了。
    耿仲明眸光發抖，眼底透著無盡的驚恐與畏懼。
    祖大壽和吳三桂等人，連忙扶住桌椅，瞳孔中驚慌之色閃爍不停。
    過了一會兒，外麵傳來消息。
    “親王大人，明軍戰船轟擊南山大營，塔山的明軍也在杏山十裏外紮營了。”
    斥候來報。
    呃？
    艦炮轟擊大營？
    多爾袞氣得都快吐血了，壓根沒想杏山南麵大營在明軍艦炮火力覆蓋之下啊。
    “快，快讓他們撤出南大營。”
    心都在滴血。
    耿仲明和耿繼茂父子何嚐不是滿臉的惱怒。
    鎮守南大營的是耿繼茂麾下的漢八旗一部分兵馬，趕緊派人去查看傷亡情況。
    吳三桂上前諫言：“親王殿下，明軍炮火極為變態，杏山南大營處於艦炮射程，炮擊後，他們肯定會從南麵海灘登陸。”
    “如果這個時候，唐學誌再派兵攻打西大門，杏山恐怕不保，倒不如，放棄杏山，撤往鬆山和錦州。”
    艦炮的威力，他最有發言權。
    要不是遇到明軍艦隊炮擊，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從寧遠撤下來，更不可能讓楊天行鑽了空子。
    “親王大人，吳將軍說的沒錯，當初在寧遠，我們就是遭到了明軍炮轟，他們的火力太殘暴，太沒有人性了。”
    “我們三萬精銳，要不是跑的快，隻怕就全軍覆沒了。”齊泰抿了抿嘴，腦海中浮現出寧遠城下遭到炮擊的畫麵。
    屍橫遍地，血流成河的情形，哪怕現在想起來，都令人心有餘悸。
    眾將意見不一。
    有主張死守杏山的，也有主張退守鬆山。
    主張死守的有豪格和辛巴特等人。
    不過多爾袞還是采納了耿繼茂和範文程的建議，退守鬆山。
    “杏山處於明軍艦炮威脅之下，此時死守杏山，絕不是明智之舉，傳令，大軍天黑後退往鬆山，我們在鬆山和唐學誌決戰！”
    其實，劉慶山炮擊韃子南大營後，並沒有打算立即登陸。
    因為此時，明軍還在休整之中，唐學誌也暫時沒有立即攻打杏山的計劃。
    天氣涼了，上回被戴明和阿巴奴等人帶兵在糧道一鬧，有部分冬衣卡在山海關。
    唐學誌幹脆下令走水路。
    控製了寧遠和塔山後，他們已經能夠做到使用水路補給，這樣一來，不僅節省了大量人力物力，效率也提升了不少。
    劉昌義那邊，隻需要保障通州到山海關一帶暢通就行了。
    就在劉慶山炮擊杏山南大營的當天，幾艘明城艦，停靠在塔山附近海域。
    幾萬套冬衣送達塔山城內。
    大軍一片歡騰。
    “將軍，冬衣總算全部到齊了，是時候攻打杏山了吧。”曹禮的兵馬，拿到冬衣後，當晚就和孫傳庭一起來到了唐學誌大營。
    這個時候，整好竹影和王石頭也在匯報前線的一些情況。
    唐學誌歎息一聲：“你們想打杏山，多爾袞未必會讓我們打呀。”
    孫傳庭微微一愣，有些詫異的看了竹影和王石頭兩個，見他們沒有說話，連忙問道：“噢，將軍，這是為何，杏山是同往鬆山的必經之路啊？”
    不打杏山，難道要退兵不成。
    “是啊，將軍，咱們好不容出關，現在已經占據了上風，不攻打杏山怎麽行呢，卑職懇請帶兵立即攻打杏山。”曹禮也有些想不通，聽到唐學誌剛才的話後，差點都懵了。
    “竹影將軍，您兩個快勸勸將軍啊，攻下杏山，就能窺視鬆錦，這可是咱們的故土啊！”曹禮都快急壞了。
    孫傳庭也非常著急。
    也就在這個時候，竹影噗嗤一聲，差點沒笑噴了出來。
    “大人，曹兄弟，你們這是幹啥，將軍隻是說不用打杏山，可沒說要退兵啊！”
    呃？
    曹禮瞪著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子：“將軍，竹影將軍，你們這是，我都快弄糊塗了。”
    不退兵，又說不用打杏山，這是唱的哪一出？
    “將軍，莫非韃子有新的動向了？”孫傳庭回過神來，腦海中閃過一個答案。
    唐學誌笑道：“說對了，天黑前，我們的人已經看到韃子在城中拔營，估摸著，他們要撤出杏山了。”
    塔山距離杏山不過二十多裏。
    天晴的時候，站在塔山城頭，都能看到杏山西城樓。
    不過明軍想要觀測杏山的情形，可不止登樓遠望一個手段。
    觀測氣球加望遠鏡，絕對是首選。
    攜帶觀察氣球的海船，飛到一百米高的時候，借助望遠鏡能看到六七十裏外的事物。
    相比之下，看二三四裏外的杏山，隻是灑灑水啦！
    撤，撤出杏山？
    孫傳庭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多爾袞向來強橫，剛才咱們隻是炮擊了杏山南邊大營，難道他們這麽快就嗅到危險了？”
    就在船隊前往杏山時，他還幻想著大軍在杏山城下，和韃子決戰。
    這就要走了？
    “多爾袞不愧是多爾袞，占不了便宜就想跑，將軍，下一步咱們該怎麽辦？”曹禮心有不甘。
    他本是來請戰的，卻得到了多爾袞撤退的消息。
    總覺得錯過了什麽似的。
    唐學誌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多爾袞撤出杏山後，恐怕是想在鬆錦一帶和我們決戰，不過等他們回鬆山，咱還會有大禮送上。”
    “噢，將軍，咱還有啥大禮！”曹禮心境擴然開朗，笑著問道。
    唐學誌點點頭：“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候華明已經攻占同往草原的長城口了，第二波增援的人馬也已經啟程。”
    “多爾袞返回鬆山，這個消息應該也快傳到他的大營了。”
    哈哈……